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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她抿著沒有多少血色的唇半晌,忽然望向坐在旁邊,正忙著給她弄保溫桶里的雞湯粥的桑天好,“我好像看見……” 鬼了。 她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在桑天好疑惑地看向她的時候,桑枝忽然耷拉下腦袋,“沒什么……” 以前的桑枝從來不信這世上真的會有鬼。 可是在那個雨天她親眼看見的那一切,又該怎么解釋? 難道是幻覺? 因為桑枝生著病,桑天好也不敢再騎摩托車載她,所以離開醫院的時候,他規規矩矩地叫了出租車。 在車上,桑天好還很不放心地囑咐了她一句:“可別告訴你媽啊……” 桑枝正失神地盯著車窗外看,聞言就回頭看向他。 桑天好摸了摸鼻子,“你媽那脾氣,跟鞭炮似的,她要是知道我又帶你騎車去玩兒,還把你弄感冒了……” 太陽xue已經隱隱作痛,他說不下去了。 雖然桑天好和趙簌清在桑枝中考結束后就已經辦理了離婚手續,但很顯然,桑天好還是對趙簌清的鞭炮脾氣心有余悸。 用趙簌清的話來說,他們父女兩個,沒一個能讓她省心的。 “我知道了?!?/br> 桑枝其實也挺怕她mama嘮叨的。 回到家,桑枝推開自己臥室的門,卻站在那兒,盯著書桌前的那扇窗發呆,半天都沒挪動一步。 “桑枝?”桑天好扔下鑰匙,正打算去一樓給自己的愛車洗個澡,卻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他就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 他總覺得她有點怪怪的。 桑枝的反應有點大,一下子往前走了兩步,然后反應過來,才回頭看他。 “傻站在這兒做什么?” 桑天好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不舒服?你快去睡一覺,一會兒飯好了我叫你?!?/br> 桑枝沒什么精神,只點點頭,“……好?!?/br> 關上臥室的門,桑枝又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在她走到書桌邊,去翻自己的書包時,她頓了一下,從里面拿出來小包裝的貓糧和小魚干。 她揉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抬眼看向窗外時,就看見窗臺上原本放置著的小碗里已經空空如也,就連她放在旁邊的小魚干也不知所蹤。 她眨了眨眼睛,像是有些驚喜,她直接推開窗,抬眼就看見了對面窗臺上的那只胖貍花。 那只貍花貓或許是聽到了響動,它也歪著腦袋看向桑枝。 這會兒它看起來懶洋洋的,跟平日里一樣在窗臺上曬著太陽,大約是反射性地想舔一舔爪子,卻舔到了紗布。 它望著自己的爪子片刻,又懨懨地躺好,也不再注意桑枝。 而桑枝卻看著它被綁了紗布的一只后腿和前爪,臉上欣喜的笑容剎那消失,她的腦海里仿佛又一次顯現出那個雨天里發生的一切。 她下意識地低頭,朝底下望去。 窄巷仍是那天的窄巷。 地面凹凸不平的地方甚至還有積水,這時來往的人很少,也并不嘈雜。 青苔覆著磚瓦,潮濕的痕跡一如那天。 “喵?” 她忽然聽見那只貍花貓軟綿綿地叫了一聲。 然后那只貓就迅速地從窗臺躍下,跳到二樓的護欄,又順著護欄爬下去,落在矮矮的磚墻上。 它的尾巴晃啊晃的,好像特別開心。 而桑枝知道,這只冷淡高傲的胖貓,只有在見到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表現出這樣興奮的樣子。 從桑枝注意到那個住在她對面的少年開始,這幾個月的時間,她看過太多次這只貍花貓從外面跑回來,坐在窗臺邊,搖著尾巴,一邊喵喵叫,一邊用爪子拍打窗戶的情形。 桑枝以前還不知道她對面的那層樓上住著人,因為她從沒見過那屋子里亮起過燈火。 所以當某天清晨她推開窗,發現那只睡在她窗外護欄墊著的木板上的那只貍花貓時,她還以為它是一只流浪貓。 桑枝當時就沖下樓,去了小區外面的超市里買了小袋貓糧回來倒給它吃。 誰會不愛這樣胖乎乎,毛茸茸的小可愛? 桑枝那天以為自己終于要有貓了,都開始盤算起自己該去買一些貓貓吃的,用的東西回來,誰知道她剛忍不住上手摸了它一把,就被它撓了一爪,然后她就眼睜睜地看見它毫不留戀地跑掉了,只留下一只空空的碗。 桑枝沒有辦法忘記那一天。 她捧著被撓傷的手背,忽然聽見那只貓的聲音,于是她一抬頭,就看見它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站在了對面那棟舊居民樓的三樓的窗臺上。 冬末的風仍舊帶著凜冽的溫度。 清晨寒霧稍濃,像是停留在遙遠天邊的層云繚繞,浮動飄散。 對面那扇灰塵斑駁的窗忽然被人推開,或許是因為邊緣有了斑斑銹跡,所以當那人推開窗時,邊角摩擦著發出一陣短促的刺耳的聲響。 少年站在窗邊,眉眼都似浸潤了山光水色一般,眼睫微垂時,雙眼皮的褶皺舒展開來,他的肌膚蒼白無暇,連帶著唇色都有些淡。 桑枝發誓, 她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那樣好看的人。 他的五官精致漂亮,卻又區別于女孩子的柔和,輪廓線條流暢稍硬,身形清癯修長,短發烏濃如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