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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問題?!痹街h處的鋼制垃圾桶看了過去。 那垃圾桶邊上堆滿了黑色垃圾袋,還有趴在打開的垃圾袋旁的死尸。 許多人在異化爆發之后找不到吃的,只能翻開別人丟出來的垃圾, 結果還是死了。 越知水一動不動地盯了過去,壓低了聲音說:“爆胎之后,急速行駛的車容易側翻, 別拿車上所有人的性命冒險?!?/br> 她頓了頓, 又說:“況且,如果再往前開, 被打爆的車輪可能就不止這一個了?!?/br> 駕駛座上的人冷汗直冒地點著頭, “明白了?!?/br> 那鋼制垃圾箱足足有一米高, 下方的縫隙處隱隱能看見一雙軍綠色的靴子。 靴子在緩緩挪動著,分明不是什么廢棄物。 越知水緩緩抬起了槍口,說道:“把車窗降下來?!?/br> 檀羨降下了車窗,緊緊靠在了座椅上, 將偌大一片窗全都留給了越知水。 越知水的槍口正對著打開的車窗, 對準了那正在緩慢移動的軍綠色靴子。 在她叩下扳機的那一刻,躲在鋼制垃圾桶后的人像是接到了指令一般,猛地往旁躲避了過去。 越知水瞳仁緊縮, 只見從槍口里飛速旋出的子彈打了個空。 躲到了一旁的人彎著腰拔腿就跑,一眨眼便藏匿進巷子的拐角里。 檀羨皺起眉,總覺得這人不會無緣無故就走了,放了一發子彈就走,哪能有這么好說話? 這舉動…… 反倒像是在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她猛地站頭往正后方看去,只見后擋風玻璃外,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來人松開手,攀登繩驟然蕩開,屈起膝就朝尾箱落下。 檀羨側著身,將扳機毫不留情地扣下。 來襲 的人急速從半空中降落,按理來說,尋常人手里的子彈很難將目標準確捕捉到。 但在檀羨的眼里,他所有的動作像是被放慢了數倍,沒等那人落下,她已經叩下了扳機。 子彈傾瀉而出,嘭一聲擊中了后擋風玻璃。 那脆弱的玻璃嘩啦一聲碎開,如冰晶一般往后座上傾灑。 梁蟄后頸上冰涼一片,被驚得渾身一震。 小實的神情沒什么變化,在看見梁蟄被嚇得顯得從座位上蹦起后,學著他的動作,往前躲避著。 那從后擋風玻璃上旋出的子彈,精準地打中了來人的膝蓋。 極近的距離,被擊中的膝蓋骨猝然斷裂! 轟一聲,來襲的人重重地落在尾箱上,卻因為膝蓋被子彈擊中而站不起身。 他的膝蓋像是被炸開了一般,血rou模糊成一團,只能吃力地拖起小腿。 面容陌生的男人,看模樣辨不清究竟是不是覺醒者。 這原本來襲的人,反倒像是來送命的。 那人不得不松開了手,手里的槍順勢落在了尾箱上,他緊咬著牙關,又忍痛將雙手抬起。 越知水下了車,被暴曬的陽光照得不得不微微瞇起眼,她把冰冷的槍口懟上了那人的太陽xue,冷聲說:“想干什么?!?/br> 那人連忙說道:“誤會?!?/br> “誤會?”越知水目光冷淡如刃,“你的同伴在哪里,他壞了我們一個輪胎,我們傷你一條腿也不過分吧?!?/br> 男人看著三十歲上下,體格看著不像是一般人,他那肌rou虬結的手臂能頂周緒的兩條胳膊了。 他面部棱角鮮明,膝蓋上已經鮮血淋漓,卻只是冒著冷汗,連痛也不喊。 檀羨的槍口仍舊對著他,可卻走了神。 她心臟微震,回憶起剛才所見時,竟覺得那從半空降落的人還未落至車尾箱時,她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對方的降落軌跡。 很清晰,她甚至連對方每一微米的移動都能察覺得到。 她想擊中那人的膝蓋,也毫不費力便擊中了。 在異變之后,雖然目力與以前有了極大的區別,就連在夜里,也看得清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事物。 只是她頭一次這么明顯地感受到自己動態視力的變化,像是所有的影像在她的眼里都被分解成了零散的片段。 她驟然回神,目光穿過那被擊碎的后擋風玻璃往外看著,只見越知水的槍口仍抵在那人的太陽xue上。 而四周靜悄悄一片,再沒有別的高速移動的物體來證實她的猜想。 “說話!”越知水猛地扯過那人的領口,將單膝跪在尾箱上的人猛地扯到了面前。 按照標準體重來說,這男的至少有七十公斤,可卻被拽得往前傾倒。 那槍口似要嵌進對方的太陽xue一般,她握槍的手筋骨分外鮮明。 四百米的有效射程,擊殺一個近在咫尺的人綽綽有余。 男人中彈的膝蓋在尾蓋上劃出了一道鮮紅的血跡,他這才悶哼了一聲,卻仍舊沒有答話。 越知水緩緩移開目光,只是手上的力度沒有松開半分。 周圍□□靜,安靜得有些不合常理。 男人猛地抬手,那粗糙的掌心握上了槍管,竟試圖將抵在太陽xue上的槍口移開。 可下一秒,他眼里不由得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無論他怎么用力,都無法移動槍口。 抬著槍的人苗條纖細,可身體里所蘊含的力量卻是他無法企及的。 越知水微微低著頭,將兩人的距離緩緩拉近,她面色肅冷,眼神冷若冰霜,及肩的發梢隨風微微揚起,霸道的信息素驟然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