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國師 第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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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隆不在場,新的歪脖子樹下,只有他和姜星火兩個人。 父皇,到底是怎么知道講課內容的? “哈哈!”朱高煦忍不住怒極而笑。 且有兩個細微的證據,早已引起朱高煦的懷疑。 一個是在谷王謀反,他的舊部詔獄千戶黃葦發動兵變的那一夜,有兩個眼生的小吏找到了他和李景隆。 朱高煦很確信,自己并不認識這兩個小吏,且在詔獄里從來都沒見過。 事后,朱高煦在隨口問到的時候,得到的結果是——沒人認識。 當時朱高煦也只是以為詔獄被大換血了,這兩個小吏調到了別的地方。 如今想來,卻覺得那一晚發生的事情分外詭異。 尤其是其中的一個小吏,把黃葦謀反的證據,放在了姜星火的牢房里。 而姜星火的牢房里,當時題了一首很不錯的絕筆詩。 另一個,則是紀綱來獻殷勤的次數,明顯減少了。 朱高煦當然知道隨著“江南謀反案”的爆發,如今南京城外邊,早已經殺得人頭滾滾。 可還是那句話,你想進步,到底是干實事重要,還是巴結領導重要? 紀綱明顯就不是那種埋頭苦干的人。 所以,朱高煦也覺得不太對勁。 當這些線索結合在一起的時候。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他被父皇竊聽了。 感謝“王刀仔”老板的上盟,祝老板事事勝意,年年順心! 第146章 密室暴露 詔獄東北角的院落內。 “時間過得真快啊,沒想到一轉眼,當初姜先生第一節課提的‘年終賞賜包’就要發下來了?!?/br> “回想起陛下跟紀指揮使提這句話的時候,咱倆還心驚膽戰地為小命擔憂呢?!辈褴囆Φ?。 郭琎漫不經心地問道:“誰說不是呢,你說咱倆今年能發多少?” 柴車推測著猜道:“怎么也有個幾十貫吧?” 郭琎和柴車正坐在榻上,兩人一邊扒拉著炒西瓜籽,一邊閑聊著。 郭琎有些艷羨地感嘆道:“那些宗室的藩王、郡王,恐怕今年發的更多,咱們根本想象不到的多?!?/br> “管他作甚?!辈褴囍坏溃骸奥犝f戶部批了錢,造艦計劃比預想的要快得多,明年就要開始第一次下西洋了.陛下一力推動,很多宗室子弟都參與進去了?!?/br> “都是為了混資歷撈功勞嗎?”郭琎好奇問道。 “那倒也不全是,總有真想立功的.再者說,在船上任你什么爵位,該受的罪一樣不少受,又能好到哪去?而且最重要的是,每個藩國出的人數,是算在貢獻率里面的?!辈褴囌f道。 “現在各個藩國又沒有什么旁支子弟,倒是苦了這些膏粱子了?!?/br> 見郭琎話里話外頗有些羨慕出身的意思,柴車只是笑了笑不說話。 郭琎倒也機敏,曉得自家有些小家子氣,讓同伴看了笑話,轉而說道:“其實咱倆也不用羨慕別人?!?/br> “咱倆的路,本來就是通了天了?!辈褴嚫纱帱c頭。 郭琎又開了個頭:“姜先生也就還有兩個多月就要出獄了,到時候你猜猜陛下會如何大用?” 這個問題,兩人其實比姜星火本人都要關心。 姜星火本人現在都沒想好出獄以后要去做什么,但卻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很多人已經在給他謀劃了。 “簡在帝心,如何得用也不是伱我說了算的?!?/br> 柴車本想避而不談,但最后還是忍不住說道:“其實依照我的看法,別的不知道,姜先生倒是真適合去國子監當個博士?!?/br> “姜先生教的這些東西,不適合去國子監吧?而且,陛下怎么舍得放姜先生去當一個普通的博士呢?”郭琎有些費解。 國子監,乃是朱元璋定都南京的時候,于雞鳴山下建立的。 到了洪武二十六年的時候,人數就已經達到了八千余人,其中還包括來自朝鮮、琉球、暹羅、占城等國“向慕文教”的留學生。 建文年間,人數已達上萬人。 可以說,南京的國子監,就是此時世界排名第一的高等學府。 同時,國子監也是此時全世界最大規模的印刷廠,專門設有印刷所,刻印經史子集等等書本,供朝廷索取、賜予以及本監出售之用.建立國子監的朱元璋肯定不養閑人,要賺錢的嘛。 國子監所印書籍被稱為“監本”,一般刻印精美,居全國之冠。 同時,國子監也會讓博士、助教們,編撰科舉考試每年更新的相關輔導書籍。 而且換個角度理解,那就是掌握了編撰印刷每年《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獨家壟斷權。 