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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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在后腦的那只手松開,沒了支撐的力道,醫塵雪往后跌坐在桌案邊,差點兒打翻了燭臺。 他被嚇得不輕。 他自認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怎么也沒想到會因為一個鈴鐺栽了清白。 那鈴鐺穩穩當當落在他懷里,聲響并不大,醫塵雪卻被驚得身體都跟著顫了一下。 他實在不想再碰著這鈴鐺了。 他早該將這鈴鐺還回去,也不會有如此荒唐的事發生! 醫塵雪生平頭一遭覺得悔不當初。 他看了那么多古書典籍,學了那么多端方分寸的道理,現如今竟然被一個幻影弄得瞠目結舌,方寸大亂。 實在沒臉。 第30章 謝禮 有此一事, 醫塵雪可算是長了教訓,再不敢把那鈴鐺帶在身上,第二日一早便去敲了正主的門。 可他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 受風咳起來都沒見有人來開門。 沒起么? 醫塵雪想著,又自顧自搖了頭。 不應該的,他已經算是貪睡了, 那位四肢健全,沒有比他更能睡的道理。 他往旁邊半開的窗里望了一眼,也沒在桌案前看見人。 難不成真還沒醒? 醫塵雪在自己的院子里更沒規矩,那屋子又正好有幾道矮窗,抬腳一跨便能進去。 他將手爐放到另一邊的窗臺上,扶著窗沿彎了腰, 邁了一條腿進去。 好巧不巧,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這時響起來:“你在做什么?” 醫塵雪半邊身子在屋里,半邊身子在窗外, 就這么轉了頭對上來人的視線。 司故淵手上提了東西, 看樣子是剛從外面回來。 先前這院子里就醫塵雪一個人,做什么他都不會顧忌, 也不怕人瞧見,但這會兒多了一個人,醫塵雪頓時便有些拘束。 這院子雖是他的, 但這屋子現在住的又不是自己,當著正主的面翻人窗臺,總歸是理虧。 可他想著這人只怕又要說他不講究,開口第一句不是表歉意, 反是道:“我敲過門了?!?/br> 聞言, 司故淵眉心微蹙, 想是無話可說。 意識到自己這話太像是推卸責任,醫塵雪想再說點什么,但視線落到司故淵提的東西上,一下子又給忘了。 “道長,你帶了什么來?” 醫塵雪看那紙包上的圖樣有些眼熟,像是南子巷李家鋪子的。他路過陳家那天,手上提著的也是在這家鋪子買來的花糕。 青楓至味的吃食太多,醫塵雪最愛的便是這花糕,心情好了要吃,當饋贈,心情不好了也要吃,當慰藉。 他去過不知多少次李家鋪子,賣花糕的夫婦都認得他了,他當然也認得人家用來包花糕的油紙是什么樣。 上面有李家姓氏的字樣,還有墨梅,好認得很,醫塵雪一眼便能瞧出來。 現下他盯著司故淵手里提的東西,不過是明知故問。 似乎是從小就養成的性子,想要的東西不會直接伸手要,顯得那東西于他是可有可無。 司故淵同他對視片刻,道:“你過來?!?/br> 醫塵雪正愁是要將屋里那條腿邁出來,還是將屋外那條腿邁進去,得了司故淵這話,他便扶著窗沿站了出來,理了下袍擺才走過去。 等他走近了停下,司故淵將手里的東西往他眼前一舉:“可看清了?” “……” 他不瞎…… 醫塵雪幽幽地望著司故淵,心情不大好了。 司故淵像是看不到他的哀怨,將花糕塞到他手上,徑直往前去,還回頭叫他跟上。 拐著彎說他眼神不好,還將他當苦力使,這事兒也只有這位道長做得出來了。 但醫塵雪鬼使神差地沒說一句反駁的話,真抱著花糕跟在了他后面。 到了門邊時,司故淵推了門,忽然停下來問他:“想進來怎么不走門?” “主人家不在,未經允許,我哪兒敢?” 醫塵雪平時說話總是溫溫和和的,一帶了刺就特別明顯。司故淵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 進了里屋,醫塵雪不找地方坐,反抱著花糕站在屏風邊上,也不說話。 司故淵抬了下眼,視線落在他懷里的花糕上,盯了會兒,見他還是沒有把東西放下的意思。 自己的東西被人占著,本不該是件高興事,可平日里常冷著臉的傀師,這會兒卻微彎了唇角。 傀師撂了衣擺,在窗邊坐下,轉眸看他:“進了門不說話不做事,光站著,你這是哪門子的講究?” 醫塵雪還是半瞇著眸子,語調不冷不熱:“道長,我事事不講究,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br> “不講究?”司故淵抬了下眼皮,“既然不講究,敲門做什么?” “……”問得好,答不上來。 醫塵雪垂了眼,也不看坐著的人了,低了頭看足尖,過了好半天才悶出來一句:“我來還你東西?!?/br> 他說完,摸了袖里的鈴鐺出來,視線掃了一圈,發現手邊連個放東西的桌案都沒有,便索性將鈴鐺掛在了屏風上。 “你答應我的事已經做到了,這個……”醫塵雪抬頭看了那鈴鐺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頓了一下才說,“信物,也不該放在我這里了?!?/br> 司故淵盯著那鈴鐺,沒有起身去拿的意思。 醫塵雪見他不動,便又道:“你放心,這鈴鐺完好無損,半絲刮痕也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