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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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流水有情,往往落花卻無意,簡拓這樣近乎完美的男人,遇到勢均力敵的向陽,也會成為被放棄的選項。 她心里唏噓不已。 向陽是女人,自然對陌生女人的存在格外敏感,察言觀色地問:“這位小姐是?” 簡拓卻不打算跟她解釋,只是找了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借口:“不早了,就不耽誤你探望朋友了?!?/br> 他只是微微側了側身,葉流光立即領會,推著輪椅往前走。 氣氛太窒息了,再待下去,她都快不相信愛情了。簡拓這樣的男人都會被甩,試問天理何在? 她面無表情地推著輪椅和向陽擦肩而過,走了沒幾步,身后響起高跟鞋急促的“嘟嘟”聲,向陽掉轉方向,竟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拓?!彼龁巫趾八拿?,言語間仿佛過去的情分還在,“一起吃個飯吧?!?/br> 簡拓神色冷淡,顯然在質疑這頓飯的必要性。 葉流光此刻的os:拓你妹拓,都前任了,拓也是你能喊的嗎?? “拜托你,不要拒絕我?!毕蜿栜浵抡Z氣苦苦哀求,如水的眸子一直凝望他,“就當,給我們彼此一個告別的機會,好嗎?” 葉流光在邊上呵呵噠,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賤人就是矯情。 *** 三分鐘后。 醫院大廳的角落,向陽遠遠站在醫院門口,面色狐疑地頻頻望向這邊,似乎想從二人互動中揣測他們的關系。 今天遇到前女友,簡拓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起伏,說:“你先回學校吧,我讓林叔送你回去?!?/br> “我不要!”葉流光想都沒想便一口拒絕,態度異常堅決,“我在家里是您的看護,出門就是您的保鏢了,除非把您安全送到家,否則我哪都不去?!?/br> “保鏢?”簡拓只覺得荒謬可笑,“就憑你這樣風都能吹跑的小身板?你是能打還是能踹?” 這回牛皮就是吹破了,葉流光也要死撐到底,她一臉不服氣:“不能打不能踹又怎么了,至少我長著嘴啊,誰讓您不高興我就噴她,反正我拿了您的工資,我就得守護好您,絕不讓您被人欺負。我這人平時自尊心挺強的,但是今天您不用顧及我的自尊心,您就當我是一條很兇的狗,我也拜托您,快點放我出去咬人吧?!?/br> 小姑娘有做諧星的潛質,每時每刻釋放詼諧本色,簡拓故作嚴肅:“什么狗?剛學會走路的柴狗嗎?” “柴狗也是狗啊?!比~流光這會兒護主心切,滿腦子混賬邏輯,“您管我什么品種呢,反正會咬人的就是好狗?!?/br> 她鄭重其事:“我這樣的忠犬您一定要好好珍惜,待會兒出去吃香喝辣一定要帶上我?!?/br> 簡拓嚴重懷疑這最后一句可能才是重點。 “雖然出發點是好的?!彼噲D說服她,“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通常都是別人擔心被我欺負,所以你的擔心恐怕有點多余?!?/br> 他一句話就成功地讓葉流光噎住,他說的是事實,比如她,被他欺負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但她跟他頑強不屈地斗爭了那么多天,急智早就練出來了。 眼見簡拓疾言厲色不肯松口,她開始小聲賣慘:“賣力工作您都不領情,到哪都趕我走,我就是條喪家之犬……” 簡拓都快被她氣笑了,這女孩跟《西游記》里耍jian油滑的潑猴有什么分別? 他煩惱地揉揉太陽xue:“那些借口都省省,說吧,你到底想干嘛?” 她是真想在旁護他,但是他不信,葉流光也沒有辦法,為了說服他,只好找了一個聽上去不那么假的理由。 “我想吃瓜……”因為怕挨揍,她把聲音壓得極低。 簡拓又手癢想敲她腦袋瓜了,不怒反笑:“好啊,吃瓜都吃到我頭上了,我在你眼里成什么了?” 