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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贓并獲。 白決還想垂死掙扎一下:“師姐怎么知道是我拿了鑰匙?說不定是樹爺爺把別人的書不小心弄到我房間里來了……” 宋杳杳抓起鑰匙放到他鼻子跟前:“你聞聞,甜膩膩的果子味兒,全聆玉章只有你一個這么貪嘴!” 居然只有他一個嗎?!同門也太不懂得享受了些吧!白決訕訕道:“……師姐真是明察秋毫?!?/br> 宋杳杳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小師弟,我和你講過很多次了,修習之道切忌心急,更不能左學一點,右學一點,你以為在你之前沒人試過嗎?他們的下場有多慘想聽聽嗎?別以為自己就是獨一無二那個,師姐是為了你好怎么就不聽,哎!” “師姐……” “別說了,今天這事我要去稟告師父,讓她給你定罰,樹靈已經被重新封印了,你這屋子自己收拾吧。以后不要再亂用法術了?!?/br> “不要啊師姐……” “好自為之!” 宋杳杳氣急敗壞地沖出了寢室門,連燈都落下忘了拿走。 “師姐??!……”白決徒勞的對著空氣悲涼吶喊,整張臉都垮下來,像金魚吐泡泡一樣塌了肩膀伸頭望天。 和空氣無聲抱怨了一會兒,他蹲下身子,把床底那本沒被發現的書撈出來,拍打幾下灰塵,嘆氣。 他再次站起身時,卻被身后現行的裴聽遙遽然攝住咽喉,裴聽遙隔空作出鷹爪的姿勢,掐在他脖子上的是靈氣聚成的手,冰冷入骨,使他寒毛聳立,他被那只毫無感情的手掐著脖子提了起來,胡亂地掙扎。 裴聽遙這么無聲無息的冒出來,即便第一萬次他還是習慣不了,何況這次還這么兇!白決委屈巴巴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句:“你發什么神經……” 音色都變了質。 裴聽遙臉湊近了他幾分,散發出非常危險的氣息,聲音里隱含慍怒:“白亭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搞這些書來想干什么,警告你別打我的主意,老實修習,否則叫你死無葬身之地,聽懂了嗎?” 他松開了鉗制白決的靈手,白決一下子摔倒地上,瘋狂呼吸,淚花都泛起來:“我、咳咳,我打你什么主意你倒是說說,咳咳咳……” 裴聽遙一抬手,那幾本幸存的書就化為灰燼:“想用御靈術對付我?也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br> “喂??!你這人怎么這樣??!”白決伸手去抓那些灰燼,卻抓了個空,攤開手一看,什么都沒了,“書可是前人的心血,你說毀就毀,太過分了!”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輪不到你教我?!迸崧犨b冷冷道。 白決咬牙切齒瞪他一眼,一肚子中洲粗口想吐而不敢吐,氣鼓鼓道:“那我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輪不到你教……啊打??!我打不過你!恃強凌弱非好漢!” 白決從地上爬起來躲在一只大木柜后面:“我是出于好心啊,裴聽遙,你就不好奇劍外面的世界的觸感嗎?傳音鳥摸起來是什么感覺,甜櫻果吃起來是什么味道,百香茶聞起來是什么氣息,青瓷燈親手點起來是什么感覺,這些,你看得到體會不到,你都不好奇嗎?” 裴聽遙身體一僵,隨即怒道:“你說這些什么意思,難道你想說御靈術能做到?你當我傻嗎,御靈不就是cao縱世間萬靈為你所用?!?/br> 白決不屑:“那是仙門的御靈術,通過一些器物——比如演奏樂器來cao縱靈,但是你知道玄門有一種御靈術,是可以通感的嗎?就是讓花草蟲魚鳥獸感覺到我的感覺,但是那個需要直接接觸才做得到,你是無實物的靈體,所以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把兩者結合一下,使用仙門的御靈,加上玄門的通感,說不定能讓你也體會那些?” 裴聽遙剎那間呆住了。 白決說的東西他聞所未聞,換做別人恐怕想也不敢想,仙門之間不同道派混合修習都會造成走火入魔,更何況仙門和玄門撞在一起? 他下意識就覺得不可能,可是—— 傳音鳥摸起來是什么感覺,甜櫻果吃起來是什么味道,百香茶聞起來有什么氣息,青瓷燈親手點起來是什么感覺? 三百年來沒人問過他這個問題。 但,何止一次,他這樣問過自己呢。 白決一派天真的講著這些,仿佛別人口中諱莫如深的禁忌也不算什么,輕快的叩問擊打在他心上,蕩起一圈漣漪??墒呛芸?,裴聽遙沉下了氣來,板著臉,有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那又怎樣?不過是你的想法而已,你想出答案了嗎?” “當然!”白決燦爛的笑臉好像有什么蠱惑人心的邪門力量,使得裴聽遙不由自主偏過臉去,避其鋒芒。 但避開了,腦子里還是他漂亮的笑臉,于是又想要獲知更多細節地看了回去。 白決對劍靈先生的小九九一無所覺:“樂道恰好是再適合不過的媒介,如果我借由音律先牽動靈,也就是你的五感,再通過玄門通感術將之短暫地附著到自己的身上,那么你是不是就可以借由我的身體,感知到外界了?” 裴聽遙依舊在試圖冷靜:“或許吧?!?/br> 白決興奮地仿佛已經演練成功了:“這組合法術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感同身受’怎么樣???” 裴聽遙嗤之以鼻:“你對‘感同身受’有什么誤解吧?!?/br> 白決看裴聽遙好像也不反感,并且沒有再揍自己的意思了,就從大木柜后面鉆了出來,在一地狼藉里翻翻找找,從兩片碎木屑底下撿起了一只觱篥,舉起來笑道:“總之要不要先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