第45頁
里面那兩個正是之前欺負人的那二位,現在正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悶聲嗚嗚。 其中一個人頭都破了,困難地睜開紅腫的眼睛,看見門口的人影,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恐慌地說道:“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另一個人也跟著顫顫附和。 時間沒有多少了,蔣舟不耐煩地說道:“我叫你們起來,廢話這么多,是想再來一次?” “不不不!”兩個人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弓著身子,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恐懼,與別的人不同是,他就連打人的時候都還會笑瞇瞇問人痛不痛。 可痛與不痛的結果是一樣的。 一邊笑著,一邊又絲毫不手軟,令人止不住地戰栗。 蔣舟指著離他最近的那個人,脖子上還掛著個金色鏈子,沖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br> 金鏈子指著自己的鼻子,怯怯問道:“我?” “對!”蔣舟更漸不耐煩了,“過來!你是聽不見嗎?” 金鏈子被嚇地一抖,不敢有絲毫違抗,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蔣舟向他伸出自己那只空蕩蕩的手腕,這手看起來白皙修長,用來寫字或是彈琴就是最佳的,用來打架,就顯得有些突兀,“把我手腕握住?!?/br> 金鏈子沒搞明白,先前才被這只手打了,這時卻又被要求握上去,這位爺的心思不好猜,要真握上去,指不定又被打個半死,他不敢。 “耳朵聾了是不是?!我叫你握你就握!猶豫什么!”蔣舟狠聲道。 金鏈子不敢握也不敢不握,他快速地在這兩者之間來回斟酌了一下,隨即一咬牙一閉眼,悶頭握了上去。 沒有任何反應,蔣舟沒說話,也沒打他,就這么靜靜地任由他握著。 快一分鐘,他正想問問怎么回事,這時,旁邊的樓梯間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面前的蔣舟突然勾起了唇角,眼中透露出隱約可見的狡黠。 金鏈子心中驟然爆發出一陣更為尖銳的恐懼感。 不對! 下一秒,只見蔣舟的手腕牽引著他,砰的一聲,是手背撞在墻壁上的聲音,金鏈子還沒開得及抽手,蔣舟的另一只手就蓋了上來,把兩只手死死摁在墻上。 蔣舟發出一聲悶哼,臉上迅速布滿了痛苦的神色,眼睛里眨巴出點水光來,“放開!” 金鏈子:“???” “小舟!”此時,一個身影從樓梯口出現,那是更能令大金鏈子感到害怕的身影,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已經身在地獄了。 地獄都比這兒好,金鏈子感覺自己的腰子都要被揣出來了,那只‘打了’蔣舟的手,已經在他絲毫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脫了臼。 他滾倒在地,一陣震天的叫痛聲充斥了整棟藝術樓,厚重的空氣中回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蔣舟端起自己那只手放到了江臨安的手上,他有些微紅的眼睛委屈巴巴地低垂著,“哥哥?!?/br> 嗓子低啞地喃喃道:“好痛?!?/br> 第24章 機車 這手金貴。 水不能碰多了,容易干燥,衣服是不可能洗的,不會掃地不會拖地,要說用處,可能就是在江臨安洗了一大籃子衣服又把寢室打掃地干干凈凈之后,小少爺會過來獻個殷勤,替他捏捏肩。 江臨安也不是很喜歡讓他捏,只是小少爺總把這事當成是趣事,一定要做。 又說是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廢,什么都要哥哥幫忙。 可是江臨安不在乎這些,他總是會想著,等以后再長大了些,小少爺有了喜歡的人,自己想替他做這些的機會都沒有,也或許是,他自覺只有這些才能表達出自己心中那份隱秘的愛意了。 很愚蠢的方式。 他總是喜歡在這些莫名其妙的方面多做一點,到了以后,可能就輪不著自己去護著他了。 江臨安知道自己這種行為挺可笑的,但權當做是在寬慰自己好了,至少現在,能護著他的時候多護著一點,能讓他玩得開心一點就別讓他做太多不喜歡做的事,或許就讓他在這最后的高中生涯里把自己記得更清楚一點,忘得慢一點。 可是現在。 江臨安小心翼翼地端起蔣舟的手,背上擦破了點皮,還有些紅了。 他萬般想護在手心里的人,被人給欺負了? 看著在地上蠕動的那個人,頭上還帶著點傷,臉上有很明顯的淤青,他沒去細想這傷是怎么來的,只覺得滿腦子都有個聲音告訴他,這個人欺負了他的小少爺。 碰了他的人,別想好過。 “哥哥?!笔Y舟咬著下唇,紅紅的嘴唇被咬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他眼角泛著兩滴疼出來的水光,用那只沒受傷的手牽住了江臨安,“別管他了,我手好痛啊?!?/br> 江臨安心頭一緊,轉身將他回握住,微微仰首,在他身上仔仔細細地掃視了兩圈。 衣服很整齊,也很干凈,應該除了手沒有哪里受傷了,他這才要放心一點。就是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上全寫著委屈,讓他忍不住心疼。不知道為什么會動手,更不清楚為什么只傷了手,但他難得去想這些。 一雙眼睛里只裝的下小少爺,別的什么都被他拋諸腦后了。 管他真實情況是怎么樣的,先揍了再說。 “我去把這個人收拾了,馬上就帶你去醫務室?!苯R安安慰他道,看著那受了點擦傷的手背,剛想摸一摸,就聽到上方小少爺的一聲“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