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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姐?!痹诩澎o中,周緒的聲音低沉卻響亮。 “說?!痹街粤Φ嘏试趦缺谏?,用目光丈量螺旋槳到管道出口的距離。 遺憾的是,根本看不清,螺旋槳上邊的管道似乎還有一個拐角,將視線擋住了。 “這B21區的實驗室是不是在大爆發之前,就已經有人異化了,他們為了隱瞞這件事,通過管道把異化人攪成rou泥輸送到核心區以外?!敝芫w越說話音越小,連底氣也沒有了。 越知水哪知道這實驗室經歷了什么,她沉默了一會,思索周緒這猜測的可能性。 “也不是沒有可能?!碧戳w忽然開口。 周緒“哎”了一聲,鼓足勁了后,緩緩將頭從螺旋槳的刃將穿過,那緊繃的脖頸正巧就在鋒利的刃前,讓人觸目驚心。 他不敢扭頭,整個人僵住了,緩緩說:“我現在試試能不能過去?!?/br> “不行就退,不必勉強?!痹街B忙說。 檀羨不敢將雙眼從周緒身上移開,那能將整個異化人剁成rou泥的螺旋槳,定然鋒利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她眼睜睜看著周緒緩緩撐起身,踩在管道內壁上的的雙腿幅度輕微的打著顫。 他的動作非常緩慢,可在把肩穿過螺旋槳時,由于看不見背后的螺旋槳和后背的距離,以至于直接將背部抵上了那道刃。 連切割的聲音也沒有,周緒后背的衣料猝然劃破,一長道血痕陡然出現在皮膚上。 他渾身僵著,即便是覺得疼痛,也不敢輕舉妄動。 周緒憋著一口氣,踩在管道內壁上的腿緩緩調整著位置。 “周緒,往前兩公分?!痹街潇o地說。 周緒緩慢地往前傾了點,將雙手伸至頭頂,他愕然發現,在螺旋槳之上,已經沒有了能夠供人攀爬的扶手! 管道上除了一些干涸了的不明物質和水垢外,幾乎光滑得連借力的地方也沒有。 他咬緊了牙關,整個人懵住了。 “怎么了?”阿石在底下問道。 “上面沒有扶手,管道太滑了,踩不住?!敝芫w目眥欲裂,他已經快撐不住了。 越知水皺緊了眉,她瞳仁驟縮,眼睜睜看著周緒踩在內壁上的腳打滑了一下。 周緒往下一跌,那鋒利的刃口割破了單薄的衣料,直鋸向他的皮rou,鮮血登時將那刃口染紅了。 非常深的一道,幾乎橫穿了整個背部! 沒想到周緒一語成讖,被那槳葉的刃狠刮了下,他的后背登時掉了大片皮。 阿石猛地抬起手,扶住了周緒下滑的腳。他倒吸了一口氣,長呵出聲,硬是用單薄的手掌將周緒支住了。 周緒的右腳踩在他的掌心上,整個人冷汗直冒著,他緩緩轉動眼球,卻看見刀刃和脖頸的距離。 太近了,近到他根本看不見! 可底下的人卻看得一清二楚,檀羨連大氣也不敢出,只見刃口離周緒的脖子,只有一公分。 一公分,再近一些,輕的話是一道細細的血痕,如果重了,怕是血噴如柱。 可惜這管道太窄了,如果兩個人一起的話,勢必會寸步難行。 鄭希卻咬緊了牙關,從阿石的身側擠了進去。 一時間,兩個人緊貼在一起,近乎連一道細微的空隙都找不到。 鄭希抬起手,猛地握住了其中一片螺旋槳葉的刃背,他手臂上青筋暴起,肌rou鼓起明顯。 “踩上螺旋槳,小心別踩到刃口?!彼麉柭暫暗?。 檀羨又朝螺旋槳上方的管道看去,只見那拐口離槳并不遠,如果能踩著螺旋槳往上的話,恰好能攀到拐角上。 拐角的上段與地面持平,恰好能爬。 越知水在人群最后,只能微微瞇著眼盯著,“周緒,你上去之后把刀拿出來,釘住管道,管道壁太過滑膩,如果不用刀,你很難穩得住?!?/br> 她頓了一下,又說:“手不能也跟著腳一塊打滑了?!?/br> “好?!敝芫w應聲。 他猛地施力,而阿石在底下也吃力地將手抬高,以便他能更輕松地穿過螺旋槳。 黑暗中,那螺旋槳像是數把拼接在一起的死神鐮刀,正準備索這些闖入者的命。 周緒拔出了刀,歘一聲將刀刺向了管道的內壁,可沒想到這管道的材質并不簡單,這一下捅過去,竟只是產生了細微的裂痕! 他雙眼泛紅,揚聲問道:“阿石,你還撐得住嗎!” “可以?!卑⑹砷_牙關應了一聲。 周緒握刀的手如疾風暴雨一般,迅猛地狠捅了幾下,終于將刀刃卡進了管道里。 他單手握著那匕首,緩緩將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如同在做引體向上一樣,他緩緩屈起手肘,將身體往上提。 “腿不能再往后靠了?!痹街洳欢¢_口。 周緒又拼了命一般,將身體抬高到極致,不顧腿被劃傷的風險,屈起膝以十分別扭的姿勢,踩到了螺旋槳上。 他的前膝和小腿腹接連被刮出了大道血痕,綻裂的傷口里鮮血徐徐流出,順著腳滑淌進了鞋里。 “周緒!”越知水面色森冷至極,“不要命了?!” 周緒沒有應聲,他已經踩上了螺旋槳。 那螺旋槳因為受力而緩緩轉動了些許,所幸鄭希遏止了那槳葉的動向,周緒才沒有滑倒。 周緒低著頭緩緩移動落腳的位置,恰好踩在了螺旋槳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