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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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瑤自然不會說是哄殿下玩兒,便笑著道:“雪乃天泉,融雪煎香茗,用來泡茶最是不錯,大人也可以試試?!闭f完,阮瑤便進了門去。 季大聽得出阮瑤這是推托之詞,雪水煎茶自古有之,可是團成球的已經失了韻味,用不成了。 可是他一扭頭,就看到自家弟弟正伸手捏了點雪往嘴里塞。 ……這傻東西。 季大黑著臉,想著是不是該讓弟弟吃點核桃補補腦子。 屋里,小太子正拿著雪球玩得高興。 阮瑤怕他凍了手,便拿了暖袖來給趙弘套上,溫聲道:“屋里熱,這雪球怕是抗不了多少時候就會化掉,殿下喜歡的話,奴婢再去給殿下團?!?/br> 趙弘卻搖搖頭,笑著看她,道:“化了就化了,不妨事?!?/br> “殿下不是喜歡雪嗎?” “喜歡啊,可是外頭冷,瑤瑤去了會生病,我在屋里瞧瞧也是一樣的?!?/br> 分明剛剛還為了看雪戳在門口不動彈,現在這話卻熱乎的能把人心捂化了。 阮瑤揚起笑,輕輕地應了一聲,心想著,這樣的殿下到底為什么會變成書里那個殘忍無道的暴君的? 分明是個如此心軟的少年郎。 就在這時,來喜在窗外小聲道:“阮女官,阮女官?!?/br> 阮瑤知道來喜穩妥,若不是有緊要事輕易不會過來找她的,于是阮女官便給趙弘倒了盞熱茶,哄他安坐,自己出了門去。 小太子則是在阮瑤離開后立刻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繼續眼巴巴的往外頭看雪。 而從他這里,正巧能瞧見阮瑤的身影。 來喜見到她,便笑著走上前來,遞過去了一份名冊,道:“阮jiejie,這上頭是咱們宮里今年要放出去的宮女,jiejie瞧瞧,若是成了,明兒個還請jiejie一同去趟司禮監,挑些稱心的把這些缺補上?!?/br> 阮瑤低頭翻看,因著人數不多,很快便看完了。 原本她記得該有十數個宮女子到年紀的,可這冊子里只有八名,便問道:“怎么少了幾個人?” 來喜笑容依舊:“那幾個說自己無依無靠,到宮外也沒得營生,便自請留在宮里了?!?/br> 阮瑤點點頭,心里卻知道不會這么簡單。 皇宮錦衣玉食不假,但那是主子們富貴,做宮人的輕易占不到光,而且宮內規矩森嚴,行差步錯就是皮rou之苦,甚至性命之憂。 或許真的有宮外沒有依靠自愿留下的,可更多的,是有所圖。 圖富貴,圖福運,還有圖主位。 只怕為了自家殿下留下的宮女不在少數。 阮瑤想到這里,不由得在心里搖了搖頭。 倒不是瞧不起那些想往上爬的,畢竟人都有自己的奔頭,誰也不比誰金貴,只是阮女官覺得她們的心思怕是要錯付。 太子如今恍如孩童,阮瑤覺得他根本不懂情或愛,這些人只怕是白費心思,還要為此白白浪費唯一一次出宮的機會,代價未免大了些。 可這是人家自己選的路,旁人說不得什么,阮瑤也不會從中作梗,很快道:“核實清楚后讓她們在這冊子上摁手印,再去把腰牌還了,便放出宮吧?!?/br> 來喜點頭應下,收回冊子,而后瞧著阮瑤道:“阮jiejie別多心,留不留下的妨礙不到你?!?/br> 他是想要勸勸阮瑤不用擔心那些存了心思的宮女,整個東明宮加起來,有誰越得過阮女官? 可是阮瑤聞言,直接道:“自然不會妨礙,若我到了年歲,定然是要出宮的?!?/br> 來喜還想著怎么和阮瑤商量把那些有邪心的宮女打發了,一聽這話,登時愣?。骸叭頹iejie……你說什么?” 阮瑤神色如常,笑容輕軟,聲音里帶了毫不掩飾的希冀:“雖然距離我出宮的日子還有好幾年,可等等也就到了,那時候回家也好,在京城里做營生也行,總歸是有出路的?!?/br> 幾年下來,太子殿下的病定然能恢復,想來到那時候也用不著自個兒了。 來喜顯然沒想到阮瑤會這么說,先是驚訝,然后是疑惑,可最終也沒說什么。 而在內室里,站在窗邊的小太子一言不發,低頭看著已經有些化掉的雪球,嘴唇抿緊。 瑤瑤,以后要離開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阮瑤瑤:日常盼出宮 小太子:qaqaqaqaqaqaqaq =w= 更新!大章!花真棒! 下面是可以看也可以跳過去沒關系的小科普—— 1、倒座房:與正房相對坐南朝北的房子。 2、融雪煎香茗:唐,白居易《晚起》 3、說起一剪梅,“雪花飄飄北風蕭蕭”那段,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聽到這首歌的,可是從聽過的那天開始,旋律就時不時的蹦出來在腦內盤旋……不知道親親們有沒有過,就是專注做一件事的時候,腦內總是會有歌在單曲循環,總是特別清晰,還會根據做的事情不同而更換歌單_(:3」∠)_ 第30章 宮女離宮并不是簡單的事情, 不僅要宮中管事同意,還要去對應的局處還牌子消名姓,樁樁件件都需要時間。 