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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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靈火不對,有別的東西混在里面,那道氣息有些熟悉?!?/br> “誰?”醫塵雪問他。 “司蘭卿?!彼竟蕼Y看著他,頓了下又道,“也許不只是她?!?/br> 醫塵雪瞬間便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司蘭卿與他做過一世的兄妹,哪怕相隔千年,卻還是有羈絆和牽連,因而感知會強一些,但若是別人的氣息,他便認不出來了。 于是醫塵雪看向玄鶴,想從他那里得到些答案。 玄鶴卻也是搖頭:“大概是被什么東西擋住了,感覺不到?!?/br> 醫塵雪轉回來看了會兒司故淵,才輕聲問:“那就……先找司蘭卿?” “嗯?!彼竟蕼Y應他,聲音是悶的。 這回帶路的只能是司故淵,醫塵雪依然走在他身側,后面跟著玄鶴和流蘇,元衡落在最后。 比起剛才聽到“司故淵”那個名字時的震驚,元衡現下已經緩過來不少,冷靜了許多。也越發覺得,也許只是碰巧名字同音,并非就一定是那三個字。即便真就是那三個字,也未必就是那個人。 當年在燼原,司故淵身上被劍氣術法傷得一塊完好的皮rou都沒有,他們親眼所見。驗明司故淵已死的,便是他的師父扶棲仙長,斷不會有錯。 不只司故淵,就是魔頭醫塵雪,他們也是親眼所見,形神俱散,只余一縷殘魂,被仙門合力封鎖于冰棺。 現如今,那縷殘魂只怕也早已散了個干凈,不可能再聚成一個活生生的人。 況且,先不說這二人的面容便不是五年前的司故淵與醫塵雪,在氣質上也有些大相徑庭了。 人人皆知醫塵雪此人張揚放縱,無法無天,眼里從無規矩,又使得一手好劍,傀術也修得極為精湛。 劍修從來都是劍不離身,眼前這人卻是病怏怏的,只怕連握劍都費勁,更別談揮使長劍了。 那個張揚到目中無人的少年,絕不會是如今這連說話都輕聲溫氣的模樣。 不會是同一人。元衡更加確信。 而且若真是那二人來尋仇,在白下門時就該發作,而不是幫著揪出了邪祟,又只扣了他來帶路。 *** 甬道內的路沒走多久便要折拐,分岔處又多,司故淵凝神去尋司蘭卿的氣息,這甬道卻像是沒有盡頭,任他們走了多久,也依然是無數的靈火映著兩側石壁,望不到一點兒別的景象。 醫塵雪走久了,腳步便逐漸慢下來了。其他人有靈力撐著,他卻是連個普通人都不如,甚至咳起來。 剛開始咳那兩聲,司故淵便偏頭看了他,還不等司故淵問,他便道:“有煙塵,嗆著了?!?/br> 說著還真像模像樣地揮了幾下手,像是要撥開空中浮著的細微塵埃。 司故淵凝眉盯著他,片刻后牽了他的手。 醫塵雪手里原先捧了手爐,現在沒了,手指便完全是冰的,好在籠在狐裘里,也瞧不出什么不對勁來。但現下被司故淵一抓,便現了形,無處可躲了。 司故淵抬眼看他,眸光映著靈火。 “為何又不說?” “這回可不怪我,是你心神亂了?!贬t塵雪還笑得出來。 司故淵聞言一怔,靜了下來。 醫塵雪說得并無錯,從感知到司蘭卿氣息的那一瞬起,他就已經亂了心神,失了往日的沉穩了。 醫塵雪就著被握的那只手,輕捏了下他的手指,像是無聲的安慰。 “司故淵,別害怕。我們親送了她最后一程,我替她指了路,她會往生的?!?/br> 再次聽見那個名字的元衡心下一頓,差點沒當場去了。 第82章 陣法 命仙窺人命格, 其實也講究緣分。只是這緣分有時并非是什么好事,若是窺見的命格好便罷了,只當是看了一個尋常人的一生, 若是不好,于命仙而言便是又多了一樁煩心事。 命仙雖冷淡,不如常人一般知道悲喜, 但在千年前,對命仙的形容最為常見的,其實是“悲憫”二字。 見慣了生死,卻依然敬畏生死。千年前命仙一脈香火繁盛,信徒萬千,也有這其中的緣故。 早在司家第一次見司蘭卿, 醫塵雪便窺見了她的命格。哪怕是已經死過了一次,醫塵雪也沒法在窺見那樣的命格時無動于衷。 他知道司蘭卿會死,司故淵也知道, 可他們誰都沒說, 只是看著。 一閑閣里,司蘭卿死的消息傳進來, 似乎并沒驚起什么波瀾,他和司故淵都很平靜,司故淵甚至同他說起了從前。 司蘭卿的死, 與這世間的任何一樁生死并無什么分別。 誰都會死,只是時間長短不同而已。 人間每一刻都有分別,生離死別都好,總歸會有, 總歸無法避免。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 他與司故淵才會那般平靜, 去給司蘭卿送喪。 他們什么也不說,卻又心照不宣。即便他們阻止了,給出警示也好,找人盯著也罷,最終的結果也不會變。那是司蘭卿自己給自己選的路。 但如今不同。 司蘭卿已死,她的氣息不該出現在這里。故人莊與青楓城相隔萬里,不是幾程山水便能衡量得清的。 這里是何烏城的地界,是邪祟頻出的故人莊,是不知落了什么陣的兇險之地。與這里沾上關系,絕非是好事。 況且司蘭卿與故人莊毫無瓜葛,不管是殘魂還是別的什么,她都不該來此,也不會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