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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恣的??釠]有持續太久,被某個毛團團的東西嚇得往屋里竄了一步,不可思議地回頭。 那只貓‘喵’地喊著,也竄出門外,同樣不可思議地看著許恣。 郁侃笑到小腿肚子抽筋,一邊嚎一邊笑,一邊還頭疼,那滋味特酸爽。 奶奶抽他:“混蛋玩意兒,不安好心?!?/br> 爺爺從樓下上來,捏著小貓脖頸起來:“小貓不嚇人,你兩怎么還對對臉炸毛勒?!?/br> 說著爺爺忽然想起什么,抓著著許恣的胳膊抬頭看看,笑了:“還真是有點兒像?!?/br> “爺爺?!痹S恣臉都木了。 忽然想起郁侃在貼吧上寫的小作文,他后來私下上去看了看,順著郁侃的賬號很輕易能翻出那十幾篇小作文。 其實排除那些亂七八糟的故意模糊概念的詞,他寫故事基于現實事件,比如:許小恣從小就喜歡小動物,貓貓狗狗,狗狗貓貓,小黃雞小黃鴨…… 這個應該改成:郁小侃從小就喜歡小動物,貓貓狗狗,狗狗貓貓,小黃雞可達鴨。 一只叫學神的貓崽子。 許恣看了它良久,并不友善,實在不理解它就這副尊容怎么就跟他很像了? 郁侃終是撐不住生病后身體能量的消耗,睡得很早。他不想讓爺爺奶奶半夜還守著,中途醒來過一次,吃了點東西,跟奶奶說他要鎖門,晚上不用過來。然后又沉沉地睡了回去。 半夜突然就醒了,一睜眼還沒搞明白怎么一回事,就感覺自己已經睡了挺久。 他吸了吸鼻子。 還有點塞。 郁侃無聲嘆了口氣,自己摸到床頭燈打開,找了體溫計自己夾上,百無聊賴地看手機打發時間。 他與世隔絕的短短幾個小時里,無數個群聊在討論怎么瓜分他的國慶假期。 社交小能手郁侃瞇著眼享受了一下小世界的熱鬧,然后悲哀地發現小世界再熱鬧,他還是在一個人在凌晨三四點鐘默默地夾著體溫計。 郁小侃就這樣的毛病,自己圈了一塊地不讓人靠近,然后站在里面嚎我好孤獨。 他像個大文豪一樣品味了一下‘孤獨’,差點兒被自己感動了。 鍋仔在群里熱熱鬧鬧定下約飯時間,假期第一天第二天人太多,還聽說郁侃生病了,于是折中定在第三天。 郁侃翻了翻,看見嵐姐也看中了第三天。 兩頭跑。 都不問問他。郁侃又嘆氣。 朋友圈里放假頭一天就睡不著的大有人在。 今天陸陸續續有那么四五個,最近一條朋友圈動態在半個小時之前,蔣嵐發的。 蔣嵐那邊放假更早,她已經玩了一整天了,曬了九宮圖,還去看了電影,不知名人士約許恣看的電影,同名。 郁侃愣了愣,費勁巴哈地回想許恣收到的那張電影票。 好像是第二天。 “嘖?!?/br> 他堵得慌,趕緊又抽兩張紙巾擤鼻涕。 還是堵得慌。 郁侃抽出體溫計看了眼,還成,至少降了點兒。 雖然還是堵得慌。 他去洗了把臉回來,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我要死了?!庇糍┮皇趾先旁谛乜?,閉著眼睛對著一室黑暗說,“……朱麗葉,在你沒有要求以前,我已經把愛給了你!” 這樣亂發作好像也沒能緩解。 他能感覺身體還是很疲憊,這一覺睡得很久但是不夠。于是身體疲憊精神亢奮地撐著,胸口上竄下跳不知道進了什么玩意兒,一口氣憋著總也出不去。 他直板板地挺尸,瞪著天花板。忽然聽見門口有什么東西拱門的聲兒。 家里門板特厚,但隔音算不上好。 郁侃心思一動,果然在門口撿了只小奶貓進來。 “你怎么還不睡?”郁侃拎著它進來。 小奶貓沾著床,直奔可達鴨U型枕,蜷成一團鉆進去,并沒有要理會郁侃的意思。 郁侃舔舔牙齒,無可奈何地靠在床頭。 生病可真難受。 心塞更難受。 他這晚自己把自己折騰得筋疲力盡,電量耗盡之前最后一會兒,只記得自己看著一撮貓毛,萬分恐懼地想: 完了,他好像對許恣有意思。要被打死了。 國慶第一天,人們大致分為兩派,一個趁著放假趕緊出去玩派,一個等人流量最多這一天過去再玩派。 學生一放假就七天十天,不出外地玩的,想著假多不急著一天兩天的也不少。 許恣這學期給補課的那初中生家里更狠,趁著許恣沒安排,給孩子安排了這天補課。 臨去之前,許恣跟著晁云上對門看了眼郁侃的情況。 晁云拎了一大袋零食給郁侃塞進柜里。 “怎么樣?”許恣問。 “好多了?!庇糍_他笑了笑。 許恣眉毛動了動,垂在身側的手攏到了一塊。 老感覺哪兒有點不對勁。 “是不是要走了?”郁侃耐不住問,“你上課要遲到了?!?/br> “……” 對,在趕他走。 許恣跟那只貓對看呢,聞言默不作聲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郁侃閉上了眼睛,忽然縮進了被子里。 閉門不見客。 許恣:“……”我再過來跟你姓。 他走了,也就壓根兒沒看見他走之后郁侃跟紅煮蝦一樣蜷縮,對著只貓紅耳朵的樣子。郁侃興風作浪十多年,頭一次發現自己動機不純,各種滋味泡在酸水里,實在沒法坦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