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沈方舟來了幾次電話，岐林說沒事，之后的半個小時岐林都在衛生間消汗。

    直到散了場。

    岐林回去的時候沒留人，服務生是個小姑娘，她已經在收拾了，看見回來的客人眼睛一亮，眉眼彎著說，“這里的客人已經離開了，需不需要我幫您聯系前臺?！?/br>
    岐林搖頭往回走，手機里響著沈方舟的消息，“車里等你?！?/br>
    岐林低著頭往回走，等臨近了剛才的洗手間身子一歪，脖子上就多了一只手。

    岐林背對著來人，那只手輕輕移到岐林的眼睛上。

    有點兒熱。

    “發燒，”臧南渡說。

    “你生氣了”岐林沒管臧南渡這句他已經知道的事實，帶著試探問了句他看的見的廢話，臧南渡一定生氣了，而后想到自己身上半干半濕刮刮蹭蹭不好，就想往前挪腳，但是很明顯。

    臧南渡不讓動。

    所以岐林又換了個借口，“有點兒感冒，傳染?！?/br>
    他手往后，胳膊微微往外撇，想先從臧南渡那兒出來，之后任由他怎么講都成，就是現在被酒精和身體里消化不了的余熱搞得很累。

    他想在這兒襲擊臧南渡，哪怕只是輕輕一吻。

    “誰的車在等你，”臧南渡看著鏡子里的岐林，最后停在他的嘴上。

    小孩兒的眼睛水亮，眨一下總覺得能夾出水。

    唇部的觸感很柔。

    也很燙。

    “沈老板，”岐林答著他的話身體開始往后靠，他原本是想摸著墻，但是后面除了臧南渡就沒有別的支撐，就忍著沒動，他現在對沈方舟改了稱呼，名義上說老板也沒錯，“等會兒回公司?！?/br>
    “你又為什么想進圈，”臧南渡突然把兩人的距離拉近，捂著岐林的眼睛的手也慢慢挪到對方的下巴上。

    岐林被迫抬頭，身后的感覺像是粘躺在半干額沙灘，糙硬。

    觸感來源于臧南渡的西裝的皮帶，頂在那個地方，硌得慌。

    “哥，”岐林聲音弱下去，“我疼?！?/br>
    “講實話，”臧南渡微微低著頭，但是身體還是有意識疏遠，他探下身子去聽。

    岐林自己騰了只手，反手扣在臧南渡耳后，自己側身點了腳尖，說了句話，他離開的很快，剛才的動作也就是一下。

    蜻蜓點水的一下。

    “我喜歡演戲?！?/br>
    臧南渡輕吸了口氣，“那知道我為什么不喝酒么”順便伸手把人拽回來。

    岐林能聽見對方的呼吸，和他現在有點兒不規律的心跳。

    “我酒量差，就會醉，”臧南渡的下巴輕輕放在岐林頭頂，又順著下來，彎腰落在對方的肩膀上，朝里歪了頭，夾雜著一些岐林聽不清的話。

    “醉了就會犯錯，”

    “也會有人盯著我?！?/br>
    說到這兒臧南渡突然輕笑了一聲，之后岐林就感覺到耳朵輕癢的不行，

    “但是替我擋酒的，”

    “你是第一個?！?/br>
    臧南渡說著話松了人，臉上還帶著沒消的幾分醉意，伸手往岐林頭上蓋，“護好你自己就成了?！?/br>
    “沈方舟想用你，有很多種意義，”臧南渡把自己剛才壓在小孩兒身上的褶子捻平，“跟著他你多留個心眼兒?！?/br>
    臧南渡的手點在岐林身上，眼睛盯在順著手往下，最后盯在岐林微微凸起的喉結上，他突然恍惚。

    小孩兒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