再加上前來國子監學習的上萬學生們,相關的衣食住行總得有著落吧?又是一筆穩定財源,因此,國子監的財力相當充裕。 有時人稱贊:規模宏大、延袤十里、燈火相輝、盛況空前。 柴車解釋道:“博士跟博士也不是一回事?!?/br> 郭琎反問:“怎么不是一回事,不都是從八品嗎?” 這里便是說,國子監是從四品衙門。 行政部門上,設從四品祭酒(校長)一人,正六品司業(常務副校長)一人,繩愆廳正八品監丞(教務處主任)一人,國子監從八品典簿廳典簿(印刷所所長)一人,國子監典籍廳從九品典籍(圖書館館長)一人,國子監掌饌廳未入流掌饌(食堂主任)一人。 執教部門上,設國子監博士廳從八品博士(院長)五人,國子監率性、修道、誠心、正義、崇志、廣業六堂從八品助教(教授/副教授)十五人,正九品學正(講師)十人,從九品學錄(助教)七人。 “國子監為什么叫國子監?” 郭琎理所當然道:“自然是因為最重要的國子學啊?!?/br> “當朝最初設立國子監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辈褴囌f道,“事實上,最初唐朝的國子監是下轄六學的,也就是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律學、書學、算學?!?/br> 郭琎如有所悟。 “你的意思是?” 柴車道:“姜先生講了那么多新學問,化腐朽為神奇之學,經世濟民之學,地理之學.哪個拿出來不能單獨立一門呢?” “到時你我去跟著當個學正、學錄,都是極好的前途。一年前的學生,搖身一變成先生了。地位、俸祿都天差地別,也不枉我們受姜先生指點這番造化?!?/br> “你說的倒也有道理?!惫Q點頭,“可總覺得這樣對姜先生來說大材小用了?!?/br> 柴車還想說些什么,但他剛剛張開口,就忽聽得“砰”的一聲,掛著鎖的大門直接被擰開,獄卒老王猥瑣的身影一閃而逝。 變故來的突然,兩名小吏盤坐在榻上想下去穿鞋,可沒等他們行動,一個頭比門框高的鐵塔般的身影便闖了進來。 這大漢下頜蓄著濃密的大胡子,渾身散發出濃郁到極致的兇氣,仿佛隨時都會擇人而噬,嚇得兩名小吏頓時縮成了一團,不敢動彈。 不是旁人,正是脅迫著獄卒老王打開了門的朱高煦。 而朱高煦卻壓根不在意這邊兩位膽小如鼠的小吏,徑自走到兩人身旁,一手一個,這家伙,竟是把人當成雞犬一樣似的從門內拖了出來,隨后扔在院落地上。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剛才還在侃侃而談的兩位小吏嚇得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往后縮,只盼望自己能藏到哪里去。 郭琎出自本能地想要喊叫。 “不許喊,惹來錦衣衛,你得死!” 郭琎捂住了嘴,可是這時,朱高煦卻已經走近,伸手將郭琎從地上揪起來。 “二、二皇子殿下”郭琎小聲道。 這個院落外,摸魚的錦衣衛把交接班的令牌給了老王,下一個班次的錦衣衛還沒到崗,趁著這個時間,經過長期打交道早已經混成二皇子狗腿子的獄卒老王,幫朱高煦繞開警衛并且打開了門。 “俺問一句,你答一句,答不上來或者撒謊,擰了你腦袋,知道嗎?” 郭琎是見過悍勇無雙的朱高煦是如何徒手拔樹殺穿數十叛軍的,當然曉得對方絕非虛言,小雞啄米似地點頭。 什么保密不保密,此時全都拋在了腦后。 “你們兩個,是不是負責記錄姜先生講課內容的?” 這一點,獄卒老王雖然有猜測,但是他并不確定。 畢竟,老王只是負責看守兩人,有的時候接到錦衣衛的通知就把兩人放出去,具體做什么,沒人敢說。 魂不附體的郭琎連聲道:“是!是!” “那你們平常是怎么記錄的?”朱高煦繼續問道。 見郭琎一時猶疑,朱高煦的大手,直接按到了他的顱頂。 此時,任憑柴車怎么眼神示意,都抵不過郭琎面對死亡的恐懼。 “我說!我說!” 郭琎慌忙說道:“墻后面有密室!我們平日里就是在那里記錄的!” 朱高煦微微蹙眉:“那怎么平常什么動靜都沒有?腳步聲你們都不發出來?” “那密室是封閉的,門口也不是直接走到墻對面的院落里,而是有一條長長的通道,通往另一個院子,這樣里面進人搬東西也發不出聲音!” 朱高煦復又問道:“那你們平常怎么聽到的?拿耳朵貼在墻上?能聽清嗎?” “不是.”郭琎看了一眼柴車,而朱高煦的大手,按緊了他的頭皮。 郭琎瞬間竹簡倒豆子般吐露:“密室是特制的,里面的墻用的是洪武朝錦衣衛隔墻有耳的法子,能把墻外的聲音放大傳到密室里,不用貼在墻上聽?!?/br> 朱高煦點了點頭,這倒是合情合理。 回到眼下。 很難用具體的情緒來描述朱高煦此時此刻的心情。 獲知欺騙后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