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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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人間,世人只記得命仙違逆天道,付諸慘痛代價,卻無人記得那命仙姓甚名誰,從何而來,歸往何處。 裴時豐沒多聰明,但經醫塵雪這么一點,他也想起來在裴家書閣里看到過的一段文字。 書上說,天譴與天罰不同,前者尚可贖罪,后者卻是要你生生世世受著,再無轉圜余地。 “所以……他真的是命仙的祖師爺?”裴時豐細想便覺得后背生涼,“天罰”二字,即便是邪祟妖魔也怕沾上,更別說他了。 也不知那無相究竟是做了什么,才會受了那樣的天罰。 他心中正五味雜陳,忽然反應過來一事:“不對啊,既然沒人記得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啊,道長,你是怎么知道的呢?”醫塵雪笑著附和。 雖是一樣的問題,但裴時豐純粹是不解,醫塵雪就更像是明知故問。 其實緣由是好猜的,印記被抹去,人卻仍然存在過,凡事總有例外,哪怕是天道也無法規避。 后人不記得那位命仙,是因為無從知道。 那前人呢? 蕓蕓眾生里,總會有人見過那位命仙,同他說過話,記得他的名姓的。 只是不知這位道長是親見過,還是聽來的。這才是醫塵雪真正好奇的。 司故淵本不想答裴時豐那個問題,可醫塵雪唇邊帶了笑,也問了一樣的問題,他便無法避而不答。 于是他答了:“知道便是知道了?!?/br> 后面沒再多跟一個字。 裴時豐滿心期待地等著后話,可等了半天司故淵都沒再張一下唇,他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一臉懵地“啊”了一聲。 醫塵雪卻是早知會如此,手指抵唇笑出聲來。 笑了好半天,醫塵雪才問了句自己想問的:“無相,是仙號吧。道長可知那位命仙,本名是什么?” 司故淵點頭,“嗯”了一聲。 待檐角的驚鳥鈴響了好幾下,醫塵雪也沒再聽到司故淵發出一個像名姓的音來。 裴時豐毫不留情地大笑起來,抱著肚子笑得眼淚花都出來了:“哈哈哈……讓你嘲笑我,風水輪流轉了吧?” 醫塵雪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知道便是知道了”。 第40章 無用 他們在裴家住了好幾日, 也沒見著裴家現任的家主裴清晏。 聽裴家的弟子說,椿都邊境最近邪祟妖物頗多,裴清晏親自帶了一隊弟子去, 同去的還有裴家府上的一位客卿,叫玄鶴。 醫塵雪不大記人名,但對這名字卻記得清清楚楚, 原因無非還是一個“緣”字。 那位客卿也修卜術。 自命仙一脈衰敗后,修習卜術的人便愈來愈少,就連醫塵雪自己也是因不得已才走上了這條路,在青楓時對外也只說是替人算命,并不以命仙自稱。 難得能遇上有人同他一樣也修卜術,又聽弟子說, 這人卜術修得也很精,醫塵雪便更為好奇了,還特地多問了幾句。 答他話的那個弟子是個實心眼, 看醫塵雪一身病氣, 什么話都不忍心瞞他,一股腦的全說了。哪怕是醫塵雪沒問的, 他也挑揀著說給醫塵雪聽。 那位玄鶴先生也是傀師,傀術修得極好,又生得一臉慈悲相, 弟子們遇到了難題都喜歡去問他,常常能得到提點,茅塞頓開,在修為或心性上有所突破。 不過很奇怪, 這位傀師常常只是用符, 并不修紙傀之術。 他在裴家做了好幾年客卿, 常與家主一起祛除邪祟妖物,裴家上下皆謝他敬他。 裴家弟子皆是劍修,斬除妖物邪魔自不在話下,但邪祟因人的欲念而生,有時無形無聲,難以覺察,他們這樣的劍修碰上了便要吃大虧。 而傀師一脈專除邪祟,有一個如此厲害的傀師坐鎮裴家,椿都這些年才得以平安,從未有過邪祟大規模的肆虐。 不修紙傀之術的傀師,醫塵雪只知道兩個,一個是那位寡言冷臉的道長,還有一位就是裴家弟子口中的這位玄鶴先生。 說句實話,醫塵雪是想見一見這位玄鶴先生的。 如今天下的傀師都將紙傀之術當成看家本領,卻有傀師不修紙傀之術,新奇的。 醫塵雪于是問了那弟子:“你家家主何時回來?” “這……”那弟子面露苦色,“我也不知道啊,椿都邊界最近有些亂,家主和玄鶴先生怕是一時回不來。你是有事要找家主幫忙嗎?” 醫塵雪笑得極為和善:“那倒不是,我想請那位先生看命?!?/br> “???”那弟子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愣了好一會兒才又說話,“我聽那日回來的弟子說,你會卜術,難道不能自己給自己看命嗎?” 醫塵雪笑而不答。 看自然是能看的,但他并不想看。 那弟子只是個劍修,也不大懂卜術,以為醫塵雪不說話是默認了修卜術之人不能看自己的命,便嘆了氣道:“沒用的,玄鶴先生不給人看命,先前有個弟子去問福禍,惹惱了先生,最后還是家主領著那個弟子親自去賠的罪?!?/br> “是么?”醫塵雪似是驚訝,“那這先生脾氣興許不大好?!?/br> 那弟子解釋道:“也并非如此,玄鶴先生那次其實沒怎么生氣,只是家主向來克己,不想因此事與玄鶴先生生嫌隙,這才去賠的罪?!?/br> 醫塵雪笑笑,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