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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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足地喟嘆了一聲,然后安慰自己說。 全世界最最最好的簡先生,至少她曾擁有過一秒。 那就足夠了。 *** 深夜的同一時間,萬家燈火已大多熄滅,玫瑰溪別墅區的某一處,房間依然亮著微弱的燈光,還有人清醒著沒有睡去。 “我的朋友,在這暴風雨的夜晚,你還在外面進行愛的旅行嗎?夜空像絕望者在呻吟。今晚無眠,我的朋友,我不時地開門,向夜空中張望!我看不見眼前的一切,我不知道你將從何而來,你是從墨黑的河岸上,從遠處愁楚的樹林邊,穿過昏暗迂回的曲徑,磕磕絆絆來到我身邊的嗎?我的朋友?” 女孩婉轉甜美在夜里靜靜流淌開,她在念詩,其實她的聲音也是一首詩,聽得再多也不覺得膩。 簡拓已經忘了這是第幾遍了,發燒的身體令他很難進入深睡眠,索性就不去和睡意作困獸之斗,讓自己做點別的舒心的事。 比如聽詩。 并不是機械的沒有感情的女聲,是小朋友鮮活熟悉的聲音,幾乎每天都在耳邊生機勃勃地響起,喚醒他對生活的熱情。 今天晚上更是有點特別,她的聲音始終陪著他,終于讓他在漫漫長夜中體會到那么一點樂趣。 夜晚于他,終于不再只是深淵。 關燈關手機,房間里不再有那道悅耳的嗓音,反倒在腦海里徐徐響起,隨之而來的,是那張漾著甜美笑臉,今天晚上不小心觸碰到她,身體的每寸,同樣很柔軟… 簡拓及時制止了那個浮想聯翩的自己,靠在枕上,他又想起那個鬼使神差拿出手機讓她錄音的自己,揉著眉心,難得露出一絲苦惱。 “有點危險?!彼诤诎道镟哉Z。 年輕女孩是解藥。 說不定,也是蝕骨毒藥。 還是睡不著,他決定也不能讓別人好好睡,拿起手機撥出去。 電話通了,那邊傳來胡非凡不堪入耳的咒罵聲:“你特么是人是鬼?知道幾點了嗎?老子也是很難入睡的中年人好不好?剛睡著你就打來,你個渣男?!?/br> 簡拓耐心聽完這頭驢的叫罵,靜靜問:“做人什么最重要?” 那頭愣了一下,四字答案很簡單:“老子開心?!?/br> “戀愛?婚姻?” “還是老子開心,不然我談個屁愛,結個屁婚?!?/br> “男人怎么能只顧著自己?!?/br> “簡拓你特么是人,不是佛!”胡非凡很受不了他性子里的溫吞,一針見血地戳道,“少思考點是非對錯,那是活佛的事兒,你是個男人,跟著感覺走就行了,想要就要,別等你想明白了,什么黃花菜都涼了?!?/br> 簡拓沉吟:“你說得有點道理?!?/br> “何止有點?!焙欠怖^續絮叨,比起一貫沉穩寡言的簡拓,往往他是聒噪的那個,“你丫其他方面都能耐,就是在女人上,你還不如我那讀六年級的表弟,這小雞仔別看個頭還沒到我腰,天天寫情書,什么傻逼玩意,一封兩百字的情書錯別字能有二十個,愣是把他們班花拿下了。老簡你說你,奔四的男人,居然只談過一段,還是女人倒追你一年你勉強答應的,我說,你到底有沒有試過主動去喜歡一個女人?” 簡拓默了兩秒:“以前沒有碰到過?!?/br> 胡非凡老狐貍一只,立刻捕捉到他的話外之音:“你的意思,現在遇到了?” “能讓你開心的女人多嗎?”簡拓顯然在回避老友犀利的問題。 “能讓我一直開心的至今沒找到,膩味了,有趣的靈魂太少。女人見了我的錢倒是能保持長期開心,想想我老胡還有點虧,要不我改天試試男人,據說男人和男人之間有真愛,這么一想,老簡你的真愛搞不好是我?!?/br> “以前就知道你小子沒節cao?!焙喭匦?,“沒想到可以這么沒節cao?!?/br> “老簡你交代吧,讓你動了佛心的是哪家的姑娘?我趕緊勾引去,兄弟我讓你嘗嘗被別人捷足先登的滋味?!?/br> “沒有?!焙喭厥缚诜裾J,“睡不著,思考人生而已?!?/br> 罵罵咧咧聲又從電話那頭傳過來,胡非凡暴躁地像一頭沒睡飽的驢,又開始發燥:“簡拓你個自己睡不著還不讓人睡的人渣!不,你特么根本不是人,你就是個工作狂,機器!快點滾,老子今晚沒你這個朋友?!?/br> “嘟嘟……” 那頭罵痛快了,掛掉了電話,他望著窗外的月夜,繼續陷入思考的漩渦中。 *** 前一晚睡眠不佳,起了大早趕去學校上課的葉流光在老師亢奮激昂的講課聲中打了n個哈欠,寧欣然看不下去了,捅了捅她的手肘:“昨晚見野男人去了?你瞧你那被榨干的樣?!?/br> 寧欣然說話一向葷素不忌,葉流光懷疑這姐們長了一雙火眼睛睛,她昨晚是去見男人了沒錯,不過可不是什么野男人,他是紳士,帥到可以演偶像劇的那種。 “昨晚沒睡好?!彼氯^去。 “懂的懂的,野男人進你夢里了?!?/br> 葉流光臉色微蘊地瞪了寧欣然一眼,心道,瞎說什么大實話。 她死了也不會告訴她,她昨晚夢到了簡先生,夢里他只是朝她溫柔地張開雙手,她就跟哈士奇似的朝他猛撲過去了,表現得像個虎狼少女。 司馬昭之心可千萬不能讓路人皆知啊…… 葉流光捂著guntang的臉,覺得做只暗戀狗真的好難。 *** 快中午的時候,沒想到陸繁星發微信給她,說路過醫大想過來蹭個有福爾馬林味的午飯,葉流光欣然答應。 陸繁星也是心直口快那一掛的,見到她以后坦坦蕩蕩承認除了蹭飯,她主要還想蹭點八卦,昨天葉流光溜得太快了,令她滿肚子的八卦無處安放。 “所以我就來啦?!笔程枚切〕床?,陸繁星用筷子敲著飯碗,發出“?!币宦暻宕嗟捻?,“帶著任務來的?!?/br> “任務?”葉流光不解。 陸繁星點頭,隨后鬼鬼祟祟地附耳過來:“不光我,我家簡振也想知道簡哥哥那天和向陽聊了什么?!彼纱笱劬?,“向陽那個女人,該不會來求復合吧?”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比~流光惆悵道,“我只知道向小姐很生氣地走了,我看簡先生也不太高興的樣子?!?/br> 不然也不會失去理智看到她喝過的酒,抬手就往自己嘴里灌。 “她還有臉生氣?”陸繁星義憤填膺起來,用筷子敲著桌子,敲得哐哐作響,“這世界可真特么瘋狂,向陽那個女人竟然有臉生氣!” 陸繁星對向陽如此強的敵意,葉流光不知內情,并不理解。陸繁星話匣子打開,告訴她個中內情。 一頓飯下來,葉流光對簡拓的同情心,簡直猶如發了水災的黃河水,快要泛濫決堤了。 簡拓和向陽戀愛四年后和平分手,向陽先提的,她游學國外一年,這一年簡拓也無意展開新戀情,半年前簡拓遇上車禍進了icu,從國外回來的向陽在他清醒后貼身照料,主動提出復合,簡拓在病床上答應了,但是緊隨其后的變故給簡拓還有他的家庭帶來一系列的打擊,特別是簡拓,剛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的他遭受的精神重擊,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向陽出軌了。 她和傅奕琛在她公寓過夜的照片被狗仔放到了社交網絡上,他們忘情到沒有拉上窗簾,狗仔的長焦照相機拍到她坐在他膝上,兩人干柴烈火地接吻,然后燈滅了,春宵一夜后傅奕琛穿著昨天的衣服,一臉困倦地從公寓出來,經歷人事的成年人都知道昨晚他過得有多么香艷。 家人封鎖消息,可到底沒能瞞住病床上的簡拓,知道被背叛的他表現得很平靜,并沒有給向陽再傷害他的機會,很果決地和她分了手,只不過之后,家人能明顯感覺得出來,死里逃生后又遭遇情變的他變得跟過去不太一樣了。 寡言,不愛社交,大多數時候喜歡一個人呆著,成了別人眼中沉默的風景。 生理的創傷還能靠藥物治愈,可那些隱形的情感創傷呢?又靠什么去撫平? “流光謝謝你!”陸繁星突然語氣殷切,目光更是熾熱,“自從你來了以后,我感覺簡哥哥身上終于多了點人味了,憑我女性的直覺,最大的功臣就是你!簡振這狗東西還不信,非把功勞攬到他自個身上,臭不要臉的,他怎么不說世界和平都是靠的他?!?/br> 冷不丁被陸繁星一頓花式夸獎,葉流光很不好意思,平時只有她花式夸簡拓的份,什么時候輪到她被人夸了?雖然陸繁星夸的一部分是事實,在她每天說學逗唱十八般小丑武藝的施展之下,簡拓現在確實被她哄得心情漸好,但是她葉流光也不能真的承認啊,不然就顯得她太不要face了。 給點陽光就嘚瑟,這不是簡振的臭毛病嗎?她怎么能沾染上簡振的臭毛病呢? “沒有沒有?!彼t虛得不像話,“主要是簡先生身體快要康復了,身體好心情才好,跟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的?!?