他這虛張聲勢的模樣確實給了葉流光很大的壓力,眼睛飛快掠過他嚴肅的臉,然后低下腦袋:“瓜田唄?!?/br> 都被形容成瓜田了,簡拓當然不會讓葉流光得逞,兩人正僵持著,這時陳姨打來電話,問檢查的怎么樣,晚飯想吃什么,簡拓便告訴她不用準備他的飯,他在外面約了人,陳姨嘴上沒說什么,掛了電話轉頭便打給葉流光,再三囑咐她必須跟在簡拓左右,就算他攆她也不許走,一是別讓他碰酒,二是別讓他流連在外太晚回來,總之她一定要安全無虞地送他回家。 “您看到了沒?”葉流光眉飛色舞地給簡拓看手機上的通話記錄,“我這是奉旨吃瓜?!?/br> 簡拓見小姑奶奶那嘚瑟樣,簡直哭笑不得:“明天再收拾你?!?/br> *** 他們兩人的神情和互動都一一落入向往眼里,畢竟是曾經獨占的男人,如今簡拓和年輕女孩的說說笑笑令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簡拓是萬里挑一的男人,他是那樣迷人的紳士,他給她帶來的溫柔和虛榮曾給了她極大的滿足,只是后來時間改變了人心,他太忙了,她又太空虛,逐漸受不了穩定猶如死水的感情,開始向往極致的激情…… 然后,他們就以不堪的方式結束了。 向陽回憶著過去的種種,如今雖然是頂流偶像的未婚妻,她卻還是偶爾會留戀過去,傅奕琛給了她激情沒錯,但他時而的冷淡總讓她念起前任的好。 女人一旦開始比較,就離瘋狂不遠。 看著葉流光素面朝天的臉,還有平平無奇的打扮,除了臉上的膠原蛋白,身上的衣服鞋子背包無一不廉價,簡拓的身價擺在那里,他的身邊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女孩。 “這女孩到底什么人…” 一想到簡拓逐年增加的身家,向陽的心到底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她看著正跟葉流光說話的男人,突然有那么一瞬間,她的內心崩潰得接受了一個早已成為現實的現實。 這么好的男人,已經不是她的了…… 更崩潰的還在后面。 當她得知簡拓要帶上這個面生的小姑娘跟她一起吃飯時,她巧妙地用震驚意外表達了內心的不愉快,但失落難免:“我以為……只有我們兩個……” 她希望葉流光知情識趣主動離開,可惜有時候葉流光臉皮厚到自己都會害怕,愣是充耳不聞,形同一個沒有感情的電燈泡,任憑別人多么尷尬,反正她就是要閃閃發亮。 這家私立醫院附近有一家位置隱蔽的高級西餐廳,法國主廚掌勺,餐廳氛圍安靜且小眾,向陽推薦了這里。 簡拓沒有異議。 于是按照約定,向陽先去探望朋友,跟簡拓約了五點左右在餐廳碰頭,林叔接了他們,按照地址送他們去了餐廳所在的位置,聽說簡拓約了人在外面吃晚飯,林叔一開始沒吭聲,葉流光倒是注意到林叔頻頻看了車內后視鏡好幾眼,似乎有話要說。 最后老實憨厚的林叔還是張口了。 “我多嘴一句,先生約的是向小姐吧?”他猶豫片刻,“下午在醫院外面,我停車買了瓶水,向小姐認出車了,過來跟我聊了兩句?!?/br> 至于聊的是什么,林叔沒細說下去,但是不難猜,無非是試探簡拓在不在醫院里。 葉流光聽完什么都明白了,她女人的直覺還真沒有錯,這城市那么大,哪有無緣無故的偶遇,無非是有心人刻意謀劃,才能有這一場狹路相逢,把戛然而止的故事進行下去。 神特么“好巧”,那個向陽根本就是守株待兔! 她都能懂的道理,簡拓自然更明白,很好奇他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她一時沒忍住,悄悄轉動脖子觀察他的神情。 結果脖子才暗搓搓轉過來,就被簡拓逮??! “看出什么名堂了嗎?”他語氣幽幽,“要不要再湊近點?” 通常這種表情語氣就代表著他不高興了,葉流光哪敢踩老虎尾巴,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接下來的時間一聲不吭,十分規矩。 *** 餐廳果然是葉流光從未見識過的高雅大氣,氛圍并沒有煙火氣,來這里吃飯的客人大多儀表堂堂,在這種地方吃飯,或許把就餐氛圍看得比食物本身更重一些。 向陽大概已經提前預約,于是侍者將他們引向一處寬闊靠窗的位置,見他坐著輪椅行動不便,還特地將餐桌邊上的椅子移走,周到妥帖的服務在細微處顯現。 