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海外產品對狄族人民有致命的誘惑力。 偏偏南越國是個強盜,他自己零元購海外產品就算了,他還要拉著大祁撐腰。 大祁歷朝皇帝也是愚蠢善良的,南越國指縫里隨便漏點特產、隨便進貢點香料、寶石,大祁皇帝就舉國之力保護南越、心甘情愿地分擔南越國吸引來的全世界的火力。 狄族攝政王女是個心思赤誠的,眼里只有國家利益的那種,她當然知道祁朝勾搭、保護南越,與南越狼狽為jian,有鞏固邊防、維護南方國門安全的用意。 任是哪個國家四面環敵,哪個國家都不敢讓自己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但狄族攝政王女覺得,就算大祁的邊防壓力很大,也不該姑息養jian,縱容南越在海上胡作非為。況且她也明確知道,大祁在南面是有駐扎軍隊的。 攝政王女百思不得其解,祁朝你怎么回事,你明明不信任南越國的忠心、也不相信南越國的實力。你在南越的駐軍明顯為著兩個目的,其一:及時撲滅南越的叛變;其二:其實出兵、幫助南越平定國內、國外的暴|亂。 狄族攝政王女默默感慨:大祁你不要太愛了,南越國jian詐,不值得你的寵愛,若是你把大軍集結在北方,與我狄族進行生死決戰,那我狄族勇士的赫赫軍功,豈不是更加耀眼! 祁峟不知道狄族攝政王女的苦心算計,但他也對南越產生了濃重的不滿。 南越被太宗皇帝剝奪了帝號、割走了安南、溪南后,早就不是能獨據一方的強國大國了,南越國王能保留王號、國號,已經是太宗皇帝開恩。 這樣一個彈丸小國,天天整“老子天下第一”那套,簡直誰看誰不爽。 南越要只是單純的狂妄自大那便算了,偏偏南越還沒有臣服的自覺,漸天惦記溪安、安南那兩塊舊地。 趁著安南反叛,盛靳大軍尚未入駐溪南的時候,南越國王示意手下士兵武夫進入安南搶糧、搶人,制造恐慌,安南能忍一時,也未必能忍一世! 安南將領能默認、允許盛靳大軍進入溪南,足以說明安南對南越的忌憚、不滿。 安南這意思,擺明了說就是—大祁的皇帝在不當人、大祁的統治在怎么腐朽落魄,它安南寧愿自立門戶,也絕不愿回歸南越的懷抱。 南越對安南五十余年的統治恩情? 呵呵,經歷過這五十余年的南越人早就死絕了,便是這些人活著,有的選的情況下,也沒幾個人想被南越統治。 南越皇族對百姓的盤剝過于殘忍,稅收一年一變,過分時恨不得十之稅七,這有幾個莊稼人受得了。 偏偏安南平原,處處是莊稼地、到處是莊稼人。 安南將領看不上大祁,但這不代表他們能接受南越,尤其還是臣服于大祁的南越。 窗外明月高懸,銀色清輝皎潔爛漫。 祁峟連著好幾天準時上朝,可把崔海河、何玉琢等人高興個不輕。 瞧瞧他們陛下,到底是個英明君主,便是偶爾小孩子心境發作,又是罷朝、又是出宮,大體也不會耽誤了正事。 南越國王帶著十多車特產到了京城。 一應子女王后再大祁朝臣的矚目下緩緩進入勤政殿,向祁峟獻上最誠摯最真心的問候。 “祝大祁皇帝陛下圣躬金安、萬歲萬歲萬萬歲?!?/br> 一應公主王子同時行禮,錦繡衣服上墜著的鈴鐺輕輕搖晃,聲音悅耳動聽。 祁峟覺著這聲音有趣,年輕的異族美人也很漂亮,緊繃的表情舒緩了些許,看上去不再那么冰涼無情。 “王弟不必多禮?!?/br> 祁峟心情愉悅地開口,親切地呼喚四十余歲的南越國王為“王弟?!?/br> 老國王臉色瞬間一黑,連帶著王后公主們的神色都尷尬了起來,祁峟卻只作不覺,繼續道:“辛苦王弟王妹大冬天的走一趟,這雨雪交加的惡劣天氣,王弟王妹還不辭辛勞不遠萬里前來看望朕,朕感動無比?!?/br> 祁峟假惺惺地示好,屁股都不帶動一下,穩穩地坐在輪椅上,也不給辛苦趕來的南越皇族賜座。 只讓他們和一眾大臣一起站著,一視同仁,毫無優待。 “陛下客氣了?!?/br> 南越國王臉上堆著燦爛的笑容,笑得臉都僵了,都換不來一句賜座,他隱晦地瞥了眼祁峟身邊的隨侍太監,心里一陣無語。 這御前伺候的人也忒沒眼力勁,都不知道提醒陛下給他這個國王賜座上茶嗎? 南越國王連瞟了小柚子好幾眼,瞟完小柚子又去瞟小柚子的小徒弟,目光來回在龍椅附近打轉。 祁峟被他赤裸裸的、絲毫不加掩飾的挑釁眼神瞧得心里直發毛,這國王什么東西!無詔入京,還想到他的龍椅上坐坐嗎? 可笑。 南越國一眾皇親國戚站在勤政殿中央,接受大祁官員的目光洗禮,祁峟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之處。 崔海河等禮部官員亦沒有認識到失禮所在。 他們若是知道南越國王單純只是想坐下休息一番,心里只會嗤笑:呵呵,大祁的勤政殿,只有皇帝和凱旋歸朝的大將軍有資格落座,別說你只是小小附屬國的國王,就是盛靳大將軍勝利還朝,也不過能享受一月有余的金鑾殿賜座。 就算是大祁皇太子、皇太孫,也沒得在勤政殿落座的福氣! 你一個無詔入京、不安好心的小國國王,還妄想和皇帝陛下一個待遇?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