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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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高老師的電話依然沒法找到他本人,在聽到助理先生宛若編程一般計算過聲調起伏的聲音時,謝風華掛了電話。 她從郊區回來后,將車直接開到范文博被推下去的高架橋上,那個視頻她已經看過多次,現在實地開過去,才發現范文博真的很倒霉。摔下去的地方下面正好有一個三角形安全島,兩旁各有兩處小花壇,范文博之所以會當場死亡,皆因頭磕到花壇拼馬賽克邊角所致。 她將車開到橋下找地方停好,站在安全島那抬頭往上看,高架橋離之至少十米,一個成年人摔下來,如果不是頭撞到尖利硬物,是不是會死其實不好說。 這時遠方忽然傳來火車轟鳴聲,謝風華轉頭看過去,城際火車正穿行而過,車頭燈離這么遠依然刺眼。 她目送火車,左右看看,發現了路旁有家 24 小時便利店。謝風華走過去,推開店門,拿了兩個紫菜飯團和一瓶水,到柜臺付錢。 收款的是個阿姨,大概下崗再就業人員,對工作有遠較年輕人多的熱心,她看到謝風華拿的水,馬上建議說:“要不要換成玉米汁,今天玉米汁買一送一哦?!?/br> “不用了?!?/br> “紅豆湯呢,我們這紅豆湯可多紅豆了。貨真價實?!?/br> 謝風華說:“那來一個?!?/br> 阿姨對她這么上道非常滿意,笑瞇瞇地給她裝了一大杯,封了封口,又拿吸管給她,問:“現在喝不?我幫你插吸管?” “行?!?/br> 阿姨于是用力噗的一下插入吸管,遞過去給她。 謝風華用手機掃碼付了錢,一邊喝紅豆湯一邊問:“我看這邊便利店很少?!?/br> “是啊,臨近大馬路,方圓幾百米就我們一家?!?/br> “那如果經過這,要買點吃的喝的,也得來你們這?” “那可不?!?/br> “您一個人值白班?” “兩個,不過另一個這兩天請假了。老板摳,沒辦法,不過我還干得動,辛苦點也沒什么?!?/br> “問您個事,”謝風華從手機相冊中點開莊曉巖的照片問,“您在店里見過她嗎?” 阿姨看了看說:“沒有?!?/br> “那他呢?”謝風華給她看周律師的照片。 “也沒見過?!卑⒁滩[著眼看了會,搖搖頭,“我就站在這,有時候客人多,只管掃碼算賬,頭都不用抬的,誰來誰沒來,我說的不準?!?/br> 謝風華道了謝,微笑說:“你們店監控是好的嗎?” “是好的,”阿姨狐疑問,“哎,美女啊,你問這么多是干嘛,你是警察?” 謝風華點了點頭,微笑說:“對,麻煩你給你老板打電話,警察辦案,要調前幾天的監控,請他配合?!?/br> 阿姨驚詫又壓抑著八卦欲,忙不迭去給老板打電話,等老板過來調監控還要點時間,這期間謝風華將紅豆湯喝了,飯團吃了,還接了老季的電話。 老季說調查周律師有點發現,問她在哪,謝風華報了地址,他正好離得不遠,不一會就開著車過來了。 老季不是一個人來,車上一同下來帶著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民警,介紹說:“這我徒弟小徐,小徐,這是市局的謝副隊,叫人?!?/br> 謝風華明白了,這是因為小徐是老季信得過的自己人,這個事不好帶隊友來,但徒弟私下幫忙卻說得過去。 小徐是個自來熟的年輕人,儼然就是一個年輕版的老季,見到謝風華第一時間笑得裂開嘴,伸手握住她的,一個勁說:“謝副隊您好您好,哎呀我這是久仰大名,如雷貫耳,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盡管吩咐?!?/br> “行了行了,少丟人現眼,”老季一巴掌拍了他腦袋,對謝風華說,“不好意思,孩子見人還是太少?!?/br> 謝風華微笑說:“不會,我看挺精神的?!?/br> “也就是看著還行而已?!崩霞締査?,“在這等什么?” “監控?!敝x風華淡淡說,“希望我沒猜錯。正好小徐來了,等會重點幫忙看一下案發那天晚上的?!?/br> “是!”小徐幾乎要立正,又挨了老季一下。 