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魏魚手里和著面,轉頭朝他笑,眼底的明媚笑意,像是昨夜沒給他做那事兒,今早也未聽聞那些辱了他話。 江飲冬微頓,面上不變地走過去,看著他手下的木盆,道:“和面做什么?” 魏魚:“蒸些素餡餃子吧,你想吃什么餡的?” 江飲冬:“你看著辦,我不挑?!?/br> “我在灶房里找到了些梅干菜,就包梅菜雞蛋餡的好不好?” 江飲冬點頭應了聲,忽然想起這些時日,除了最初的野兔,他從未買過一點rou沫。自己吃的節儉慣了,那長得嬌貴的人魚卻沒一句抱怨的話。 “你傷口如何了,還疼嗎?”魏魚低頭認真忙活手里的面團,不經意問一句。 “無礙,多上幾次藥的事?!?/br> “那我幫你上藥?!蔽呼~很快接話。 “不用?!苯嫸谅暰芙^,速度快的自己都愣了。 空氣有一瞬的凝滯,魏魚動作未停,面團落在盆底發出沉甸甸的聲音。 第23章 江飲冬離開灶房,魏魚一口氣將面團揉好才停下,一派輕松的臉當即挎了。 他把腦袋縮進擱在灶臺上的臂彎里。 也沒什么,江飲冬不在意那點傷,也不想他老提這茬惹他煩。 畢竟,昨夜已經給過了補償的。 須臾,他抬起頭,掀起衣擺露出尾部細滑的鱗片。 鱗片和小腹相接處,墨藍的鱗片發白發透,成排的翹起,露出鱗片下發紅的皮rou,很癢。 魏魚忍不住去撓,力氣大了,那干薄的鱗片就會掉。他昨夜不小心撓掉了一片,今早起來,腰上就留了個小印子,也不知過幾天會不會消。 好好的一條人魚,怎的快成了一條要蛻皮的丑蛇。 魏魚顫了顫長而翹的睫毛,雙眼發酸。 他攤開沾了面粉的手掌心,抓握了兩下手指。 手也是酸的。 江飲冬拎著水桶在后門進進出出,給院后菜地澆飽了水。之后又去里屋,把水缸搬到井邊清洗換水,又搬回去。 中途他想起了一件事。 江飲冬在房中翻找幾下,沒找到什么蛛絲馬跡。 魏魚身上的衣裳是干凈的。 床上也沒留帕子。 那他昨夜是如何清理的? 遲來的早飯擺上桌,蒸餃個兒大飽滿,咬上一口嘴里迸發著梅菜特有的香味,美中不足的,就是缺了肥厚的rou香。 江飲冬早餓了,拿起蒸餃就往嘴里送,他一言不發,三兩口送了幾個下肚。 “還做涼皮嗎?”魏魚問。 江飲冬腮幫子鼓動,咽下嘴里的蒸餃,道:“不做了,今日不去鎮上?!?/br> 鎮上路遠,今晨又發生了那事,他走后一時半會回不來,若是有人吃了狗膽,真來翻他的墻頭,眼前這條魚活下來都是難事。 江飲冬不想冒這個險。 那老鰥夫的屁話他一個都不信,他江飲冬家的墻頭能是這么好翻的? 魏魚哦了一聲,便沒再問。 江飲冬抬頭,只見那張臉蛋上的神情淡淡的,因著他那瀲滟流光的眸,和咀嚼鼓起的臉蛋,這份淡就成了無辜和不在意的坦然。 江飲冬瞧著,慢慢品出了違和。 上回帶了涼皮賣,翠樓后廚都頗有興趣,到其他酒樓應也是好賣。 村子里在鎮上做小買賣不少,多是賣個時興的菜,收入個把銅板,山上野物賣的多,但不穩定。 他上回一次就賣了半吊錢,換成別人,恨不得白天黑夜都做了涼皮賣。 涼皮這東西可是魏魚的功勞,他怎會不關心? 若真的不在意,反而應接著問才是,連帶著早上那事兒。 江飲冬看他這副模樣,也談不上高不高興。 日頭漸高,房中也更熱了,魏魚這頓飯吃的不安穩。 他腰上的癢意往下蔓延,鱗片好似無數干燥崩裂的小口子,細細密密的刺撓著,癢大過疼,像螞蟻爬過還要在上面咬一口。 魏魚呼吸有些急促,他繃直嘴角,臉快要埋到桌子上,看在江飲冬眼里,一副沒精神的發蔫樣兒。 和他吃個飯這般沒滋沒味? 江飲冬曲起指節往桌子上敲了敲,扯了扯唇想說什么,見魏魚抬起了腦袋,眼皮半闔,濃密睫毛垂下的陰影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臉蛋泛著淡紅,薄唇上水光瀲滟。 江飲冬的話咽進了肚子里。 他娘的。 活像吸飽了精氣昏昏欲睡的妖精。 半晌,江飲冬咳了聲,“要睡待會兒回房睡?!?/br> 魏魚的視線落在江飲冬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伸出的食指和中指的指腹,都覆著厚厚繭,看著很糙。 他有些想知道那只大掌上老繭的觸感。 魏魚沒精打采地哦了聲,尾巴挨著地克制的左右掃掃。 還會敷衍他了? 江飲冬不耐他的磨嘰,把碗筷摞好,繞過桌子走到對面朝魏魚伸手,豈料魏魚反應極大,尾巴支地朝后躲,被桌角撞了腰向后仰,江飲冬長臂一勾,另一手撐桌,將魚扳了回來,撞在他板硬的胸膛上。 “瞎折騰什么!” 江飲冬沒把魏魚從懷里挪出去,他微一蹲身,手臂攔住魚尾一截將他抱起來,卻明顯感覺到人魚身體一僵。 江飲冬這樣抱魏魚的次數很少,比起打橫抱著,他結實有力的小臂正好恰在魏魚臀部以下的位置,也是衣擺遮住的鱗片又干又癢的發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