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養殖大戶后_分節閱讀_112
祁有望雖然未曾干涉祁三郎的選擇,可心里頭也是存在疑惑的,據她以往的記憶,為了得到爹的關注,他往往不會表現出自己的叛逆,可在這事上,卻有些出人意表。 莫非是遲來的叛逆期?同樣身處叛逆期的祁有望如此想著。 祁三郎反問:“當初四郎為何要執著于周小娘子呢?” 他認為自己在這一點上與祁有望是一樣的,都只是想得到喜歡的人。而他們之間不同的是,周紓本來也屬意祁有望,陳見嬌心里的人卻不是他。 “難道三哥也是為了成全陳姐兒?!”祁有望眼前一亮。 祁三郎:“???” “莫非陳姐兒也想成為周小娘子那樣頂天立地的女商人,而三哥為了實現她的夢想,為她保駕護航,才出此下策的?” 祁三郎覺得自己可能是誤會了些什么,他以為祁有望是因為喜歡周紓才求娶周紓的,可,希望她們成為頂天立地的女商人是什么鬼? 他算是發現了,跟祁有望對話壓根便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畢竟這人缺根筋,是不會想到那么深邃的層面上去的。 他道:“爹當年看上了我娘,所以他去求娶了我娘,那我為何不能求娶陳小娘子呢?” 祁有望“哦”了一聲,道:“既然三哥能為了陳姐兒做到這個份上,那么說明三哥是愛重陳姐兒的,希望陳姐兒若是有機會成為我的三嫂,那么不管多少年,三哥都還記得這份心意?!?/br> 祁三郎覺得自己聽過類似的話,那是從方氏那兒聽來的,當時方氏對他道:“你若是執意要娶她,那么便明白娶她代表著什么,將來有朝一日有人嘲笑你的娘子地位低微時,你不要覺得羞恥,或者遷怒于她?!?/br> 祁三郎當時堅定地說自己不會這么做,又在心里說了一遍自己會好好對她的。 所以祁有望這么說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有被人質疑的惱怒,只習慣性地冷哼道:“你們都不信我會好好待她,那便用時間來證明吧!” 祁三郎走后,祁有望便去找周紓了。趁著四下無人,她拉著周紓的衣袖問:“小娘子,我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嗎?” 周紓跟她相處久了,腦回路偶爾也不正常了,她道:“肩膀硌著腦袋不疼?”又拍了拍大腿,“這兒的不硌人?!?/br> 祁有望突然覺得周紓似乎挺奔放的,然而又暗罵自己想法不健康,才會看別人的善意舉動也覺得不健康! 她枕著周紓的腿,將她爹終于同意祁三郎求娶陳見嬌之事說了,末了,她又說:“其實所有人都問了三哥的想法,得到了他的保證,卻沒有人去問陳姐兒的想法,沒人管她是否愿意嫁給三哥?!?/br> 周紓低頭看著祁有望的雙眸,在她的眼里看見了迷茫。沉默了片刻,她給祁有望拿來筆墨,道:“四郎其實不是挺想問的嗎?紙筆在此,四郎可以問嬌娘的?!?/br> 祁有望又爬了起來,拿起筆,周紓已經幫她蘸了墨,她糾結道:“要是陳姐兒不愿意嫁給三哥,我該怎么做?” 是勸陳見嬌抵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還是讓她遠走他鄉?而這一切似乎都不現實,——這正是她一直以來都不插手祁三郎與陳見嬌之事的原因。 祁有望想了又想,最后什么都沒寫。 周紓就讓人這么將信送了出去,她才急道:“我還什么都沒問呢!” 周紓道:“不管你問什么,嬌娘給的答案都只有一個?!?/br> 周紓的神情過于篤定,祁有望便沒再說什么。 信州城與弋陽之間騎快馬的話,半日便能到了,故而當天夜里,祁有望便收到了陳見嬌退回來的那張紙,上面只寫著:“提親之事已知,但憑爹娘做主?!?/br> 祁有望攥緊了信,將它揉的皺巴巴的,好會兒才將之丟到草簍子里,悶悶地坐在門檻處,看著皎潔的月亮發呆。 夜風起,銀白的月光灑下,如同為庭院鋪設了一層冰霜。 林檎抱著鶴氅立在邊上,也不知她在郁悶些什么,只道:“夜晚霜寒露重,四郎君還是披上鶴氅好一些,不然安人知道了,得擔心了?!?/br> 祁有望從善如流,穿上了鶴氅,又在庭院里走來走去。 林檎問她:“四郎君不怕黑了?” 祁有望先瞄了四周的燈籠并沒有減少,這才故作高深道:“我在醞釀情緒,看看憑著我此刻的愁緒能否寫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名傳千古的詩詞來!” 林檎:“……” 過了會兒,祁有望有些受挫:“為何我都這么煩了,景色也不錯,可我就是寫不出好的詩詞來呢?” 林檎:“……” 你平常多讀讀書,也就不會有這困惑了! 她忍不住道:“四郎君要排憂解難,倒不必刻意寫詩,可以彈琴呀!” “好主意!”祁有望點頭,讓林檎去抱了自己的琴來,然后胡亂彈了一通,總算是紓解了心中的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