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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商業街人很多,但這家咖啡店人卻挺少的,名叫“街角咖啡”。 等到了店里,路夕才知道為什么這里人少。 價格昂貴不說,等上來之后他喝了一口,分外難喝。 是賀鈞潮會選擇的店沒錯了。 他放下咖啡,呼出一口氣道:“其實我已經消氣了,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只是還想跟你說一下,我們現在尚且處于未公開的狀態,你在粉絲面前貿然那樣做,好在他們沒有多想。如果要是有流言蜚語,對你我的事業都不是好事?!?/br> 賀鈞潮心里嘀咕,誰說他們沒有多想,抱你的就是cp粉頭子好嗎。 不過他知道路夕心系和天華的協議,只得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 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等有朝一日路夕和天華解約了,他們就不用再這樣遮遮掩掩了。 他自我安慰地想道。 路夕是那種,只要說開了就不會再介懷的人。 他看著賀鈞潮不敢說話的樣子,也覺得有些好笑和心疼,便將自己的咖啡推了推道:“你剛才不是說要看電影嗎,還去不去?” 賀鈞潮受寵若驚,沒想到媳婦兒這么容易就原諒了自己。 沒有跪搓衣板,沒有寫千字小論文檢討,也沒有不高興甩臉色,還邀請他去看電影。 天哪,這是什么絕世寶藏男朋友。 賀鈞潮心里痛哭流涕,決定下次再也不惹路夕生氣了。 他忙不迭點頭:“去,當然去?!?/br> 路夕把咖啡推了推,他以為是讓自己也嘗嘗,于是拿起來一口氣干了。 末了,還笑著砸了咂嘴:“好喝?!?/br> 路夕震驚地看著他把那杯澀嘴的咖啡咽下去,嘴角抽了抽。 他們喝完咖啡后,便去了樓上的影視城。 賀鈞潮訂了票,買了爆米花和汽水,拿在手上和他一起排隊。 前面的小情侶在討論關于電影的內容。 “聽說很恐怖啊,我不太敢看了?!?/br> “別怕呀,有我保護你,親愛的?!?/br>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都有點臉紅。 這是他們第一次,正正經經地像一對情侶那樣出來約會。 雖然剛才買爆米花的時候差點被認出來,雖然周圍有些擁擠吵鬧,雖然他們不能像前面那對一樣手牽手。 但這種隱蔽的、屬于兩個人的快樂,悄悄地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 賀鈞潮真的很想很想去拉路夕的手,明明就在身邊,離他只有幾厘米。但一想到他們之前冷戰的原因,只得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路夕也有點不安,生怕旁邊的人透過口罩看出他們是誰。 盡管如此,卻也擋不住他們上揚的嘴角。 第一次和男朋友約會,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沒有什么準備,甚至有些倉促和臨時,但卻充滿了爆米花的焦糖奶油香氣,甜甜的像是化不開一樣。 “喂,你怕鬼嗎?”賀鈞潮用肩膀撞了一下路夕,沒有低頭看他,直視著前方道。 “應該不是特別怕吧?!甭废]怎么看過恐怖片和鬼片,也不知道自己的承壓能力。 賀鈞潮自從打定主意帶他看鬼片的時候就想好了,如果路夕害怕,他就順勢將人抱住安慰;如果路夕不害怕,他就裝作慫的一批,八爪魚一樣抓著他不放。 他為自己的對策洋洋得意,覺得自己還挺開竅的。 角落里閃過一個人影,路夕回過頭。 “怎么了?”賀鈞潮見他神色不對,便問道。 路夕搖了搖頭:“沒事?!?/br> 應該是他的錯覺吧,怎么總感覺有人跟著他們。 從出咖啡店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覺到了,但始終沒有見到人影。 算了,估計是知道要看恐怖片,提前開始疑神疑鬼。 他們拿著票入場,檢票員貼心地給了他們兩個頸枕。 《陰陽司》這部電影,講得是一個女高中生,在住進宿舍的第一天晚上,就發現自己的床鋪莫名其妙濕了一灘。 隨后奇怪的事陸續發生,比如半夜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以為自己在做夢,起身走出去后,在樓梯口驚醒;比如過馬路的時候,如果不是舍友即使拉住她,迎面而來的一輛車就要將她撞飛,而她上一秒明明什么都沒看見。 舍友說自己沒聽見古怪的聲音,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她眼神閃躲,并且對宿舍的過去避而不談。 直到有一天,女主角在床底下的夾層里,發現了一封遺書。 上一任床的主人,在半年前跳河自殺了,言語之間,反映著舍友對她的校園暴力。 路夕覺得這部電影還挺有深意的,片名叫做《陰陽司》,“司”即司法、掌管,這意味著斷案不分陰陽,即使受害者不在世了,也可以為她討回公道。 就在他放松警惕吃爆米花的時候,驚悚的畫面開始一個接一個出現了。 他原本以為網上那些傳聞劇透都是假的,畢竟國產電影不會有怪力亂神的現象。 但從舍友慘死開始,靈異事件就接二連三地發生。 路夕一開始看見她滿臉血的時候,沒有防備地嚇了一跳。 賀鈞潮立即見風使舵地握住他的手,黑暗中沒有人看得見,路夕也任由他握著自己,甚至反握了回去。 電影院里冷氣開的很足,涼風颼颼,唯有賀鈞潮的體溫能帶給他一點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