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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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便難上許多,生剝靈識若是出了差錯,云淮極有可能就再也救不回來了。 所以醫塵雪一句話也沒說,就這么看著。 大約是變成紙人的緣故,他不知冷熱,也不知疲累,視線在司故淵臉上就沒挪動過一瞬。 但他實在沒想到生剝靈識會那么久,一個日夜都過了,也不見司故淵有停下來的跡象。 醫塵雪如今這紙人模樣,能攀人肩頸,能鉆人衣袍,行徑比之人形時放肆了不少,逗弄起人來也愈加嫻熟。 但此刻他沒由來地有些惱,也是因為這紙人模樣。 他只能看見司故淵臉上的疲色,什么也做不了。 *** 直到他們離開了那個院子,醫塵雪都還自己生著悶氣。 他不說話,司故淵很容易便能瞧出來不對勁,彎了手指去碰他:“不舒服么?” 這問題其實沒什么意義,一個紙人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又不是被火燒被水淹,談不上舒服還是不舒服。 但司故淵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就像那日他問醫塵雪冷不冷,哪怕醫塵雪說的是那樣拙劣的謊話,他也還是信了,去尋了手爐來。 這次再問,醫塵雪便沒法心安理得的編個理由搪塞過去,只能規規矩矩說了實話:“……沒有?!?/br> 聽起來并不怎么情愿,有些懨懨的。 司故淵又問:“那怎么不高興?” 醫塵雪更煩躁,不想說,只問他:“明無鏡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彼竟蕼Y答他。 醫塵雪心情更加復雜,一句話也不想再說了。 但司故淵大概也猜到了一些,問他:“想變回來了?” 想得快瘋了。 醫塵雪心說,開口卻是截然相反的一句:“沒有?!?/br> 熟悉的別扭和口是心非。 司故淵唇角微揚了下,手指輕按了下他的腦袋。 這幾乎算得上安慰的動作讓醫塵雪徹底安靜下來。 又被順毛了。 醫塵雪沒忍住在心里“嘖”了一聲。 第75章 叩額 生剝靈識, 常人無法承受之痛,若是換了別人來承接,多半是一命換一命。 但明燭不同, 永生之人不會死,哪怕那苦痛再難以承受,也不會長久糾纏, 最終都會歸于平靜。 離開的那日,秦叔一道去送了他們,老淚縱橫地拉著云淮說了好些話。明燭笑看著,也沒說什么。 醫塵雪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算計了,不滿地哼了聲。 “司故淵,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他沒對秦叔做什么?!?/br> 他沒靈力探不出來什么,但司故淵瞧一眼便能知道有什么不對勁。 “現在知道的?!彼竟蕼Y并不認。 醫塵雪自然不信,但也不問了, 這個問題爭論下去沒什么意義。明燭為何沒有對秦叔下手, 也已經不重要了。 *** 玄鶴回來那日,正好逢上醫塵雪闖了禍事, 被正主抓了個正著,捏在指間不得動彈。 司故淵看著地上那半截頭發,冷生生地問他:“你想與世長辭, 是么?” 醫塵雪自知理虧,受了威脅也沒法爭辯,只能道:“你先放我下來?!?/br> 他現在雖只是個紙人,但被人就這么捏著手里, 總是怪異得很。 況且又讓進來的玄鶴瞧見了, 他從來就沒丟過這么大的臉。 “我來得似乎不是時候?!?/br> 玄鶴半只腳才踏進門, 又原封不動退了回去,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 上一回在椿都遇上時便是如此,細看之下,那笑意的含義其實再單純不過,是故友重逢時的歡喜。 司故淵聽見聲音,這才松了力道,將醫塵雪放到了肩上。 醫塵雪卻不肯安安分分待著,從他肩上沿著手臂跳下來,落到了桌案上去。蹦跳的樣子像個幾歲的孩童。 玄鶴覺得新奇,走近了在桌案前蹲下來,盯著他看了會兒才道:“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模樣,很有生氣?!?/br> 這是稱贊還是取笑,醫塵雪分不清,也不想深究,只問他變回人形的法子是什么。 玄鶴于是抬手,指節在他額上輕輕叩了一下。 不像是什么術法,更像是在“允準”什么。 叩額前后醫塵雪并沒有什么不一樣的感覺,他有些困惑:“這樣就可以了么?” “嗯,入夜時就能變回來了?!毙Q依然是一張慈悲的笑臉。 醫塵雪正要問為何要等到入夜,抬頭看到司故淵便反應過來,想起自己變成紙人那日,榻上堆疊的那些衣袍,頓時便明白了,及時住了口。 “你會有什么反噬么?”司故淵視線從桌案上移開,看向玄鶴問。 “不至于?!毙Q轉頭道,“即便有,也不是什么險事?!?/br> 他在桌案的一邊坐下,道:“將那個云紋印記畫下來,我看看吧?!?/br> 司故淵在他對面落座,醫塵雪就站在那疊紙前,下意識便伸手去拿了一張,想給他鋪好,結果一個太用力,自己都往前踉蹌,撲倒在司故淵及時伸出的手指上。 “站穩?!彼竟蕼Y將他放到了自己肩上,執筆在紙上畫起來。 醫塵雪曾見過他畫紙傀的模樣,落筆總是有些重,帶著點凌厲的硬感,和人一樣。 畫完,司故淵便將那紙張轉了一圈,推到了玄鶴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