/br> “光光子,你這謙虛的模樣也不太美了?!标懛毙钦f話大咧咧的:“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說有?!?/br> 葉流光撫額,既然大家都是混一個次元的,那還是有話攤開說吧。 “簡先生說有才是真的有嘛,他都從來不提給我加工資,可見是真沒有,星星子你別不信,我到現在還不是簡先生微信好友,他從來不提加我微信?!彼秸f越心涼,簡拓心情好確實跟她一毛錢關系沒有,純粹是時間的功勞。 還不是簡拓微信好友時葉流光流露出的低落情緒,陸繁星瞧出來了。高冷如簡振,追她時為了加上她微信,沒少用心思,男人對女人有沒有興趣,全看行動,簡拓連葉流光的微信都沒加,已經說明了一切。 葉流光雖然在她眼里顏值身材都不錯,放在大學城,也是個有回頭率的妹子,但對象是眼高于頂的簡拓,智商情商雙高,基本算男人里面最難攻占的堡壘了,葉流光一個小姑娘,估計入不了他的眼。 *** 跟陸繁星吃完這頓飯,葉流光就急匆匆地去上班了。原本蠢蠢欲動的心,因為這頓飯,讓她徹底擺正了心態。 比起喜歡永遠不會喜歡她的簡先生,還是喜歡錢更實際一點,她要好好工作,這么高薪水的工作一定要能茍多久茍多久! 從陸繁星那里打聽了,簡振今天和導師去外地采風了,她那顆懸著的心放下了。簡拓看來已經退燒,精神不錯地坐在書房里,安靜地琢磨著桌上的棋局。 “簡先生!”她站在門外,扒著門框,朝里探出毛茸茸的腦袋,個性活潑地學了聲狗叫,“汪汪”,爾后沖里面的男人大聲道:“您最最最忠誠的忠犬,我,來上班啦!” 她的嗓門不輕,尤其那一聲高亢的“簡先生”,整個書房原本靜止的空氣仿佛流動起來,簡拓聞言抬頭,嘴角微彎,卻不說話。 他柔和的微笑無疑是鼓勵,葉流光那張沾了蜜的嘴更加停不下來,嘰嘰喳喳的:“哇塞,好想跟昨天的簡先生聊聊,他是怎么做到每天都比昨天更帥一點的?!?/br> 簡拓笑意加深:“你也不錯,拍馬屁的功夫見漲?!?/br> “因為優秀完美的簡先生是我馬屁靈感的源泉呀?!比~流光那張巴掌小臉寫滿洋洋得意,“簡先生,我的彩虹屁越來越燦爛了對不對?” “燦爛是燦爛了,只怕小振饒不了你?!?/br> “咦?此話怎講?” 簡拓靠在椅背上,往桌子上豎立著的手機意味深長瞟了一眼,修長的食指抬起,半途卻又停住,最后只能面色無奈地縮回去。 “簡先生,為什么呀?”葉流光還在一個勁追問。 “他從小就以比我帥作為人生目標,依我這帥的加速度,他怕是在這個家里沒有立足之地了?!?/br> “聽繁星說,小簡先生堅持認為自己是銀河系第一帥呢,真是的,小簡先生自己就沒數嗎?有您這個哥哥在,這第一就沒他什么事兒?!比~流光滔滔不絕,她壓根沒有注意到剛才簡拓的小動作,活蹦亂跳地靠近,一貫地話多活潑:“簡先生,昨晚睡得怎么樣?有沒有做什么好夢?要是不開心的夢也沒關系,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唄?!?/br> 簡拓盯著棋盤,十分漫不經心的語氣:“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再問下去,恐怕今天做噩夢的那個人會是你?!?/br> 葉流光腦子一時沒轉過彎,像個好奇寶寶似的一連問了一串:“什么什么?您為什么要提醒我?為什么我會做噩夢?難不成您還能未卜先知?您……” “你呢?夢到了什么?”簡拓將問題拋回給她,也間接阻止了她接下來的一連串問題。 這提問問得葉流光心口一跳,卻不敢表現出來,看似苦惱地撒謊:“昨晚的夢有點奇怪,夢里我特別口渴,滿大街找水喝,我懷疑是您讓我讀太多詩了?!?/br> “有嗎?”簡拓抬頭目光深沉地瞥了她一眼,“那個音頻我刪了?!?/br> 已經刪掉了?這么快嗎? 葉流光聽完一愣,心臟像是被一個大浪劈頭拍了一下,有點疼,還不敢大聲喊疼。 作者有話要說: 葉流光:承認你喜歡我很難嗎? 簡拓:目前有點難。 葉流光:好的,允許偷偷喜歡。 50個包包,記得打2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