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養殖大戶后_分節閱讀_8
女扮男裝的她是沒辦法像父兄一樣讀書考科舉的,好在祁家已經有一個在朝為官的長子、一個幫忙打理家業的次子了。她身為老四,本就不被寄予太多希望,長輩對她的要求不高,除了吃喝玩樂,她確實找不到太多事情做。 可如今的她即使想找點正經事做,一時半會兒怕是也找不到:讀書從政這條路本就被堵死了。若是經商,她沒這天賦不說,還會遭到家里的反對。 士農工商,“士”、“商”兩條路都行不通了,那只剩下“農”、“工”了。 手工方面,她是半點技能都不懂的。至于“農”,她與之倒是有幾分淵源,畢竟前世所學的動物科學專業,是屬于農學門類的。 只是今人重視作物生產甚于動物生產,除非是重cao舊業,否則她在農業生產上也發揮不出什么作用來??墒且运缃竦募彝ケ尘?,即使她想重cao舊業,怕是也不被允許。 “罷了罷了,先不想了,改日再慢慢琢磨吧!”祁有望搖搖頭,將這些雜七雜八的想法給摒除了。 —— 下過雨后的夜晚霜重露寒,像祁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即使屋內有暖爐,也得關緊了大部分門窗才會就寢。 可林檎發現今夜的四郎君讓人將床榻附近的幾處窗戶給支起來了,不僅如此,寬衣后的四郎君也并未立刻躲到被窩里,而是盤著腿坐在榻上,望著透窗外沉思。 林檎并未能靠近四郎君,可眼尖的她仍舊發現了窗外園圃中數朵正燦爛盛放的牡丹花。因著夜色昏暗,她看得并不真切,只隱約瞧見牡丹花在風起后,迎風搖曳的模糊姿態。 她驚詫道:“園中的牡丹開得怎會這般早?” 往常的牡丹只會在三月天氣稍微回暖后才盛開,可這園圃里的牡丹開得也忒早了些。 瞧見祁有望的屋內還亮著燭光而過來看情況的朱老嬤恰好聽見林檎的話,便走到榻邊,瞇著眼睛瞧了會兒,隨即笑道:“好些年沒見到這般景象了?!?/br> 祁有望聞聲,扭頭好奇地問道:“怎么,老嬤以前還見過這般早便開花的景象?” 雖說花開花謝并無定數,可沒有后世的科技與氣候條件,這些牡丹還能提早一個月盛開,著實令人有些興趣。 卻見朱老嬤慈愛地看著祁有望,道:“自然,當年春哥兒你出生之時,便也有這般奇景?!?/br> 祁有望算了一下,她是冬月二十五出生的,也就是仲冬時節,那會兒信州估計各處都在下雪呢,難不成也有牡丹花開? 朱老嬤道:“是呀,春哥兒出生前幾日,祁家一頭母牛生出了兩頭小牛,豬圈里一頭母豬也產了二十多頭豬崽,祥瑞得很!而春哥兒生出來當天,本來天上還下著鵝毛大雪,雪都快沒過了鞋面,那些梅花枝都快被積雪壓斷了……然而春哥兒生出來后沒多久,天上便放晴了,那些枯萎的花草,都慢慢地活了過來!” 祁有望聽著關于自己的事,感覺有些天方夜譚,若換在亂世,她下一步豈不是可以被塑造成劉邦、楊堅那等人物了?不過轉念一想,她既然都能胎穿了,更多離奇的事情會發生也不奇怪。 當然,她認為還是可以用科學的方法去解釋這一切的,比如母豬一胎二十多頭小豬崽并不奇怪,母牛一胎兩頭牛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點多,而祁家能遇上,也確實是運氣,至于枯萎的花草重新煥發生機,她覺得興許是那天突然有暖空氣襲來…… 林檎并不清楚祁有望的頭腦風暴,她聽著自家四郎君的祥瑞故事,嘖嘖稱奇,問道:“那主宅里頭豈不是四季如春?” 朱老嬤瞥了她一眼,道:“祥瑞之所以是祥瑞,那自然是難得的,若常常都有,那祥瑞便沒什么稀奇的了?!?/br> 林檎這么一想,覺得也是,且不管四郎君出生時是何種景象,如今的她能親眼見上一次,也就證明老嬤所言非虛了。 只是……為何這樣的奇景又突然出現? 朱老嬤過去將窗戶關上,對祁有望道:“春哥兒這乳名便是安人因此而起的。好了,夜深了,春哥兒還是早些就寢吧,明日一早還得回城呢!” 祁有望聽自己的乳名聽了十幾年,早就習慣了,可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后,突然就感到別扭了起來。好在這里也沒人會笑話她的乳名,她也不必庸人自擾。 她起身從榻上下來,運動了會兒有些麻的雙腿,才回到床上睡下。朱老嬤這才熄滅了屋內的燈火,跟林檎一道離開了她的房間。 祁有望有個好習慣,便是不起夜,故而無論是朱老嬤,還是林檎,基本都不跟她住一塊兒。 往自己的房間走時,朱老嬤想起了白天的事情,便訓斥道:“雖然春哥兒不在意,可有些規矩你還是得學一學。從今往后,不管是在主子面前,還是在外人面前,都不許再胡說八道!” 林檎心下一跳,連忙為今日提及四郎君的頭發比女子還要柔順的事情認錯。 朱老嬤見她還算機靈,也不再訓斥她,而是叮囑起別的事情來:“老身老了,有許多事都力不從心了,所以安人才讓你到春哥兒身邊伺候的。春哥兒脾氣好,也從不仗勢欺人,不過有一點你須得知道,便是關于春哥兒的事情,你一件都不許往外說!” 林檎一一記下,又聽朱老嬤說了關于四郎君的一些生活習慣,才被允許回到屋里去睡覺。 —— 祁有望現在住的地方是祁家在楮亭鄉的別莊,說是祁家的,其實是其母吳氏所帶來的嫁奩,地方不大,卻依山靠水,風景宜人。 只是祁家的別莊并不少,而祁家人也不大愛往這兒跑,故而除了祁有望偶爾來小住一兩日時熱鬧些外,這里平日都冷清得很。 祁有望一走,除了平日看守和打理這兒的仆役外,其余人也都會跟著走,故而車駕還未離去,便依稀能感覺到幾分庭院深深的幽靜來。 不過一陣豬叫聲還是打破了它的幽靜。 仆役匆匆跑來問祁有望:“四郎君,雜院的豬是否也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