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人,送我回家吧,我記得路?!?/br> 鎮水村的小孩繼續求情。 “我還記得拐走我的那個嬤嬤的長相!” 祁峟無可無不可地點頭,他現在確實該帶小孩子們找點東西吃、找點衣服穿。 “那你和暗一在前面帶路?!?/br> 祁峟和暗衛們分了下小孩,一人兩個,分好后就每人前后各掐著一個小孩,利索趕路。 紛紛揚揚的積雪熄滅了閃耀溫暖的篝火,老巫婆被綁在馬后,深一腳淺一腳的蹣跚行走。 祁峟注意到了那老太婆瞥向鎮水村小男孩的怨毒的眼神,不由好奇開口,“她為什么如此恨你?” 小男孩很是無所謂地開口,解釋道:“許是因為我是本地人的緣故?!?/br> “本地人有何特殊之處?” 祁峟虛心詢問。 小男孩拋出一個‘你傻啊’的眼神,卻還是好心解釋了句,“我們京郊最近丟了好多孩子,京兆尹大人把這案子擺在了京中第一要案的位置,誘拐京郊小孩,可是死罪,要殺頭的!” 祁峟心里有了較量,“這京兆尹大人,是個不錯的?” “當然,他很公正的,我們本地人都知道,伸冤找京兆尹比找刑部尚書管用,當然也可能是京兆尹的官職大點、權力也大點?!?/br> 祁峟心里默然,原來楊書和墮落廢物、聲望差到如此地步了嗎? 還好他已經革職死掉了。 京兆尹,從三品小官,在百姓心中居然比刑部尚書這個正一品的官員有威信、有權力,嘖,有趣! 一行人緊趕慢趕,很快就到了鎮水村,暗一出示了皇族令牌,村長很是利索地放一行人進村。 那男孩果然識路,祁峟默默算計了下山花費的時間、行路的均速,心中默默鄙夷了下暗一的識路本事。 暗夜的大徒弟,不過如此。 當然,他還是很清楚暗一能耐本事的,只是他覺得暗一身上的路癡屬性,很有反差萌而已。 他絕對沒有嘲笑暗夜的徒弟是路癡的意思。 一行人還沒趕到小男孩的家,就在村口偶遇了小男孩的父親。 小男孩聲音嘹亮地叫了聲“爹”! 聲音里隱約有激動、有害怕、有驚恐,獨獨沒有歡喜。 “這是你爹?” 祁峟冷冷瞧了下眼前這個白胖白胖的中年男人,又瞧了眼黑瘦黑瘦的小男孩,總感覺男孩他爹跟男孩不是一家人。 但他也沒多想,只示意暗四給老太婆松綁。 祁峟親自把老太婆拽到男人眼前,聲音清冷,“孤命令你,狠狠打這個老虞婆!她拐賣了你兒子,不給他飯吃、不給他衣服穿、把他囚禁在巴掌大的深山老林里,你該打她?!?/br> 暗一很是上道地接過一旁路人村民遞過來的鋤頭,將鋤頭的鋤刃拆下,將木柄遞給小男孩的父親。 “孤給你機會,讓你親手給兒子報仇?!?/br> “打她!” 祁峟聲色俱厲。 男人久久不愿動手,臉上還有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祁峟心里一時懷疑:別的小孩不敢逃跑就算了,這個小男孩家住這么近,他為什么不敢回來?還有他父親,他父親為什么不憎恨這個人販子,甚至隱隱有些怕她? 奇怪。 祁峟神色陰冷,“孤命你,打她!” “太……,太子,”中年農夫一下子跪倒在地,“太……,太子,打人犯法的。草民,草民不敢?!?/br> 祁峟被這男人懦弱的樣子氣得不輕,心情瞬間陰轉多云。 “你是孩子的父親,你該打她?!?/br> “你為什么不敢打她,你知道孤最次也是個太子?!?/br> “孤的話算數,孤命你,打她!” 農夫直接癱軟在地,掙扎的勇氣都沒有。 倒是農夫的妻子很上道,她二話不說地接過暗一手中的鋤柄,發了瘋似的鉚足了力氣往嬤嬤身上砸,邊砸邊罵道:“老虔婆,居然敢誘拐我兒子,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哐哧哐哧的一下接著一下,棍棍到rou,卻也都巧妙地避開了要害。 那嬤嬤哇哇亂叫,痛得死去活來,卻是一直精神著,想暈過去都不成。 眼見老虔婆眼里淚水直冒,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祁峟才滿意地叫停了農婦,轉眼便冷測測地盯著癱軟在地的農夫,森然道:“孤知道你為什么不敢打她?!?/br> “你害怕,你害怕她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br> “你兒子怎么丟的,說!” “太……太子,”農夫繼續顫抖懦弱。 “大膽!” 祁峟心情瞬間變差,語氣越發冷厲起來。 “陛……下,陛下,草民知錯,饒了草民吧?!?/br> 農夫終于利索起來,他猛地爬到祁峟腳前,“陛下,我,草民賭輸了錢,把這孩子抵押給賭場了……,” “什么?” “你在說什么?” 農婦的妻子目眥具裂,“你把我兒子拿去抵賭債?” “你好狠的心?!?/br> 祁峟漠然地看著農婦辱罵暴揍農夫,也沒有阻攔的意思,見那農婦勉強消了氣,才悠悠開口,“原來你知道孤是皇帝,孤當你不知道孤在這京城的地位呢!” “還是你覺得,皇帝都罩不了你?” “繼續說,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br> 在祁峟五次三番的威脅恐嚇下,農夫才結結巴巴地道出后續,“尋常女孩子抵押進賭場,能比男孩子值上不少錢,若是這女孩再漂亮幾分,那就更值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