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再多看一眼,他就得出事。 -- 灶膛里火燒的噼里啪啦響, 映著江飲冬一張,聽見后門的開合聲。 魏魚起了,還去撒了泡尿回來。 “江飲冬,我被咬了?!?/br> 魏魚睡眼惺忪,啞著嗓子,走到江飲冬面前。 江飲冬往灶膛里塞柴火,聞言瞥了眼他紅腫的唇瓣, “你自己愿意的?!?/br> 魏魚打個哈欠, “我說我屁股被咬了?!?/br> 江飲冬一頓, 眸光黑沉:“他娘的你賴我咬你屁股?” 魏魚懵的眨巴眼,臉蹭的紅了,瞌睡也清醒了。 他惱的很,“我說我屁股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 江飲冬:“……” 他淡然地收回視線,注視著灶膛的火苗,“你不露著,蚊子想咬也咬不著?!?/br> “你尿尿不脫褲子???”魏魚覺得江飲冬在氣他。 “你用哪尿,”江飲冬瞥他下面,“還脫.光了?” 魏魚:“褲子太大,我才解開褲腰,整個就滑掉了?!?/br> 江飲冬掀開蒸鍋蓋,從里面取出今早蒸的大圓饅頭,越瞧越覺得像某個東西,就是糙面的,不如那個白。 他隨意接了句:“蚊子咋不要你唧呢?” 魏魚小臉憤然,語氣幽幽道:“許是蚊子不愛洗熱水澡吧?!?/br> 江飲冬手里的鍋蓋沒拿穩,掉到灶臺上,魏魚哼了聲,啪嗒啪嗒趿著布鞋出了灶房。 瞧著籠屜里端著的糙面饅頭,江飲冬沒憋住笑。 飯罷,江飲冬趁著日頭還未升起,帶著魏魚上了山。 往日江飲冬上山約莫不到一刻鐘,和魏魚一起,走了兩刻鐘還要久。 江飲冬嫌他慢,魏魚翹起腳,腳尖挑著不合腳的寬大布鞋晃晃,白嫩的腳跟在外面搖啊搖。 反倒給了他抱怨沒鞋穿的機會。 江飲冬未多說兩句難聽話,便聽他哎呦一聲,方才得意的腳后跟就被野草扎了,沒破皮,就是疼了一下。 魏魚站在原地,皺巴著眉頭,也不說話。 江飲冬挑眉,瞧著他的撒嬌樣,面上并無動容,“現在折回去,還能少吃點苦頭?!?/br> “冬哥那么貼心的漢子,應當問我,是不是疼著了,要不要背著?!蔽呼~認真指導。 江飲冬笑了,“誰跟你說我貼心?” 一個比劉多麥還高的大男人,臉皮厚不說,還比哥兒都要嬌貴。 “不樂意走你就在這待著?!?/br> 他們才上了小半截山,停在這兒,也遇不到蛇類的危險東西。 嘁。 魏魚臉上期待一收,興致不大地走到江飲冬邊上扯他袖子,威脅道:“走了,你今日摘不到桑椹,晚上別想睡好覺!” 江飲冬本要刺他兩句,聽得最后一句,便閉了嘴。 夜里讓他睡不好覺的法子,可太多了。 山坡上遇到兩棵不大的桑椹樹,一眼望到樹頂,上面稀稀拉拉掛著幾棵小果,兩人便往山里走。 深山幽靜,周遭空氣也涼了些,正好舒適,魏魚爬山出的薄汗都干了。 他眨著晶亮的眸子在林中搜尋,忽地發現一棵粗壯的樹干,仰頭一瞧,有一枝垂著密密的桑葚果。 魏魚邊喊江飲冬邊朝樹下跑,江飲冬朝這看來,瞳孔驟地一蹙,一把拽住他的手臂,魏魚往前沖的勁被截住,撞到江飲冬胸膛,他腳步不穩,兩人跌倒在地,滾了半圈。 樹林里的鳥叫聲都靜了下來。 魏魚從江飲冬身上支起身,江飲冬頭發上沾了樹葉,胸膛上下起伏,手還掌在他腰上,很牢固,很安穩。 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映照著他的臉。 空氣很安靜,有昆蟲在樹葉地下爬的咯吱響。 魏魚心神晃動,眼睫輕顫。 他彎腰湊近,未得到阻攔,粉嫩柔軟的唇瓣貼上那片緊閉的薄唇,腰間的手緊了緊,輕吻一觸即離,魏魚頸間又出了層細汗。 心窩里好像藏了只兔子,亂蹬腿。 直到腰間的手推了推,他從江飲冬身上下來。 江飲冬看著魏魚的腦袋頂,這人正彎腰佯裝拍打褲腿上的灰,他唇角動了動,一聲尖叫驚的林中鳥撲棱翅膀一陣飛。 “有蛇!” 江飲冬下意識托住跳到身上的人,警惕地打量周遭,方才他拉了魏魚一把,不過是瞧見了獵戶設的陷阱,魏魚那一腳差點踩進去,并未注意到旁的。 正值夏日,枯樹葉不算多,地上的草叢稀稀拉拉,一眼望過去,沒瞧見有蛇的影子。 江飲冬視線一轉,方才魏魚站的地方,一條翠綠長藤從樹干上垂落下來,在細風中輕輕蕩悠。 “……” 虛驚一場,江飲冬一巴掌拍在魏魚屁股上,“下來?!?/br> 魏魚扭扭臀,不樂意地挪了下來。 這一番鬧,不久前那個溫情的吻,便都被拋到了腦后。 江飲冬摘了一小籃子的桑椹,他不用魏魚在底下接,籃子挎臂彎,自己踩在樹干上,挑了個大飽滿的摘。 摘滿了籃子,折了根長枝條,把籃子送到地上,再跳下去。 魏魚接著籃子,捏了顆桑椹送進嘴里,汁水爆開,今夏吃到最甜的東西。 時辰還早,往回走的路上,遇到不少下田的村民。麥子的成熟期,地里的人一日比一日多。 江飲冬的麥地也快開收了,他這兩日上鎮將涼皮的事商議好,便能集中處理自己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