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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嘉帶著帝君兩人往里走的時候,兩只石獅子還站了起來朝四人好一陣搖頭晃腦,看的教主滿臉新奇。 帝君瞅一眼兩只石獅子,幾百來年的鎮宅靈獸有什么好玩的?待他馬賽克玩得更溜一點,他能隨手捏出幾百對石獅子。 進入宿家大宅后,程景逸帶著避水珠去族老那里交差,宿嘉則將帝君與教主安置在客院內,自去找了宿家現任組長,也就是他的爺爺宿遷元。 “哦?那人當真如此厲害?連你的靈識都被他截斷了?”宿遷元放下手中的茶杯,捋著胡須道:“我與你一同去瞧瞧?!?/br> 宿家客院內。 教主大大咧咧地伸展著雙腿坐在太師椅上,他一手虛搭在大腿上,一手支著下巴,看帝君鋪開那卷他方才買下的鮫綃。 荒無寂:“兄弟,我覺得讓宿嘉幫忙整件衣服出來得了,你真的不必親自動手?!彼紡牡劬菑埍鶋K臉上看出苦大仇深的表情了,就別為難自己了吧。 帝君讓鮫綃浮在空中,手里拿著不知從哪兒變出來的剪子,肅著臉琢磨如何下刀。 聽見教主的話,帝君搖頭否決:“制作法衣者的境界決定了法衣的等級高低。此界中,我的法力境界最為高深,由我制作的法衣,當是最好的?!?/br> 教主覺得帝君是不是有點強迫癥,一定要做到最強最好,他站起來,走到帝君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帝君啊,放松點。這個世界對你來說,不是和新手村一樣簡單嗎?沒必要整的太復雜,你說是不是?” 帝君握了一下手里的剪刀,注視向教主。 教主忽然發現,這人的虹膜竟然帶著星辰似的斑斕色彩。 帝君斂了斂眼皮,道:“教主應該享受最好的?!?/br> 是應該享受,而不是值得。就好像世上一切好物都當奉于他手。 這種話,由一個高高在上的帝君說出來,殺傷力無比巨大。 教主心臟都漏跳了半拍。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正好。 門外來了倆破壞氣氛的。 宿遷元執掌宿家數百年,從他進入合體期,便再也沒看過人臉色。畢竟整個赤靈小世界,合體期以上境界的修真者,一只手都能數的出來。 宿遷元怎么也算是站在赤靈小世界整體實力第一梯隊的男人,他很久沒有體會過被人用靈識掃過,那種靈魂都在戰栗的感覺了。 帝君看向宿嘉和宿遷元的目光冷淡得近乎死寂,宿嘉在這種無形的壓力下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宿遷元勉強擠出一句問候,接著問道:“不知尊駕姓名,我等如何稱呼?” 帝君收了鮫綃,緩緩開口:“本尊名諱,爾等不可知。其余稱呼,爾等隨意。宿嘉小兒與本尊交換的靈酒可呈上來。若無其他事,一直到晶源秘境開啟前,不要來打擾本尊?!?/br> 宿遷元點頭應是,待出了客院,才醒過神來。 方才發生了什么? 宿遷元仔細回想了一下方才和帝君見面的情形,發現自己完全被牽著鼻子走,頓時背后驚起了一層冷汗。 緊接著,他就想到了三云宗上傳出來的事情。 不會那么巧吧。 宿遷元壓下心底的猜測,深吐出一口氣,吩咐宿嘉好好招待客院中的兩人,切不可怠慢。 客院內。 帝君繼續和那匹鮫綃紗做斗爭。他比劃了幾剪刀,突然想起來做衣服應該先量尺寸。雖然教主的官方建模尺寸帝君已經爛熟于心,但他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和教主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荒無寂眼睜睜地看著帝君手一抖,剪刀變作獸紋銅尺,白衣的帝君執著銅尺朝他走來。 帝君居高臨下地看著教主:“站起來,量體?!?/br> 荒無寂再次和帝君確認:“你確定要自己挑戰做衣服那么難的事件嗎?這個布還挺貴的?!?/br> 帝君認真地點頭:“不貴,我做的最好?!?/br> “行吧?!苯讨魍讌f了,當然他不承認是因為他從帝君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看出了一絲可憐,他才妥協的。 見鬼了,帝君會有可憐巴巴這種表情? 荒無寂抹了一把臉,再次看向帝君。下垂的眼簾斂去了所有情緒,渾身上下透著冰冷和疏離,適合他。 果然可憐什么的,都是錯覺吧。 “抬手?!钡劬p觸了一下教主的胳膊,他用銅尺丈量著教主的身體,像記錄星辰運作般精密。 教主的感知隨著銅尺移動,他覺得自己如同被帝君握在手中的把件,每一寸都被掌握著。銅尺從脊背移動到腰腹,以一種輕柔卻又能讓人感知到的力度游走著??稍绞沁@樣,教主越是撓心撓肺的癢癢。 “輕飄飄的很癢,能重點嗎?” 幾乎是在教主話音剛落下的時候,臀尖上的銅尺下壓了幾分。 荒無寂:“!” 他剛才說出來了嗎?他竟然說出來了! 快讓這事結束吧。 教主閉上嘴,之后直到帝君量完尺寸,連半句哼哼都沒有。 帝君有點遺憾。 拿著新鮮出爐的尺寸,帝君當然仍舊是不會剪裁的。但沒關系,要屬下是干什么的?當然是有需求的時候叫屬下啊。 本來也在趕來的路上的斂光接到帝君的密聊通知,皺著臉對金算子道:“帝君讓我去搞個裁縫帶去,我上哪里綁一個裁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