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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書頁的聲音久久沒有再響起。 空氣寧靜的讓人突然害怕。 過了一會兒,身后傳來喀嚓地骨節摩擦聲,裴聽遙捏緊了拳頭復又松開,笑著轉過來:“是我不好,冷落了你,看來你想做點別的事?!?/br> 白決背脊一僵:“裴聽遙,我錯了,有話好說?!?/br> 裴聽遙圈住了他的腰,把下巴枕了過來,聲音低得撩人心弦:“我最好說話了,小美人兒?!?/br> “……”白決被這稱呼rou麻的起了雞皮疙瘩,他現在才真的是幡然悔悟,為時已晚,無語淚先流,“裴郎,是那狐女不夠看還是那畫鬼不可愛?” “狐女畫鬼,哪有我懷里的美人香艷又可愛?” 白決真的哭了:“情節我是騙你的,是我亂編的,你繼續看吧,故事發展不是那樣的。你繼續看吧……” 裴聽遙惋惜地摸著他的臉,在他耳邊一聲喟嘆:“晚了啊?!?/br> * 麒麟瑞獸從澶溪飛到北邙,只用了短短幾個時辰。比當初陶漱帶著白決從北邙載鳥回峴山還要快。 白決落地時精神不是很好,他收了麒麟,理了理衣衫,抬眼一看,北邙山上全是人,好不熱鬧。 秋談會吸引的不止十大仙門的才俊,因為聚會是在洛陽的運河邊上舉行,少不了其他宗門前來圍觀的。 現在光是排隊就排了好長,也不知道進去得排到什么時候,白決原本以為慕真派給自己那么一堆隨從已經太過張揚,來了才知道,那簡直就是節儉到極致了。 不少修士可是長長一隊的車馬護送伺候著,一個宗門就能排兩里地。 有廣陵樂宗來的女弟子們,衣著華麗,身上環佩叮當,在隊伍間嬉笑,還有低低哼歌的,隨口唱唱就是悅耳之音。 白決看得癡了,拽拽裴聽遙的衣角:“你看,那個宗門的jiejie們全都好漂亮?!?/br> “好看?” “嗯!” “喜歡看?” “嗯!” “喜歡看你就多看看?!?/br> 白決聽出這含笑說出的話藏著一絲絲冷意,激靈地回過頭,干笑兩聲:“不看了不看了,走,我們先去中洲的城里玩兩圈,這隊太長了?!?/br> “你去中洲沒問題么?”裴聽遙問。 “山中一天山外一年,這中洲不知改朝換代多少年了,誰還記得我。就是不知道我最后一次吃過的那家酒樓還在不在!” 白決站在城門口的布告欄前時,豪言壯語再也說不出來了。 他趁人不注意施術給自己易了個容,才敢拉著裴聽遙往街上走。 真沒想到,國號都改了,他都是前朝叛逆了,那幾張白亭玉的通緝令都泛黃掉渣了殘缺了,還屹立不倒地掛著,真是可歌可泣。 洛陽城已經不是他當年印象中的模樣了,就連街上人們的衣著風格都有了大變化。倒是白決記憶中那家酒樓竟然還在開張,擴建了不少,筑高了一層,掛上了百年老字號的招牌。 白決站在酒樓底下,忽然感覺二樓有修士的氣息,他仰頭一望,幾個青年坐在闌干邊的酒桌上說說笑笑。 “文光,還是你懂這享樂之道??上ь櫺诌@趟不和我們出來,沒這口福?!?/br> “顧兄勤于修煉,一向如此,師父對咱們嚴格,對他怕是嚴上加嚴,不過這次,難得把伏波師弟請出來了啊哈哈,師弟,怎么都不見你動筷?” 修士間響起道稍弱些的聲音:“曲師兄,師父好像給我傳音了,我過去外邊回一下?!?/br> 白決看到曲文光那張臉,一下子想起了他是誰。當初韓楚在聆玉章對他挾私報復,他就記住了北邙有這么號人,沒想到正是宋杳杳說的曲文光。 他當即擼起袖子沖上酒樓。 上樓時還和那個下來的修士撞了下肩,那修士看也沒看他地往外走。裴聽遙倒是因修士泄露出的一絲靈力,而多看了他一眼,墨玉的眸子陡然一沉。 只是不小心一撞而已,那修士就順手往白決身上拍入一絲靈力,如果白決只是個普通的中洲人,回去以后定會頭疼不已,三日后暴斃身亡。 甚至都查不出來是怎么死的。 取人性命眼睛也不眨,起因只是對方撞到他。拍出靈力那一刻,白決在修士心中就已經是個死人,因此修士都沒看白決,更沒察覺白決不是中洲人。那微弱的靈力打在白決身上并沒有任何作用,不痛不癢,連白決自己都沒覺察到。 白決上了樓,走到曲文光那桌前,狠狠一拍桌:“你就是陳留曲文光?” 一桌的修士都皺起了眉頭,看著這個來勢洶洶的陌生人:“你又是誰?” 白決一腳踩在凳子上,撩開衣擺,從儲物囊中取出瑤琴,活像要找人干架:“你可識得此琴?” 琴角用篆字刻了一個金色的“曲”字,旁邊點綴了兩朵花瓣。 不待曲文光回答,他對面好友便意味深長道:“哦~原來又是曲兄的桃花債啊。嘖嘖,曲兄,怎么這種姿色的你都下手?” 白決易容的這張臉,說是平平無奇都有點客氣。 曲文光嫌棄地看著白決:“你是誰?我沒送過琴給你吧?!彼挚戳丝窗讻Q身邊站著的裴聽遙,總覺得此人相當眼熟。 但他一時半會兒也沒想起來那日劍靈的模樣,見得太匆忙,又是那么不爽的回憶,自然是早點從腦子里挖出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