老板姍姍來遲,見到穿制服的小徐和兩名便衣后明顯態度嚴肅很多,帶著小徐就去店里員工休息室看監控,謝風華與老季站在店外等著,謝風華問:“你發現周律師什么問題了?” 老季說:“他跟莊曉巖是高中同學沒錯,但在這之前,他跟莊曉巖還是鄰居,莊曉巖父母沒離婚時,兩人住的地方就是上下樓?!?/br> “從小就認識啊?!?/br> “后面可能有幾年沒來往,但絕對不是莊曉巖說的老同學重逢只聊了一次的關系?!?/br> “她果然在撒謊?!敝x風華看向老季,“范文博被推下橋那一晚,他在哪?” “在加班,加班完了就回家,一晚上沒出門?!崩霞景櫭?,“加班那個倒有打卡記錄和辦公樓保安證明,但他住的是普通小區,沒有監控?!?/br> “也沒有證人?” “沒有?!?/br> 他們正說著,小徐跑出來用近乎歡呼的聲音說:“師父,謝副隊,快來看?!?/br> 謝風華與老季忙進去,柜臺后的員工休息室里放著一臺電腦,小徐用鼠標點了幾下,說:“我快進地看了案發當晚的監控,一開始都沒什么發現,我就心急跳到案發時刻,凌晨三點左右開始看,結果就看到這個!” 屏幕中顯示進來一個穿著黑色雙排扣夾克的男子,低著頭,但他們都認出這正是周律師,時間顯示是凌晨兩點五十分。 謝風華沒有回答,而是皺眉說:“凌晨兩點五十來這,與其說路過,不如說他像在等?!?/br> 老季臉色也嚴肅了:“難道說等范文博從上面掉下來?所以要買點東西補充能量?” 謝風華沒有回答,而是湊近看:“他買的什么?” 老季請阿姨上前辨認,阿姨看了兩眼非常老道地說:“礦泉水、士力架、活絡油、拉傷膏藥,這些東西我每天都賣,錯不了……” “你們便利店還賣藥?” 老板不好意思地說:“就幾樣便藥,全是非處方?!?/br> 謝風華一下想起來了,她看向老季:“你還記得我那天跟他握手時說什么了嗎,他手上有股味,活絡油的味?!?/br> “這只是證明他的手受了點傷,”老季皺眉,不解問,“有什么問題嗎?” “手受傷沒問題,問題是為什么受傷?!?/br> 老季一下明白了,他看向自己徒弟,問:“莊曉巖住的地方,我記得在你們派出所轄區里,她之前有因為家暴而報過警嗎?” 小徐搖頭:“應該沒有,我對家暴報警都比較留意,師父您知道的,如果她報過警,我肯定會上門回訪?!?/br> 謝風華與老季相對而視,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駭然。 “我剛見過范文博的父母,他父親一直聲稱,范文博從小到大沒打過人,”謝風華輕聲說,“ 我最后一次見到范文博時,他也是跟我大聲嚷嚷他沒打過莊曉巖,但我當時只當他在狡辯就沒理他,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 “打人是一種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沒經驗的人動手,反而容易打著打著還扭傷自己的手?!?/br> “周律師看著就不像會打架的,”小徐恍然,“怪不得要買活絡油?!?/br> “媽的,差點讓人給糊弄了,”老季罵了一聲,“我早說什么來著,那小子看著就不像好人?!?/br> 第21章 求票求收~ 謝風華站在便利店門口,看著距離不到十米遠的安全島。 那里正在高架橋下,范文博就是摔在這個地方,頭撞到花壇邊角而死。三人都看過案發現場的照片,此刻僅僅看著那邊,就能在腦海中描摹出尸體當時落地后的姿勢,血濺當場的情形。 真是丑陋的尸體,哪怕生前再怎么風度翩翩,死后也不過一具頭顱凹陷,血流到污染整個上半身的尸體,掉下來時腿骨也摔斷,大腿扭成一個詭異的現狀。一分鐘以前還在拿著刀準備朝自己妻子臉上劃下去,一分鐘后就已經摔得不成人形。 那么,三更半夜特地開車來著等著的人,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是松了口氣,還是真正的神經繃緊,抑或完全無動于衷,等在這里,只不過為了確保該發生的事確實發生了而已。 如果那時候掉下來的是另一個人呢?計劃再周密,也沒有萬無一失這回事,所以獨自等在這的一個多小時里,他未必沒有被焦灼與不安折磨,干渴想必如約而至,在他體內一點點燒灼過,所以他才會忍不住下了車,去便利店買瓶水。 