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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周周呆呆地看著楚封, 看他對一切都很熟的樣子, 而且這個休息室看上去就像是他的。 不一會兒, 房門被推開,一個光頭大漢走了進來, 大著嗓門笑道:“利刃,你終于來了,知不知道那些觀眾都等得要瘋了?!?/br> 洛周周看了眼楚封。 利刃?他叫利刃?難怪房門口也貼了這兩個字。 楚封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水, 擰開后遞給洛周周,嘴里淡然道:“那就讓他們瘋吧?!?/br> 小風嘿嘿笑著閉上了嘴。 洛周周看向小風, 四十多歲的樣子, 很魁梧,身體露出的部位,到處都布滿刺青。不管是年紀還是身形, 他和這個小字都很不相符。 而且從他進門起,楚封就收斂起了溫和的表情,眼眸冷漠,像是真的戴上了一層面具。 “場主急得不得了,又不知道怎么聯系你,天天都在盼?!毙★L從進來就絮絮說個不停,“今天的觀眾有驚喜,終于等到利刃來了。哎,準備打幾場?” 楚封沒有回答,只將身旁的洛周周推到他面前,說:“你帶他找個最好的位置?!?/br> 小風這才注意到屋內還有其他人,詫異地打量起洛周周。 不過他話雖多,人卻很聰明,也不多問,只點頭答應下來。 “注意了,如果他掉了一根頭發,我要你們拳場都開不下去?!背饩胬锏耐{意味很濃。 小風卻毫不在意他的態度,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一切交給我?!?/br> 楚封看向洛周周,說:“你跟著小風去吧?!?/br> “那你呢?”洛周周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你不去我就不去?!?/br> 在這個陌生的格斗場,他有些不安,半步也不想離開楚封。 楚封抬手調整他面具的位置,輕聲說:“放心,一會兒我就去找你?!?/br> 洛周周不是很情愿地跟著小風出了門。 走在長長的通道里,小風不時側頭看他,看他那身與這里格格不入的毛衣背心和小皮鞋。 再次打量后,他終于忍不住問:“你是利刃的omega?他居然能找到這么乖的omega?” 洛周周想說自己不是誰的omega,但小風話里表達出的意思讓他不高興起來,楚封被貶低了。 “我就是他的omega啊,他很輕松就找到我這么乖的omega?!甭逯苤艿哪槹宓镁o緊的。 小風又看了他一眼,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很多omega都對利刃很瘋狂,但是他們全都和你不一樣?!?/br> 洛周周敏銳地捕捉到其中的字眼,警惕地問:“很多?有多少?” 小風笑了起來,笑得肩膀跟著抖,說:“你別慌,利刃從來不會理會他們。很明顯,你是最特別的?!?/br> “我沒慌?!甭逯苤苷f,心里又因為那個最特別的開始竊喜,“你也說了,我是最特別的?!?/br> “沒錯,你的確是最特別的,利刃對你很不一樣?!?/br> 洛周周贊同地點了下頭,又好奇地問:“你為什么叫他利刃?” 小風聳聳肩說:“因為我們是地下格斗場,見不得光的,懂嗎?這里的拳手都不用真名,大家只知道他叫利刃。他只要進場就戴著面具,這么多年過去了,連我也沒見過他長什么樣?!?/br> 原來楚封在地下格斗場做拳手。 洛周周覺得很不可思議,作為一名軍部上將,楚封為什么會在這樣一家地下格斗場做拳手? 小風看出他的疑惑,說:“利刃在這里打了很多年了,我也跟了他很多年。第一次見到他時,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瘦得跟竹竿似的,還戴著個可笑的面具?!?/br> 小風兩手握個圈,比了個竹竿粗細,又說:“但是那眼神,像一頭狼?!?/br> 他笑笑,繼續說:“當時場主看不上他,讓他滾,說打死了還要去扔尸體,麻煩??伤f,成不成讓他上場試試就知道了。場主不答應,讓人把他趕走了?!?/br> “可你知道后來發生什么事了嗎?”小風問。 洛周周緊張地問:“發生什么了?” 小風咂了咂嘴,說:“當晚最后的勝利者正站在拳臺上慶祝,他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鉆進拳臺就向人挑戰?!?/br> “那,那勝利者答應了嗎?”洛周周停下了腳步,心高高提起。 小風也站定了,說:“他開始不答應,觀眾們也都在哄笑,還以為是拳場安排的什么搞笑即興節目??衫械膽B度很堅決,說話也毫不客氣,那拳手受不得激,就答應了他的挑戰?!?/br> “直到真的打了起來,觀眾們才知道這是真的,不是什么節目?!毙★L呵呵笑了起來。 “后來呢?”洛周周兩手將衣角揪得很緊。 小風瞥了他衣角一眼,簡短地說:“后來,他就打贏了,場主就把他留下了?!?/br> 說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繼續往前走。 在長長的通道里穿行,耳邊只聽到前方傳來震天的呼喊。 洛周周不用問也知道,雖然小風輕描淡寫一句‘他就打贏了’,但那場格斗會有多殘酷。 一個是當晚的勝利者,一個只不過是十幾歲的瘦弱少年。 小風也陷入回憶中。 多年前那場格斗,讓他至今記憶猶新。 所有觀眾都屏息凝神,看著躺在拳臺上的兩人。 “十、九、八、七……”裁判大聲報數。 最終,從拳臺上顫巍巍爬起來的卻是那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