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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人拉了拉她的衣袖,她偏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周堯。 周堯就坐在她的旁邊。 而他卻站在前面,在那許多人停駐在他身上的目光終于不再像曾經他偽裝成旁人時的那樣平淡無痕。 許多女生在鼓掌歡迎這位新同學,手都拍紅了。 也是在這一片掌聲之間,坐在周堯后面,原本在打瞌睡的孟清野終于看清了站在那里的容徽的臉,他也如桑枝一般驟然站起來,那雙眼睛怔怔地盯著他,像是有些不敢置信。 容徽的目光從頭至尾都沒有停留在任何人身上,他甚至沒有看桑枝一眼。 那樣陌生的神情,讓桑枝又坐了下去,不自禁地握緊了手里的那支筆。 當容徽走到桑枝坐著的這一排時,班里大半人的視線都緊跟著他的身影,隨著他的停頓而停留在這里。 周堯僅僅只是被容徽看了一眼。 他立刻動作利落地收拾好自己課桌上所有的東西,全都塞進自己的書包里,站起來直接就去后面搬了一張課桌,坐到了最后一排。 動作迅速,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桑枝也愣了。 下一秒,她就看見容徽已經拉開椅子,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看也懶得去看直愣愣地站在他身后,正盯著他看的孟清野。 桑枝在他坐下來的時候,就忍不住抿緊嘴唇,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但此刻, 當她忍不住偷偷去看他的側臉,那些盤踞在她心里頭那許多亂糟糟的心緒在這一刻也都終于歸于寧靜。 這一天,高二三班轉來了一個轉學生。 在五月的夏天,在高二的尾聲。 窗外有許多別的班,甚至別的年級聽了傳言而跑過來看容徽的女生,高二三班教室外的走廊上仿佛從沒有這樣熱鬧過。 桑枝剛一偏頭,就看見了窗外湊了好幾個女生的臉,她嚇了一跳,無意識地往后一仰。 有一只手抵在她的脊背。 桑枝渾身僵硬,回頭時,她撞進了他那雙黑沉沉的眼瞳里。 他松了手,收回目光。 桑枝卻還將目光停在他的身上,過了一會兒,她才坐直身體,低頭盯著自己的練習冊看。 封悅一直找不到機會表達自己的激動心情。 只有在去洗手間的時候,她才終于逮住桑枝的手,“桑枝我的天呀??!你的新同桌好帥啊啊啊啊啊我的天啊他那盛世美顏簡直讓人把持不住……” 封悅嘰嘰喳喳地說了一大堆,但桑枝卻很難集中注意力去聽她到底在說些什么。 她滿腦子都是剛剛容徽瞥她那一眼,冷淡又疏離。 “不過他看起來不太好接近的樣子,看人的目光就像是能把人給凍住似的……”封悅嘆了一口氣,又覺得有點疑惑,“不過,他和周堯認識嗎?周堯還給他讓位置?!?/br> 最后她拍了拍桑枝的肩,“你真是天選之女,這樣的好事都能被你給撿漏?!?/br> 桑枝只能勉強扯了扯唇角。 晚自習時,班主任趙宇坐在講臺上忙著批改卷子,整間教室里都靜悄悄的,唯有偶爾翻頁的聲音,或是筆尖寫字的沙沙聲。 桑枝寫了小半張卷子,又沒忍住往旁邊看了看。 少年的側臉在這樣的白熾燈光下,顯得仍舊細膩白皙,好像也褪去了幾分曾經過分的蒼白,終于有了血色。 她其實很想問他。 “后背的傷好了嗎?” “這些天,你都去哪兒了?” “……” 很多的問題在她的腦海里盤旋,但她這一天卻始終沒有敢開口同他講話。 她低下頭,心里那種莫名的委屈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桑枝腦子里很亂,她根本沒有辦法去思考。 而此刻的容徽手里捏著一支筆,纖長的眼睫遮住他眼瞳里更多的情緒,他像是在盯著自己面前的那張卷子看,似乎是有些漫不經心。 同十七歲的容徽不同,如今的他,是歷經了那一年的自殺后,被困在那個房子里十幾年之久的他。 恢復記憶的他,就如同惡鬼的重生。 他又變回了曾經那個生人勿近,薄冷如霜的自己。 下了晚自習,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半。 桑枝看著容徽走出教室,她也連忙收拾了東西跟上去。 路燈照得人行道上是一片又一片暖黃的光芒,樹影低垂,形成更深的影子,燈光只能穿過樹葉的縫隙,在那一片昏暗之間投下零碎的亮影。 桑枝和他之間,始終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直到她看清他向窄巷里走去的背影,她抓緊書包肩帶,停在巷口,躊躇不前。 也是此時,她忽然看見,他停下腳步,回過身來。 寂靜的巷子里,再沒有往來的行人。 “不過來?” 他的嗓音清泠又冷淡,清晰地傳至她的耳畔。 桑枝的腿比她的腦子反應更快,當她回神,她已經快要走到他的面前,于是她驟然停下來,站在那兒,一時再不肯挪動一步。 她的這些變化都落入了容徽的眼底。 他扯了一下唇角,終于開始認真地打量她的眼眉。 “還記得那天,我問過你什么?” 他忽然又開口。 那天? 桑枝微怔,她的腦海里忽然又閃過那夜,他忽然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