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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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刺眼的日光,穆玨鳳眸微瞇,望著遠處的人,波瀾不驚地笑了笑: “三哥?!?/br> 那人正是穆桓。 穆桓垂著眼,遙遙俯視著遠處的人,唇邊忽顯出意味不明的笑容——這種高度差,讓他覺得十分滿意。 “六弟,別來無恙啊?!彼陨隙峦芦k,眼底是幽冷的笑意。 穆玨眼神淡漠如冰,沒有說話。 他懶得說。 見穆玨一言不發,穆桓也沒有介意,冷佞地勾了勾唇,朝身后招了下手。 隨即,眾人便見一個打扮奢華、妝容艷麗的女子走到了穆桓身后。那女子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卻定定盯著不遠處的穆玨,眼神復雜。 “認得嗎?” 穆桓問了一句,微笑地看著他,又意味深長道:“妙茵姑娘……我想,六弟應該是記得的?!?/br> 報出這個名字時,眾人皆能看到他身旁的女子明顯僵了一下,呼吸抑制不住,微微急促起來。 穆玨淡淡看著他,依舊沒有反應。 “你該是有多失敗啊,六弟……”穆桓蠱惑般的說著,忽然低低笑了起來,“喜歡你的女人,最后竟然投奔了本王?!?/br> “妙茵姑娘是這樣……” 他看了穆玨一眼,溫和地微笑著,繼續說道:“以后,你的太子妃也會是這樣?!?/br> 話音剛落。 穆玨的眼神如淬寒冰,頃刻間便冷了。 不待旁人反應,他狹長鳳眸驟沉,冷冷盯著高臺上的人,眼中似醞釀風暴,一字一頓道: “你做夢?!?/br> 見穆玨似乎動了殺意,穆桓一挑眉,好整以暇地勾唇,隨意笑道:“別生氣啊,六弟?!?/br> 他說著,慢慢彎下腰去。 手肘撐上高臺上的草垛,穆桓俯視著遠處的人,聲音宛如笑面惡鬼:“六弟現在自身都難?!拖葎e擔心自己的心上人了?!?/br> 穆懷嫣還在他手上。 一個不好,可能就會受傷。 把自己的親生meimei當做威脅他人的把柄……這個人已經瘋了。 穆玨望著高臺上的人,面無表情,聲音冷冽:“你想怎么樣?” “想怎么樣?本王沒想怎么樣?!蹦禄甘掌鹦θ?,看向遠處的天空,目光幽深。 像是與老朋友閑話家常一般,穆桓慢慢地說:“本王就是覺得,上天實在太不公平……” 說完這句話,他眼神陡然一厲,恨恨地看向穆玨,聲音憎惡:“你知不知道,自你出生以來,便處處壓本王一些。凡事都被你奪去了風頭,讓父皇對你青眼有加,可本王卻宛如被遺忘!而最后……還是你登上了太子之位!” “可是,父皇忘了……”如同受到蠱惑一般,穆桓的聲音低下來,眼神逐漸變得陰森寒冷,慢慢笑道,“我穆桓也不差,哪里就不能成為太子呢?” “不過,現在上天是公平的,至少它給了你選擇的機會?!?/br> 說到這里,穆桓的唇邊忽然挑起意味深長的微笑。 他抬起手,當著眾人的面,擊了擊掌。 隨即,主寨后頭,柴子不知從哪里晃了出來,端著一個托盤,笑瞇瞇地來到穆玨面前。 托盤上放置了三個模樣完全相同的盛酒杯盞,從外觀上看,并沒有任何區別。 “太子殿下,請?!辈褡訌澫卵?,有模有樣地行禮。 穆玨掃了一眼,眼皮微抬,面無表情地看向高臺上的人。 見底下情景僵持,穆桓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緩聲道:“六弟不是來救人的嗎?很簡單?!?/br> 接著,穆桓微笑著望向穆玨,口中竟緩緩吐出驚世駭俗的字眼:“這三杯酒里,只有一杯無毒,其余兩杯皆藏了劇毒無味子……六弟只要選擇其中一杯喝下,馬上就能帶人離開?!?/br> 穆玨神情不變,沒有反應。 過了片刻,他才懶洋洋地揚眉,輕笑一聲:“禮尚往來,孤若喝了,三哥不喝么?” 聞言,穆桓面上笑容頓了頓,心跳一窒,但是很快便又恢復了。 “本王當然喝?!彼麖娜莸?,似乎已成竹在胸。 穆玨向來果斷干脆,不是個優柔寡斷的性子。他沒有細看,鳳眸隨意瞥過一眼,便取了其中一杯仰頭灌下。 抬手將杯盞倒置過來,穆玨眼中神色恣肆,道:“三哥請?!?/br> 穆桓見他動作從容矜貴,如飲美酒一般干脆,便是這般境地,也絲毫不見慌亂,心中不由嘲諷地笑了一聲。 “送上來?!