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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br> 槍尖一點,如流星,毫不留情便點向了季崢的胸口。 …… 方謙來到校場外的楊樹下時,早已是日上三竿。 這個位置離場地不算近,但能清晰地聽到前面的聲音。 方謙靠著樹上,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的桃兒,啃的風生水起。其實季崢離開時他就已經醒了,只是一直懶得移動。 這么長時間的奔波,難得有可以喘口氣的空擋。疲憊說不上來,只是后知后覺的有一些難過。 他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跳的崖,卻意外生命堅強,但有些人卻再也沒有辦法回來了。 不過總歸太珩仙門,還是以前的太珩仙門。 校場上打斗聲不絕,面前人頭攢動,只差喝彩,這些本應當紀律嚴明的將士便與市井間看熱鬧的閑漢沒大兩樣。 這么看起來,也還是怪詭異的。 方謙將桃核往草叢里一擲,拭去指尖甜汁,上前拍了拍一個外圍的高個的年輕將士的肩:“小兄弟,里面打怎么樣了?” 小將士一回頭,方謙才發現他面目看來不過十五六歲,唇上青須絨絨,一張嘴,破鑼嗓子震得方謙嚇了一跳:“熱鬧!打了一個多時辰了!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能不動靈氣,車輪戰一戰不敗,甚至還扛得下我們教習的長槍!” 方謙煞有介事地長長“哦——”出了一聲??囱矍靶⑻筋^探腦的模樣,想來季崢此舉應該收服了不少武人的心。起碼眼前這個說話直率的半大孩子對季崢已是心悅誠服。 只不過這個孩子雖說還算有些修行的根骨,但顯然還未能引氣入體,尚在武人錘煉體魄的階段。這支浩浩蕩蕩的城西軍竟是連這等娃娃兵都用上了,方謙心中更是難免有些酸楚。 方謙又拍了拍小將士。小將士愣神許久,突然領悟了方謙的意思,忙不迭地幫他分開人群,將方謙引上前去,自己也借此擠上了前邊,不必再茍在后方張頭探腦了。 蔣鐘作為軍中大將,自是在校場旁設有一座。此時他眼睛奇亮,緊盯著的場中季崢,連方謙上到前來都未發現。校場之中,季崢并不著兵刃,卻是雙手皆出,敵對兩名筑基期的修士。身上靈氣與龍氣并未流轉,全憑體魄與招式中的巧勁與兩名修士斡旋。 方謙一看,心領神會。雖說季崢沒用兵刃,但他一手高高揚起,雙指并作劍訣,分明用的是若干年前自己所授的劍招。而他雖不用靈氣,但畢竟已躋身金丹境,甚至有圓滿之相,再加上龍氣傍身,自然也不會在一個時辰的車輪戰中因疲憊落下風。 想到這里,方謙的眼皮突然一跳。自己是不是有心魔了?怎么老想著這小孩兒哪兒好,怎么夸他? 到他這個境界若有了心魔麻煩可就大了。他立刻轉移視線,看向蔣鐘。 之間蔣鐘對校場之中仍是全神貫注,手指輕輕彈動,似是在幻想若他自己與季崢敵招會是如何光景。而他的身后,一名修士太陽xue高高鼓起,一身勁氣外露,竟然是一位體修修至了金丹期。同樣也是躍躍欲試。 方謙揚了揚眉,看來蔣鐘是打定主意要讓季崢輸一場了。 果然,當一場結束后,那人抱拳說道:“請指教?!?/br> 季崢合上雙眼,抿了一口氣。正常來說,這名金丹修士自然不會是他的對手,可若要他不動靈氣,不動龍氣與他相爭,也是個大麻煩。 只是放眼望去,周邊將士臉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些許欽佩與同情來。季崢頓了一下,知道自己若能應戰,這片軍心便真的贏下了一半。于是他點了點頭:“好?!?/br> 金丹修士重重踏了一腳地面,整個人撞入校場之中:“殿下鏖戰許久,在下便不用兵刃,殿下也盡可使用靈氣,如此比試才算公平?!?/br> 季崢雖然不解金丹修士為何放棄了自己最大的優勢,但既然對方松了口許他用靈氣,那這一戰便輕松許多。金丹修士身形極快,可季崢一旦金丹運轉,靈氣貫通,身影只比金丹修士更快。 金丹修士心頭一驚,雙拳推出。先前車輪戰中,季崢對軍中招式卻已是一清二楚,頓時抓準了金丹修士動作中的縫隙,一掌穿入金丹修士臂膀之中手背一反,擊在金丹修士的內肘上。 金丹修士頓覺雙手一軟,但他悍勇仍在,雙手不能再戰,身體卻也是他行軍之刃的武器。體修錘煉出的體魄比常人更為堅實,此時此時向前撞去,季崢竟被金丹修士磕了一下,不免有些頭昏眼花。 他壓下這一擊撞出了血腥味,眉頭一皺。金丹修士立刻乘勝追擊,雙手很快恢復,再次重重轟向季崢的門面。季崢一掌包住金丹修士,同時一縷靈氣探出,竟是輕而易舉地侵入了金丹修士的體內。 修士只覺體內翻山倒海一般,但礙于蔣鐘的命令,不能輕易認輸,竟強行頂了下來。季崢眉頭一皺:“認輸吧?!?/br> “謝殿下關心?!毙奘繌娙腆w內不適,還要再戰。季崢只覺這一戰索然無味,干脆利落地卸下了他的四肢關節。 季崢這一手干脆利落,下面的將士頓了片刻,頓時又一陣歡呼聲。像軍營這種地方,天生對強者有崇拜之情。 蔣鐘終于站不住了,他捏了一下手指,拔身來到場中,立在季崢對面。 “末將也想請殿下指教?!?/br> 四周瞬間一靜,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集中了過去,半晌后才傳來一片叫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