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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皮鞋在南方過冬還算勉強夠用,在大東北,呵呵! 楊一維腳差點沒凍掉了。 不過一下組照片鄭遠安明確說只拍上半身了,楊一維便穿回了姜蕾為他準備的感恩父母大棉鞋,腳底板上還貼了兩個暖寶貼,那叫一個溫暖。 而且楊一維還脫下了單薄的西服,穿上了一件黑色的呢子風衣。 雖然呢子風衣在這樣的氣溫下也不夠飽暖,但跟西服比起來簡直太幸福了。 楊一維感覺自己苦盡甘來了,最辛苦的時候終于過去了。 然而,鄭大攝影師用事實打臉,告訴楊一維什么是沒有最辛苦,只用更辛苦。 新一組照片的拍攝輔助設施多了一個十分不友好的東西——鼓風機。 這玩意楊一維十分熟悉,可是出現在這里…… 楊一維又了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 然后,不妙的預感成為了現實。 雪鄉也不會天天下雪的。 想要拍出大雪漫天的感覺怎么辦? 答:吹。 吹吧吹吧 我又沒赤腳,我不害怕。 吹吧吹吧 無所謂擾亂我。 你看我在勇敢地!微笑! 然而很快楊一維就笑不出來了。 在快門的咔咔聲中,鄭遠安,鄭大攝影師! 又來靈感了! 正所謂是攝影師不可怕。 就怕攝影師有文化。 上一次題目是玩雪。 這一次題目是回眸。 楊一維回的脖子都快抽筋了,鄭大攝影師的靈感還沒落地。 中途休息。 楊一維面容呆滯的哼著歌: “冷冷的冰雪在臉上胡亂的拍, 鼓風機啊什么時候才能凍壞……” 在旁邊沉思的鄭遠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楊一維看了鄭遠安一眼,接過姜蕾遞過來的姜茶一口喝了,幽幽道:“鄭老師,我后悔跟你道歉了,我還想扔你雪球?!?/br> 鄭遠安這下笑的更厲害,“扔吧扔吧,想扔你就扔,我不怕你扔?!?/br> 楊一維揉揉抽筋的脖子,有點抓狂,“鄭老師,你到底想要什么樣的眼神??!” 鄭老師表示他也太清楚,“看感覺吧?!?/br> 楊一維惡狠狠的瞪向鄭遠安。 “誒!”鄭大攝影師一下子有了思路,“一會你試試這個眼神?!?/br> “殺人的眼神是吧!”楊一維把剛穿上的羽絨服一脫,“也別一會兒了,現在就來,我現在特!有!感!覺!” 鄭遠安哈哈大笑的招呼眾人。 于是剛進屋沒暖和幾分種的眾人又呼啦啦的全出來了。 鼓風機呼呼的吹了起來。 楊一維在漫天飛雪中回眸,看向鄭大攝影師,真情實感的露出了“我要弄死你”的眼神。 “咔嚓!” “漂亮!”鄭遠安情不自禁的贊了一句。 有之前那張玩雪圖打底,楊一維對這張回眸也是期待異常。 幾乎是小跑到了鄭遠安身邊。 鄭遠安把照片讓給楊一維看。 楊一維湊過去一看,瞬間打了個哆嗦。 不是凍的,是被照片里的眼睛看的。 楊一維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樣鋒利的眼神。 在這樣的眼神下,好像其他的一切都淪為了背景,只有這一雙眼睛,殺氣騰騰的鎖住了你。 看久甚至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怎么樣?”鄭遠安笑問。 這張照片沖擊力太強了,楊一維一時連形容詞都找不多,只能連連豎大拇指,道:“值了!” 能拍出這樣的照片,遭再大的罪都值了。 不過很快,楊一維就再次后悔自己的年輕不懂事有啥說啥了。 因為得了這句話的鄭大攝影師徹底放飛自我了。 楊一維一宿都沒能回去睡覺,一直拍到了第二天。 林澤第二天摟著媳婦出來的時候都驚了。 因為旅途勞頓,林澤的老婆又有點輕微暈車,他倆睡到了九點多才醒,收拾完出來正好十點,剛好趕上收工。 本來林澤還以為是今天上午的拍攝順利提前收工呢,哪想到趙宇告訴他,根本沒休息,直接連軸轉了。 本來跟在楊一維身邊還是姜蕾來著,凌晨的時候撐不住了才去換了趙宇。 林澤就是再把楊一維當搖錢樹,那也是他辛辛苦苦費勁全部心血養大的搖錢樹,這么透支哪有不心疼的。 林澤想了想,當即掏出手機給汪導打了個電話,先把楊一維在零下三十度的天氣里在室外工作了一整夜的事說了一下,然后幫楊一維又請了一天假。 好歹能讓楊一維養一下。 不過其實情況遠沒有林澤想的那么惡劣,因為后來楊一維是真又團雪球砸攝影師了。 鄭大攝影師也如他之前所說的隨便楊一維砸。 楊一維一砸他就知道楊一維撐不住,拍拍身上被楊一維砸的雪便招呼大家進屋休息,身體暖回來了再繼續拍。 所以雖然看上去是連軸轉,但其實還好,雖然也是極累,但還算不上是透支。 而且……也不算白白辛苦。 這次這話楊一維是在心里偷偷說的。 這一整夜的拍攝下來,成果顯著。 楊一維最喜歡的就是其中三張。 它們跟之前的那兩張照片一樣,不能說是單純的美或者是帥,它們最吸引人眼球的地方主要在于那股感染力,一股仿佛能直擊靈魂的感染力,這時候連好不好看都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