阮瑤不會擋著想要留下的,但是這幾個準備離宮的宮女, 每個她都要細細查看, 確定沒有任何疏漏才能勾掉。 故而阮女官細細看完, 又囑咐來喜妥帖的送走她們,莫要生出旁的事情, 這才轉身回去內室。 不過剛一進去, 阮瑤就瞧見自家殿下坐在軟榻上,手里捏著已經快化完了的雪球,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瞧。 總是干凈清澈的眼睛里莫名的帶了些讓人看不懂的茫然。 阮瑤被嚇了一跳,趕忙上前, 先把雪球和濕掉的暖袖取下來, 用干凈布帕將他手上的水擦掉, 然后攥住他的微涼指尖,湊到了暖爐前面,嘴里道:“殿下是怎么了, 剛剛不是答應過奴婢, 若是雪化了就放下?怎么不記得了?” 小太子由著阮瑤擺弄, 一直沒有出聲。 他腦袋里盡然是剛剛阮瑤說要離開的話,小太子不想讓她走,可是能聽得出,自家瑤瑤是真的期盼著離宮。 瑤瑤喜歡的,他從來都不會說不。 可,他舍不得,他不想…… 瑤瑤離宮自己怎么辦?能不能帶上他? 正想著, 小太子便感覺到手上溫熱。 低頭,就瞧見自己的雙手被女人緊緊握住。 阮瑤或許真的是天賦異稟,當初那么多辛苦活兒沒有把她磋磨壞,加上這段時間在內殿里算是嬌養著了,雙手細嫩如緞,溫熱柔軟,被她拉著手的時候,趙弘只覺得指尖都是麻麻的。 又麻又癢,一直從手指頭傳到了心坎兒里,酥的他登時忘了剛剛心里煩惱的事情,滿心滿眼都是阮瑤。 小太子一貫是看到瑤瑤就高興,這會兒便不知不覺的露出了笑臉。 這個笑讓阮瑤放了心,一邊揉捏著趙弘略有些僵硬的指節一邊道:“殿下以后可莫要如此了,奴婢擔心得緊,要是凍傷了手可怎么得了?!?/br> 小太子連連點頭:“我聽瑤瑤的?!?/br> 阮瑤偏頭看他,眉眼彎彎:“多謝殿下信任,不過以后許多事情還是要殿下自己拿主意才好?!?/br> 她的意思是,趙弘是太子之尊,或許現在因為腦袋不清楚所以對阮瑤多親近些,但以后的路還長著,阮瑤有自知之明,她沒辦法一直給這人做主,不管以后是學識夠了還是記憶恢復了,總歸,趙弘要自己管自己。 但是聽在小太子耳朵里,卻成了另一番意思。 瑤瑤是不是以后不想管我了…… 她果然還是要走。 突然生出來的緊迫感讓小太子臉上笑容漸褪,在阮瑤覺得他的手暖了要松開時,趙弘反手扣住了阮瑤。 十指緊扣。 阮瑤微愣,昂頭看他。 然后就對上了趙弘專注的目光,他很認真的問道:“瑤瑤,以后你出宮能不能帶上我?” 阮瑤眨眨眼,以為這人是剛剛在東明宮里轉了轉有些意猶未盡,想要出去看看,阮女官便笑了起來,道:“殿下想要出宮?自然是能出宮的,只是殿下現在病還沒好全,等病好了,殿下想去哪里都行的?!?/br> 趙弘總覺得自己和她說的不是一碼事,但是哪里不對勁他一時也說不清楚,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松了松。 阮瑤得以脫身,便起身過去關了窗子,又端了熱水進來讓趙弘泡手,免得還有寒氣在傷了關節。 等都收拾停當,阮女官才去讓人擺晚膳。 但是讓她意外的是,向來看到好吃的就走不動道的太子殿下,這次晚膳時竟是沒動幾次筷子,即使阮瑤端著碗喂也不太張嘴。 即使與她說話時依然笑著,可阮瑤瞧得出,這人不大開心。 阮女官問他緣由,小太子也只說不想吃,不餓,眼神飄來飄去的就是不看阮瑤。 既是不想吃飯,也不好強迫,阮瑤便讓人把飯食撤掉,按著宮里規矩,將這些分給宮人們當加菜。 阮瑤自己則是去拎了些酥,想著等晚上自家殿下要是餓了就用這個先頂一頂。 本想著問問趙弘是有什么心事,可是一回來,便看到小太子正坐在桌前,就著燭光,認認真真的寫大字。 比平時還認真。 阮瑤見他用功,先是驚訝,而后便是歡喜,突然生出了些孩子長大了的欣慰,便沒有出聲打擾,只管去拿著剪子剪燭花,又多拿了兩個燭臺來,讓屋子里亮堂些,省的趙弘費眼睛。 小太子拿著筆,認認真真的寫壽字,一直到阮瑤去軟榻上盤腿繡荷包,他才迅速的從壽字底下抽出了一張紙條,琢磨著寫點什么。 從一開始,小太子就沒想熬夜用功。 到底是孩子心性,即使讀書讀得快,腦袋也聰明,但對讀書習字這事兒他從來難以熱衷。 這會兒也不過是裝裝樣子,滿心滿眼都是琢磨著該怎么留下瑤瑤。 跟著一道出宮的法子被瑤瑤否了,自己出不去,就只能努力挽留她。 但怎么留,如何留,小太子兩眼一抹黑。 思來想去,他準備找個人來幫忙。 宮里的人自是不成的,即使這段時間季大季二甚是忠心,來喜也常常露面,但小太子從沒有輕易相信他們,加上除了阮瑤,趙弘甚少單獨見別人,如今這般緊要事當然不能隨意托付。 還是要找個妥帖又不會亂說話的。 ……還是幫自己寫大字的那個小賊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