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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修士們卻不由咋舌,白決身上是從外面帶進來的霜氣,眼角凍得發紅,嘴唇一翕一合的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說便是無盡春色,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有一說一,你們仙門老說他惑亂蒼生,其心歹毒,根本就是對他不公平,美人什么都不做不也能瘋一群,你看那邊的就是?!?/br> 有個峴山小宗來蹭吃蹭喝的弟子大著膽子品評,他自己雖然也是仙門中人,但一向看不慣大宗門的人打著仙門的旗號排除異己,干脆果斷與張口閉口“我們仙門”的高貴人士割席。 他話音一落,引來不少贊同。坐他斜對面的裴謹忽然“啪嗒”擱下酒杯,這一圈的修士都以為裴謹嘴皮子又癢了,要懟人泄憤,慌忙閉緊了嘴巴。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裴謹開口,修士們這才恍然:說起來裴謹和白決突然間有了交情的樣子。 他們不敢說的是:總覺得裴謹也掉進美人陷阱了,叛崖島、立血誓,凈干些大跌眼界的事。 白決好像終于從人群里找到了目標,大步朝里面走來,所到之處無不噤聲以待。 裴謹忽然側過身避開門口的方向,看向了身邊的女修:“你剛才說什么?” 女修愣了一下,結巴道:“我,我想請教裴公子幾句話,幾句就好?!?/br> “你問吧?!迸嶂數?。 對面兩個樂陵女修睜大了眼睛:“他,他為什么?!” 先前被拒的女修手帕絞得更厲害了,泫然欲泣:“你還說他對誰都一樣,你看看!嗚嗚,裴公子怎么會對她感興趣,難道看不出來她富有心機嗎!” 白決走到近前,看到裴謹在和其他人說話,步伐一慢。等了好半天,也不見停下來的趨勢,只好找了個空桌姑且先坐下。 剛一落座,瑯玉閣那邊便有人遙遙數落起他來:“白決公子姍姍來遲,可是看不上我等???” 白決道:“只是有事耽擱了?!?/br> “慕宗主,你們澶溪的弟子都這么散漫無禮嗎?” 慕真落落大方地微笑:“這次晚宴,是為了招待各位仙門同僚們,我們澶溪的弟子只是跟著沾了光,偶然有一個晚點入場,也不妨礙咱們的宴會?!?/br> “既然是你們澶溪招待,白決公子身為主人方打算怎么招待我們???” 白決冷眼看向說話的人,揚言要他招待的修士被他一盯,立即打了個寒顫,縮起脖子不敢再出聲。 他旁邊的同門恨鐵不成鋼地掐他一把:“這里是宴會,他還能動手不成!瞧你慫的!” “白決什么事情干不出來!”那人低聲抱怨。 同門大聲道:“白公子怎么不回答!” 白決把枉清狂往膝上一橫,摸著劍鞘悠悠道:“你想我怎么招待你?” 第63章 身無彩鳳07 枉清狂再世為劍,兇氣大漲,只有在白決身邊時尚且溫和,一旦對外釋放出劍意,不免震懾得人膽戰心驚。 戲弄白決的修士啞然無聲。 可瑯玉閣的其他修士不肯善罷甘休:“白決,你身為仙門修士卻佩一把兇劍在手,是何居心!” “澶溪為什么會讓這樣的人進來!什么清白,我看他和窮兇極惡之人并無兩樣!” 這些修士之所以敢這般詆毀白決,不過是心里明白,白決不是什么惡徒,恰恰相反,沒準還很好欺負,要不怎么由得他們罵了三十年。 他們連聲逼問澶溪宗,用詞險惡,處處是陷阱,慕真一時沒有說辭,而澶溪宗其他人俱都沉默,沒一個敢這時候站出來替白決講話。 白決其實也并非好欺負,只不過懶得計較,反正沒掉塊rou,倒是看著這些人看到他像看到親爹一樣激動的嘴臉很是好笑,便多看看。 當局者一身輕松,旁觀者卻有的坐不住了。 裴謹手握拳往桌子上不輕不重地一錘,深吸了口氣道:“枉清狂……” “枉清狂是崖洲島裴謹公子重鑄的,為何會鑄出兇劍,何不討教裴謹公子,為難白決算什么?!鳖櫲晏m揚聲道。 裴謹慢了一步,止住了聲音。 瑯玉閣的修士萬萬沒想到北邙劍宗會有人替白決出頭,那人居然還是顧汝蘭。 “顧公子,你這話就不對了,裴公子當初也是為了查案才重鑄了斷劍,那劍本來就是白決的,鑄成了兇劍,當然要怪劍的主人!” 顧汝蘭神情不變:“那劍從前也非兇劍?!?/br> 裴謹幾度三番想張口,卻不想附和顧汝蘭,憋住了。他神情不虞,在場的人皆以為是他不想和兇劍扯上關系,他旁邊的女修自以為看懂了他的臉色,道:“沒鑄過劍的就不要亂說了,劍出世是寶劍兇劍,鑄劍人又能決定幾分呢!” 裴謹再也按捺不?。骸皼]鑄過劍的就不要亂說話,在場沒幾個人應該說話了,包括你。劍出世是寶劍兇劍,絕對少不了鑄造師的關系,沒鑄過劍的懂了嗎?不懂就問,少裝蒜?!?/br> 女修被他斥的面如菜色。 瑯玉閣那邊臉色也不見得比她好到哪去。 馮友春八面玲瓏地笑道:“好了好了,一個遲到的弟子而已,白決,你自罰三杯吧,咱們剛才說到哪兒了?對了,瑯玉閣主您的徒弟在獵妖大會上的風采令人羨艷吶!” 白決嘴角輕輕一勾,隨便拿起桌上的酒觴品茶似的慢吞吞喝了一杯,話題已經被馮友春帶走,也沒人再計較幾杯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