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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巧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將芬芳的酒液咽了下去。 賀鈞潮的視線落在他含著杯沿的唇瓣上,那是比紅酒還要更加誘人的水色。明明喝得不是他喝過的那一側,卻惹得他渾身一陣燥熱。 路夕品了品,剛想要說話。 賀鈞潮看著他,聲音沙啞地說:“完了,這下我們都不能開車了。要不,今晚就住在這里吧?!?/br>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我們不在jj相逢,應該是這樣的—— 路夕的酒液還沒來及咽下去,就被賀鈞潮掐住了下巴。 紅酒順著嘴角滑落下來,流過下巴、喉結。 賀鈞潮將他逼到墻角,瞇起眼睛道:“哥哥,今晚留下吧?!?/br> 第36章 他接著用更低的聲音道:“晚一天回去,也不會有事的?!?/br> 路夕的眼睛透亮澄澈,有點愣神地看著他。 那一刻,賀鈞潮忽然覺得,他仿佛洞悉了自己略微自私的想法。 他想和路夕多待一會兒,只和他兩個人。 意識到這一點后,他的目光也愈發肆無忌憚起來,直勾勾地注視著他。 路夕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稍微偏開頭道:“可以叫代駕,還是回去比較好?!?/br> 掛逼上的石英鐘滴答滴答走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空氣安靜了下來。 賀鈞潮沒有說話,路夕心里一窒,感覺他似乎對自己的答案不是很滿意。 但出乎意料的是,賀鈞潮只是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卻并沒有真的為難他。 而是伸出手,用指尖擦了擦路夕嘴角殘余的酒液,說:“好,那就聽你的?!?/br> 說完,賀鈞潮便轉身打電話叫代駕去了。 路夕站在原地,剛才賀鈞潮指腹微微粗糙的感覺,還殘余在他的唇畔。 他臉上的皮膚細膩敏感,甚至能感受到拇指的螺旋紋路。 心里咔噠一聲,像是鑰匙打開了鎖眼的聲音。 他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若無其事地跟了過去,但藏在發梢下的耳朵邊卻紅了一小片。 沒過多久,賀鈞潮找的代駕就到了。 沐冉聽說路夕要走,哭哭唧唧地哀嚎半天,甚至抱著他手臂,說可以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他,央求他留下來。 路夕覺得她的腦回路有點奇怪,疑惑地看著她道:“我為什么要住你的房間?” 沐冉機靈地望著他道:“我房間有密碼鎖,我哥不知道密碼,也沒錄指紋?!?/br> 賀鈞潮去看代駕到哪里了,沒有注意到他們這番迷惑的對話。 路夕鎮定道:“這和你哥有什么關系?我只是不想給節目組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練習生也不該夜不歸宿?!?/br> “哎,你說的也對,新人嘛,確實要低調點兒。不過沒關系,等你以后出道了,記得常來找我玩兒,我會買很多專輯和周邊支持你的!”沐冉仰著臉,對他甜甜笑道。 她雖然不是賀鈞潮的親生meimei,但不知道是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原因,笑起來的模樣,居然跟賀鈞潮有那么幾分相似。 路夕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說:“好,下次再見?!?/br> 賀鈞潮走進來,看見他用正溫柔地摸著沐冉的頭,忽然就想和她靈魂互穿一下。 什么玩意兒。 路夕應該摸摸他的頭,而不是那個看起來天真爛漫實際上滿肚子壞水的小拖油瓶。 才認識一天就這么親密,無語。 “走了走了,人家都在門口等著了?!辟R鈞潮毫不留情地打斷他們,隨手將沐冉扒拉開。 “哥!”沐冉也是被他推搡慣了,不離不棄地上前道,“你也記得?;貋砼?,我一個人真的太太太空虛寂寞冷了!” 她將他們送到門口,一副非常舍不得的樣子。 可惜賀鈞潮太了解她了,深知等他們一出門,她大概就要換上亮片裙子,跟小姐妹們泡吧蹦迪去了。 他不在家,沐冉不知道多開心。 兩人坐在后座,路夕看著沐冉逐漸縮小的身影,擔憂地說:“她平時都一個人住,不會覺得孤獨嗎?” 車子里光線很暗,他們坐的距離也比較近。 賀鈞潮放松下來道:“她也就只能騙騙你這種純良小天使了,但凡牽過女生手的人,都不會被這點小伎倆糊弄?!?/br> “哦,我沒有牽過女生手?!甭废Φ卣f。 賀鈞潮的嘴角慢慢露出一絲笑意,極其自然地說:“我也沒有,不過她是我妹,我太清楚她這些小花招了?!?/br> 代駕不由從后視鏡里偷偷看了他們一眼,總感覺這兩人的對話有點一言難盡。 開了一會兒之后,路夕有點暈車。賀鈞潮便開了一半窗戶,讓空氣能流通起來。 外面天色已晚,路燈七零八落,懶洋洋地站在路邊。熱氣比白日里消散了不少,微風帶來涼爽的感覺,綠化帶上的海棠散發出陣陣清香。 夏夜就是這樣,多變又豐富。時而充滿躁動,時而讓人犯懶。 車在路上搖搖晃晃,像在坐船一樣,路夕不禁有了些困意,瞌睡蟲在他身上爬來爬去。 看著他東倒西歪、昏昏欲睡的樣子,賀鈞潮便輕手輕腳地將他的腦袋扳過來,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又拿了條毛毯,蓋在他的膝蓋上。 肩上的分量很輕,但他卻能感覺到路夕睡得很沉,像是累極了的樣子。 鼻端飄來一縷依蘭的清香,路夕似乎很喜歡用這種味道的洗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