葉流光杵在簡拓身邊,偌大的餐廳,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簡拓允許她跟來,可也沒明說她可以坐下來大吃大喝啊…… 她覺得最好還是請示一下。 “簡先生,那我怎么辦?”她為難地指了指他身邊的空位,“坐這兒?”纖指旋轉180度,又指著他對面的空位,“還是這兒?” “我待會吃飯的對象是女性?!焙喭刈藙輧炑诺胤喼藛?,語氣也是漫不經心:“怎么?你要做電燈泡?” 葉流光知道自己那句“奉旨吃瓜”把大boss給狠狠得罪了,小心賠著笑臉:“您看我叫流光,可不就是個瓦數特別大的電燈泡嗎?簡先生我也不想的,誰叫我爸媽給我取這么個破名呢?!?/br> 她大約天生就有歪樓的本事,總能三言兩語把人的注意力轉到脫口秀上來,簡拓也習慣了身邊有這么個不按理出牌的主,并沒有再出言刁難她,只是挑了挑眉:“電燈泡就該有電燈泡的自覺性,去,到一邊找張空桌子,想吃什么自己點?!?/br> “這里好像很貴?!比~流光扭扭捏捏的,這樣陌生的環境,她畏首畏尾頗不自在。 “又不需要你付錢,你管它貴不貴?!焙喭負P著眉,“不是要吃香喝辣嗎?現在給你機會,去,到邊上,讓我清凈會?!?/br> “抱歉,我來晚了?!?/br> 身后傳滿含歉意的女聲,向陽含笑到來,到的速度比葉流光預想的要快,就比他們晚了幾分鐘而已。 就憑這一點,葉流光察覺到了她急切想見簡拓的心情。 可是尷尬的是,向陽都到了,她這個狗腿子還在簡拓身邊杵著呢! 跟向陽目光碰了一下后她錯開眼,開始尋找周圍的空位,幸好今天餐廳里客人不多,還留有幾張空位,于是在侍者的指引下,她挑了一張離簡拓這桌最近的,那張桌子就在隔壁排,她屁股沾上椅子,用手指了指這個座位,用眼睛問他:坐這里可以嗎? 簡拓看似跟對面的向陽在寒暄,其實一直有在留意她的舉動,隨后不茍言笑地搖了搖頭。 不可以。 葉流光見老板對自己搖頭,心里拔涼,大boss不樂意她那么近水樓臺地吃瓜看熱鬧。作為吃瓜群眾她只好屈服,環顧四周,踱到一張更遠的桌子坐下,目測了一下,兩張桌子之間隔了不短的距離。 她再次坐下,且坐的方向是正對著簡拓的,陳姨要她盯著點,她得堅守職責。 這樣的距離簡拓看起來勉強滿意,至少終于沒有其他動作,開始專心跟對面的向陽說話。 葉流光隔了大老遠,抓耳撓腮地想,為什么她沒長一雙順風耳? *** 窗邊的位置。 向陽望著一貫冷靜卓然的前男友簡拓,心情復雜。 剛才簡拓和那個陌生女孩熟稔自然的互動都落入她眼底,她的眼睛因此被深深刺痛,他們之間的默契猶如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將她隔絕在外,令她悵然若失。 曾經這份親密是獨屬于她的。 他們在一起四年,可是走到如今這地步,除了前任情侶這層關系,他們已經毫無瓜葛。 “這女孩子很可愛?!毕蜿柸釋⑿θ菡{整到最美的弧度,旁敲側擊地開口,“方便告訴我她的身份嗎?拓,我的好奇心快要爆炸了?!?/br> 簡拓還是那樣平淡的表情,既不熱絡,也不過分冷淡,只是在表情細微處,還是能發現他的一絲疏離。 “向陽,我今天坐在這里,不是來滿足你的好奇心的?!彼寄科届o,他低頭翻閱菜單,只是話少得可憐。 音符流淌的餐廳里,窗邊的這個位置,氣氛臨近冰點。 好在侍者開始陸續上菜,總算沒有那么難堪。 侍者走后,這對出眾亮眼的男女開始一言不發地進餐,彼此之間連眼神交流也成了奢侈,只是各自冷靜地對付著盤子里的食物,仿佛跟對面活生生的人比起來,散發著熱氣的食物才是最親切的。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毕蜿柦K于受不了這令人窒息的相處,她深吸了一口氣,軟柔的語氣中隱約帶著懺悔,“我承認,在你最難的時候,我不應該那樣?!?/br> 她食不下咽,干脆放下了刀叉。 “當時,當時太混亂了?!彼瓓y的眼睛眨動了好幾下,語無倫次著,“你突然進了icu,我徹底慌了,我害怕極了,我怕失去你,這時候他出現了,安慰我,照顧我的情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