活絡油和橡皮膏想必是看到時順手買的,手上的傷處與其說想要處理,不如說不處理,他在那一刻不知道要做什么。 那是他第一次打女人嗎?動手這件事是他提議的還是莊曉巖提議的?打的過程中,他是不是也因為對一個女人拳腳相加而倍感興奮? 謝風華微瞇雙眼,問老季:“范文博視頻里拿的刀是什么刀?” “史密斯威森的熊爪?!崩霞靖锌f,“經典的好東西,真要讓他往莊曉巖臉上扎下去,傷口很難愈合,毀容是毀定了?!?/br> 謝風華猶如自言自語問:“莊曉巖,在整個事件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我覺得至多就是脅從,”小徐插嘴說,“我接觸過不少被家暴的婦女,她們就算恨對方有殺夫念頭,但實際上敢反抗的幾乎沒有,莊曉巖也許沒在rou體上被折磨,但在精神上呢?冷暴力也是暴力,我們反家暴宣傳冊上寫得可明白……” “行了,就你機靈?!崩霞敬驍嗨?,“在謝副隊面前顯擺什么?” “沒事,”謝風華看向小徐,“你為什么覺得她無辜,現在可沒證據證明?!?/br> “可也沒證據反對啊,”小徐有些不好意思,撓頭說:“我就是覺著,女人誰也不會拿自己的臉開玩笑,還有,兩夫妻在高架橋上打架,誰摔下來可不一定,從體力懸殊上而言,被推那個很大可能是女方?!?/br> “說下去?!?/br> 小徐來勁了,侃侃而談說:“就算莊曉巖身上的傷有可能不是她丈夫打的,但我們都看過那個視頻,范文博在里頭是千真萬確對妻子施暴,一次是把她拖出們,另一次是拿刀追她。在這兩件事上,她都是受害者,當然這都是我瞎猜的,您別介意?!?/br> 謝風華微微一笑:“不要緊,你說正是整件事矛盾的地方,范文博沒打人的習慣,但為什么那天晚上反而會被刺激到直接施暴?或者換個角度,周律師就在這等著,他怎么那么確定范文博一定會被刺激?” 老季皺眉:“他讓莊曉巖故意給范文博看兩人出軌的證據?但莊曉巖的手機我們查過,當時她跟周律師的微信聊天記錄確實只是很簡單的問候語?!?/br> 謝風華:“如果我們的推測成立,他們兩人應該有其他聯系方式,同時刺激范文博的東西應該不是什么出軌證據,因為這一家跟我還有點聯系,就我所知,范文博并不愛莊曉巖……” 她忽然頓住了,腦海中想起楊女士說的話,文博很愛唐貞。 莊曉巖出不出軌,刺激不到范文博,因為他對她從本質上便瞧不起,但如果是來自唐貞方面的信息呢? 她揉了揉眉心,對老季說:“還是兵分兩路,聯系方式這些暫時我們不能搜查周律師的通訊工具沒法確定,但有一樣可以去確定?!?/br> “什么?” “打人?!敝x風華說,“他要打莊曉巖,一定得找個私密性強的地方,自己家肯定不行,被人看到反而麻煩,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也不會去借親朋戚友的地方,而且還得遷就莊曉巖的活動范圍……” 老季立即想起來了:“華,你記不記得當時她在審訊室跟你說怎么遇見的周律師的?” “記得,說案發當天下午出來買菜街上碰見?!?/br> 老季說:“她買菜都在家附近的大型超市,走,徒弟,咱們去查查那棟樓附近的廉價酒店?!?/br> 他有些興奮,搓手說:“再找到聯系,疑點就很明顯,申請重審這個案子也不會被領導罵成狗頭了?!?/br> —————————————————————————————————————— 廉價酒店之所以廉價,就在于管理上有諸多漏洞,很多時候一個人先去開房,另一個人再偷摸著上去壓根不需要再登記,再小心點,連人都不會碰見。 但再怎么說,這種酒店也得安裝走廊監控,因此誰進去哪個房間,什么時候出來,都是有跡可循。 與此同時,謝風華回了一趟家,她打開電腦,在心跳加速的過程中打開了一個老郵箱。 那是很久以前,她們還是中學生時跟唐貞一人一個申請的兩個郵箱,那時候班級正在興 qq 群人人網,但她們沒怎么參與,兩個少女覺得還是要弄點彼此寫給對方的,只能讓對方看到的悄悄話。時光荏苒,通訊工具早就更新換代,互聯網將時代的概念縮減到十年五年,驟然回頭去看中學時代的東西,簡直像挖考古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