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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其頗為樂見其成,如此也省得城中眾女見這人清朗俊俏,便瘋了似的搖巾擲果,絲毫不見女子矜持。 只這老成模樣到底被逼無奈裝出來的,一到人后便露了馬腳,更何況這人隨了大將軍,武當弄槍很有勁頭,最是頭疼這些個文賦字畫。 他這般拘著人,若換了從前,只怕早耐不住找些借口溜了。 也就現在見惹了他動怒,心里發虛,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離行瑾不動聲色繞過窗側一片爛漫海棠,透過木窗去看,只見桌案上,影衛面對他俯身前傾,一只手及手肘皆壓在宣紙左下角,另一只手握筆正慢悠悠地寫,手勢倒是端正,但如此姿勢,手上自然用力不穩,寫不出好字來。 靜靜看了一會兒,見那紙上大字鬼畫符般越來越飄,影衛的唇抿得更緊,離行瑾隔窗望向影衛被一樹海棠襯出幾分悶悶不樂的臉龐,不由輕笑出了聲。 影七猛地抬頭。 他出神出得太專注,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人! 待察覺出是熟悉的聲音,他才松了口氣,但隨即又繃緊了身子,睫毛輕輕顫動:“陛下,屬下練字?!?/br> 他其實想問離行瑾為什么站在那里,又站了多久,但余光看向對方,看不出是什么情緒,便把話吞了下去。 “嗯,”離行瑾聲音里帶著笑意,在影七略顯驚訝的輕呼聲中,翩然自窗外跳了進來,嚴肅道,“寫得怎么樣了,不是說要朕親自監督才算數嗎?” 影七……看了離行瑾一眼,沒說話。 其實他覺得陛下好像有點閑。 “唔,這不行,寫得太難看了,”離行瑾把宣紙拿起來,湊近影衛,和人頭并頭看那宣紙上的字,搖搖頭,最后道:“影七一定是沒認真寫,這樣吧,待到用完晚膳,今晚朕陪你一起練?!?/br> 影七頓了頓,又是垂眸不語。 離行瑾似笑非笑看他,正要說些什么,不經意瞥見紫色錦衣下擺翻出的白色內襯上露出鮮紅的一片,眉頭一皺,不動聲色屈了下腿,將其重新疊回了裳內。 想了想,還是拉過影衛的手:“先用膳吧?!?/br> 動作間,錦衣輕動,劃過影七身側,影七輕輕一頓,警覺地看了皇上一眼,再去嗅時,那淡淡的一點味道又無從察覺了,影七頓時覺得自己想多了。 這一愣神間,手就被牢牢握住了,還是十指交叉的握法。 影七手指動了動,覺得手被這樣箍著,有些太緊,不好掙開。 離行瑾淡淡道:“外面李公公和宮婢們都沒走呢?!?/br> 影七不動了,乖乖被人牽扯出了書房。 去了外殿正廳,透過廳門,果然內侍宮婢們都還在假山石水、亭臺小榭間忙碌,影七看了兩眼,實在看不出那被剪了又剪的長青花和之前有何不同。 但既然李公公都說了要兩日,那只怕這兩日在外人面前,他和陛下……影七看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不覺手都僵硬了。 李公公在園中負責指揮,四月頂好的天氣,太陽不熱辣,照得人暖洋洋的,他卻出了一身汗。 沒辦法,這地方他再不盡心,脖子上的這顆腦袋就別想要了,因此縱是內侍總管,干這些粗活,也得笑著應了。 回頭見了離行瑾和影七并肩雙雙走出來,便急忙行禮下跪。 離行瑾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都去偏殿忙活,別在這礙眼?!?/br> “是是,奴才這就叫人都走!” 這邊人走了,兩人轉過走廊,去了往常用膳的小偏廳用膳。 影七只好被拉著走。 日常被逼著和一國之君“平起平坐”,影七都要習慣了,吃東西再沒出現過胃部不適的感覺,可他一眼掃過今天的膳食,頓時就是胃部一陣痙攣。 紅油醬rou。 影七盯著那紅彤彤的醬汁和鮮紅欲滴的辣油,又一次僵著身體坐下了。 離行瑾沒察覺,拉著他坐下了才松手,親自給他挑了塊有六成肥膩的醬rou,夾進了影七面前的琉璃碟中,道:“傷口既好得差不多了,便不用戒油葷了,不過葛太醫那便出的藥膳要吃起來?!?/br> 影七:“陛下,屬下習武,恢復得快,沒必要刻意補,這醬rou……”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離行瑾打斷了,淡道:“食不言寢不語,用膳?!?/br> 影七一頓,感覺皇上好像又不高興了。 裝作不經意用銀箸悄悄把琉璃碟往旁邊頂了頂,影七低著頭默默扒飯。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有一道目光如影隨形停留在他身上,影七默默把嘴里的米嚼完,箸子終于往琉璃小碟方向去的時候,那道視線也終于消失了。 影七扒了好大一口米飯,把碗里的都扒完了,才夾著那塊不小的醬rou,塞進一嘴巴米飯里,裹著嚼完了。 “陛下,屬下吃完了,嗯,去練字?!?/br> 離行瑾眼睜睜看著他狼吞虎咽吃完的,這時又見他主動去提練字,不由挑了挑眉,眼中閃過詫異,他放下碗筷,沉吟道:“去吧?!?/br> 影七拿起佩劍,逃也似的離開了。 離行瑾在他走后也站了起來。 影七快步穿過走廊,路過正殿門口后直走,一直拐到偏殿后花園的假山旁才停下來。 他把劍戳在地上,手扶在假山上,微俯下.身,捂住了嘴巴。 不遠處有一小宮婢正按照內侍總管李公公的吩咐,清理著附近被剪下來的殘枝敗葉,不經意轉身,乍然看到影七,又見他一臉隱忍痛苦的模樣,頓時嚇得一臉慘白,張口就要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