蹦芦k既喝了,他也不好食言。穆桓朗聲說著,朝柴子招了招手。 柴子也沒想到現下多出了這一茬事情,不由愣了片刻,低頭看了看托盤上的杯盞。 等到分辨完杯中酒液種類,柴子確定下來,放下心,便端著托盤走了過去。 攀上階梯,柴子飛快地來到主寨的高臺之上,走到穆桓面前,將托盤遞到他面前,畢恭畢敬道:“王爺請?!?/br> 在旁人沒看見的角度里,柴子用眼神示意了其中的一杯酒,意思不言而喻。 剩下兩杯,一杯是毒藥,一杯是清酒——而穆玨方才已飲了毒酒,必死無疑。 穆桓讀懂了柴子的意思,勾唇笑了一聲,端起清酒仰頭喝下。 與穆玨一般,穆桓將杯盞倒置,轉身回去,目光微笑地看著穆玨,開口揚聲道:“既然太子殿下完成了允諾,我們自然也不能食言。來人,把懷嫣公主帶出來?!?/br> 幾個匪頭子從后寨押出了一個五花大綁的女子。 她的嘴巴被白布塞住,完全說不了話,見到穆玨的那一刻,泛紅的眼眶瞬間蓄滿了淚水。 穆玨掃了穆懷嫣一眼。 她的頭發雖散落雜亂,衣裳基本還是安好的,應當只是被關起來了。 “柴子,還不快給我們的公主解綁?!蹦禄肝⑿χ?。 聽見穆桓施了命令,柴子忙不迭跑上前去,殷勤地給穆懷嫣身后的繩子松綁。 得了解脫,穆懷嫣再按捺不住,死命掙開那些人的桎梏,跌跌撞撞地飛奔到穆玨身前,哭腔濃重:“六哥!” 穆玨沒有看她。 正當眾人的注意力轉移時。 沉默許久的穆玨突然低低開口,眼神倦怠似狐,聲音含笑:“三哥……毒酒的味道可好?” 聽見穆玨的話,柴子宛如雷劈,頓時瞪大眼睛,見鬼一般地看著他—— 這、這人瘋了? 這話詭異,穆桓沒有掉以輕心,盯著穆玨,不悅地擰了擰眉:“你什么意思?” “三哥聽不見么?”穆玨懶洋洋地笑,“孤只是想問,方才那杯毒酒……可比得上宮廷御賜?” 穆玨以為他喝了毒酒?穆桓不屑地嗤笑一聲,目光譏諷:“這句話,應該由本王來問吧?” 只是,這句話剛剛說完,穆桓便陡然皺起了眉頭。 五臟六腑被攪亂的痛苦如同guntang的潮水,翻涌著沖上心肺,想到方才的毒藥,穆桓面色一變,鎮定神色盡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死死瞪著不遠處淡漠站著的穆玨,穆桓怒不可遏道:“是……是你動的手腳?” 穆玨眉眼微斂,不置可否。 聯想到無味子的劇毒藥性,穆桓心中如墜冰窖,他抓著胸口,不住喘息著,眼中的憤怒幾乎要將人焚毀。 柴子也傻了——他明明沒記錯啊,王爺喝下去的那一杯酒是沒有毒的,現在怎么會這樣? 赫連余方才心中不忿,便到寨子后晃悠了一圈,此時方才回來,見到不遠處幾乎站不穩的男子,又瞬間愣在原地——剛剛發生什么了? 穆玨扯了扯嘴角,微抬起頭,直視著穆桓,眼神冷漠。 “知道你輸在哪里嗎?” “你縝密謀劃了一切,卻敗給了民心?!?/br> 穆桓野心極大,意圖不言而喻。 可是對于上位者來說,智慧、手段、權勢、民心缺一不可,而穆桓恰恰缺了民心。他雖有野心,有謀略,對待親隨下屬卻惡劣,不少宮女太監皆對他極為不滿,只是礙著身份不敢明說。 同樣的,穆桓身旁的隨侍婢女對他積怨已久,便尋了機會拜見太子殿下,請求歸附。 而方才穆桓喝下的,其實是被掉包的毒酒。 寨中場面一片寂靜。 柴子看了半晌,終于反應過來。他凄慘地嚎哭一聲,連撲帶滾地跑到穆桓面前:“王、王爺,您沒事吧?小的去叫……” “滾!”穆桓猛力推開柴子。 隨即,穆桓雙目赤紅,搖搖晃晃地撐著身子站起來,倏地一指穆玨,恨聲道:“殺了他!” 就算死,他穆桓也要拉著穆玨一起下地獄! 隨著穆桓發令聲落下,寨子中的人不約而同地互相對視一眼。下一秒,他們紛紛抓緊了手上的武器,大吼一聲,瞬間呈包圍式向穆玨沖去! 穆玨鳳眸微瞇,哂笑一聲,眼底緩緩浮現乖張戾氣。 “衛裕?!彼麊?。 身后寨門外,動靜驟起。衛裕率領一眾精兵,沖進厲風寨,加入了混亂嘶吼的戰場。 將穆懷嫣推到寨外安全區域,穆玨回身。 獵獵大風中,他一身月白衣裳被吹得揚起。 穆玨緩緩勾了勾唇,眼中乖戾張揚神色盡顯,是上位者與生俱來的睥睨之氣。 身影一掠,他沖進了戰場。 *** 衛裕帶來的精兵數量其實不多,幾乎只到寨中土匪人數的三分之一,只是憑借著戰場殺伐的老練經驗與作戰手段,才勉強與穆桓一派打成平手,但這樣下去很難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