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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險,逗號,正在離開當前區域。 遇什么險沒有明說,當前區域是什么也讓人猜不準,整句話云里霧里的。 她沒有立即發送,而是緊張地抬頭,朝越知水看了過去。 越知水微微點了一下頭,“你覺得合適就行?!?/br> 檀羨抿了一下唇,像是要紓解緊張一樣,張開唇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隨后才按下了發送鍵。 在信息發送成功之后,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周身冒起了含義,越是緊張,越是脊背發涼,就連手腳的位置也感覺怎么放怎么不對。 越知水將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朝緊張得動也不動的檀羨看了一眼。 檀羨沒說話,眸光就像是僵住了一般,眼睛竟連轉也沒有轉。 “沒什么,大不了別套消息了?!痹街啪徚苏Z調。 檀羨仍盯著屏幕,在等了近半分鐘后,她才松了一口氣,不因為別的,因為對面有答復了。 回信來了,信上的內容極短,“可需支援?” 她緊皺的眉像被撫平了,抿起的唇松開了些許,快遞輸入了兩個字:“不用?!?/br> 越知水眉稍微揚,這才松開了安全帶。 在打開車門的那一瞬,冷風蜂擁般涌進了車里,像是無形的刀刃一般,刮得人渾身發疼 中間那后視鏡下的墜飾直往玻璃上敲打,叩得啪嗒作響,剛打開的門被風猛撞著,嘭一聲又關了起來。 檀羨看了一眼手機的電量,百分之二十四,勉強能撐一段時間。 她扯掉數據線,下了車和越知水一起進了旅館。 卷簾門下了一半,里邊的玻璃碎了一地,兩具尸體伏在門邊,像是沒來得及跑。 檀羨跨了進去,在柜臺上翻找了很久,卻只掏出了一大串鑰匙。 鑰匙撞得叮當作響,上邊貼著寫了門牌號的標簽。 她拎著鑰匙就往樓上去,只見樓上的房門大多沒有鎖上,里邊雜亂不堪,地上和床單上全是沒有清理的垃圾。 越知水跟在后邊,沿著走廊往盡頭走。 有的門推不開,檀羨才在大串的鑰匙里找出合適的那一把。 門打開后,里邊的臭味頓時溢了出來,住在房里的人躺在地上,尸體已經長了蟲。 她立即關上門,冷著臉說:“再找找?!?/br> 越知水在聞到屋里的臭味時頓時皺起了眉,立即猜到了里邊的狀況。 這旅館雖小,可大多在異化爆發前就住了人,幾乎都沒有清掃過。 異化爆發后,不 少家庭的矛盾被激發到了極致,社會秩序徹底亂了,媒體所報道的全是負面的新聞。 對于異化和異化人的恐懼,使得不少人早早就搬離了家,而選擇在出租屋或是賓館里閉門不出。 有的門上沾著凝固了的不明液體,就連門把上也有不少,檀羨索性不動手了,直接將半敞的門踹開。 從二樓找到了五樓,檀羨終于找到了一間干凈的,但僅有一間。 越知水站在門口,只見檀羨將鋪在床上的被子拉起來聞了聞。 檀羨聞了被子,沒嗅到什么異味,接著重新打量起四周。 她放下環起的手臂,倚在門框上欲言又止,在檀羨坐下的時候,她才說:“這標間兩張床,我們住一起?” 檀羨眼一抬,朝正對著沙發的單人床看去,兩張單人床之間隔了個簡陋的小木柜,木柜上是老式的座機,還有一張旅館里各種小商品的價目表。 她很想拒絕越知水,畢竟上一次點頭之后,發生了兩個人都控制不住的事情。 經過那三天,她甚至不想看見床,可仔細想想,就算沒有床又怎么樣,她們在那三天里,可不完全是在床上度過的。 越知水站在門口的模樣看著有點慘,雙臂老老實實垂在身側,就連冷漠的臉上也隱隱多了一絲真誠。 在十幾秒的沉默后,越知水又說:“行嗎?!?/br> 這懇求略顯卑微,連聲音都放緩放柔了。 屋里沒有光,檀羨僅僅靠異化后的夜間視力才看清門邊站著的人。 門外的地上鋪著大片的瓷磚,門里全是木板,而越知水的鞋尖,竟連木板的邊緣也沒有碰到。 檀羨實在是見不得原本強勢的人低聲下氣的,就算這低聲下氣是她臆想出來的。 被她壓制著露出難忍的神情是一回事,而主動擺低姿態卻是另一回事。 或許是獸化的緣故,那將對方征服的快感像是深淵里的寶藏,就算前路未知,她也會被勾得舍命犯險。 檀羨垂下眼,僵硬地抬了抬下頜,“你睡那?!?/br> 越知水這才走了進去,在放下背包后才往座椅上坐。 從和周緒等人失去聯系起,已經過去了五天。 手環依舊沒有動靜,在來的路上,路上稍有休息,越知水就會嘗試搜尋周緒等人的信號。 然而什么也搜不到,他們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連消息也沒有了。 越知水又編輯起信息,試圖做最后的嘗試。 幽藍的光映在墻上,頓時整個套間像是盛著一池深邃的海水,那流動的光,是握不住的波瀾。 檀羨轉過頭,看著越知水又編輯起了新的信息,正要發送的時候,收信箱的圖標上忽然出現了一個紅點。 那紅點在投影出來的畫面里只有紅豆大小,卻與大片的藍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