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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徽用手指,輕觸照片上她的那張臉龐,他的那雙眼睛似乎也在這一刻柔和了一些。 桑枝也跑過去,拿過地毯上的一只抱枕墊在屁股底下,隨手就把旁邊的妙妙抱進懷里,“在家里你千萬不能讓我爸爸看見你哦!還有,隔壁的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你就住在那兒就好了,衣服放在我這邊,你每天晚上在那兒睡……” 她掰著手指跟他說了一大堆,卻不知道容徽到底有沒有在聽,這會兒他手肘撐在藤椅的扶手上,垂著眼時,雙眼皮的褶痕舒展開來,睫毛纖長。 “要是被我爸爸發現,就完蛋了??!” 桑枝扯著他的衣袖,嚴肅著一張小臉。 容徽終于將手里的那只相框放了回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應,“嗯?!?/br> 他說不清楚自己此刻內心里到底是什么樣的一種心情,但他僅僅只是坐在這兒,聽著他面前的這個女孩兒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囑咐他,同他說話,忽然之間,他就覺得這一刻對于他來說,就已經彌足珍貴。 女孩兒把他所有的獎杯全都收好,搬來了她的家里。 那些被封在潮濕的紙箱里,落了灰塵的物件被她一個個拿出來,全都擦拭干凈,擺在了掛在墻壁上的木質書柜里。 “你拿這些做什么?” 他靜靜地盯著半開的柜門里,那一個又一個的獎杯,他發現自己甚至都已經記不清當初那每一場比賽的場景了。 “這些都是你的榮譽呀!” 桑枝拿下來其中一個透明的水晶獎杯,那上面刻著燙金的字跡,是他的名字。 “這些可不能丟?!?/br> 她的指腹清楚刻字的地方,像是比他還要珍視他曾經取得的這些榮譽。 她記得收撿好他的棋盤和棋笥,也不忘他的小藤椅,明明在他的那個家里,屬于他的東西少之又少,但她還是仔仔細細地收拾尋找了一番,把他的東西一件不落地收拾打包好,搬了回來。 喉結動了一下,容徽盯著她的背影,心頭炙熱的溫度幾乎就要比過這盛夏午后的灼灼烈日一般,燒著他的胸口,好似心火燎原一般。 “你真的太厲害了,我從小到大得過的獎都沒你一半多?!鄙V翢o察覺,仰著頭望著柜子里的那些獎杯,感嘆著說。 她忽然的夸獎,令容徽的耳廓稍稍有些泛紅。 他抿著嘴唇,也不說話。 那些曾經被他的養父母無視過的,連帶著也被他自己徹底無視的所謂榮譽,在她看來,卻是他曾經真實活在這個世界上時,為自己贏得過的榮耀。 那些年,他活在了太多人的視線里,鋪天蓋地的贊譽聲他已經聽過太多,而后來那些翻江倒海般的指責聲,他也聽了不少。 只要活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真正做到不聽不看。 容徽曾經也是那么想要得到養父母的認可,哪怕只是一句夸贊,可他們永遠只會在各路媒體的閃光燈前,用最虛假的嘴臉,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女孩兒卻是那么真誠地夸贊他,她是那么努力地想要他活下去。 她告訴他這個世界同他曾經認知里的一切有多不一樣,她告訴他這世上有太多值得貪戀的東西,而世人之所以會覺得人生苦短,皆因留戀紅塵滋味。 可容徽,從那個除夕夜開始,這一生唯一想擁有的,就只有她。 他忽然俯身,就在她的身后,抱住她的腰身,收緊雙臂,他輕輕地吻過她的側臉,又將下顎抵在她的發頂,閉起眼睛,緩緩揚唇。 “你又偷親我……”桑枝伸手,微紅的臉頰上發燙的溫度傳至她的手指間。 她像是抱怨,但是憋了一會兒,她沒忍住笑出聲。 就在他伸手扣住她的肩,讓她轉過身來的時候,她連忙捂住臉,但還是在小聲地傻笑。 容徽將她的手拿下來,終于看清她那張泛著微粉顏色的面龐,他也彎起眼睛,并不說話,無聲的笑。 桑枝卻望著他的那雙眼睛,短暫地失了心神。 猶豫了一會兒,她臉頰的顏色沒由來地更紅了些,像是流霞的顏色浸潤在她的肌膚,層層暈染開細膩如緋的顏色。 “你……” 她動了動嘴唇,睫毛不停地眨啊眨,聲音小小的,“你低下來一點?!?/br> “嗯?”他的聲音很輕,尾音微揚,其音泠然。 當容徽眼含疑惑,卻還是乖乖低了低身體,他面前的女孩兒忽然踮腳,捧住他的臉。 那一剎那,他幾乎感受不到她的氣息。 她大約是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 桑枝捧著他的臉,似乎還停頓了一下,在容徽發怔的瞬間,她忽然就親了一下他薄薄的眼皮。 很輕的一下,卻在瞬間徹底燒紅了兩個人的面龐。 桑枝親完就打開門跑了出去。 容徽只來得及聽見那一聲清晰的關門聲,他半晌都站在那兒,手指輕觸自己的眼皮,她的溫度仿佛還有所殘留。 他垂著眼簾盯著自己的手指。 半晌他輕勾唇角。 那雙眼瞳里的光芒晦暗深沉,他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指腹。 像是在貪戀她剛剛的觸碰。 但下一秒,他的神情驟然冰冷,偏頭時,他看向盤旋在窗外的那一抹黑紅的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