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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彎腰從鞋架上取下一雙全新的拖鞋放到宋讓腳邊。 “當然沒有了!”許時西怎么可能是豬呢?。。?! 宋讓換鞋進屋,跟著許時西一起把果籃都放進廚房:“我就是……買的時候沒注意,買完就這樣了?!?/br> 在家里許時西穿得比較隨意,寬松的白色衛衣和運動褲,運動褲褲腳窄窄收緊,從后面看他瘦削的跟腱繃成一條線。 視線落到他腰間,宋讓愣了下,兩條灰色細帶在他后腰處系了個軟塌的蝴蝶結,拖著兩條長尾巴墜在他臀上。 等許時西順手從果籃里掏出個蘋果洗干凈轉身遞給他后,宋讓終于看清了灰色細帶的真面目——他腰間系著一條灰色的圍裙,擋住了一半許時西的長腿。 雖然宋讓買水果只是看顏值,但事實證明漂亮的東西就是表里如一。 蘋果又紅又圓,咬一口汁水四溢,齒縫里都甜滋滋的。 宋讓笑彎了眼睛,毫不吝嗇對自己的夸獎:“我挑的蘋果真甜?!?/br> 許時西笑了笑,動作利落地清洗了不少水果出來,切了個果盤遞給他,讓宋讓去沙發上坐著吃。 宋讓抱著果盤,看了看水槽里翠綠的蔬菜和案板上已經被刮鱗剖腹的魚,又看了眼許時西腰上的圍裙,問道:“許時西,你還會做飯呀?” 許時西把手上的水彈到他臉上:“我看著不像?” 宋讓:“你不是工作很忙么,我以為你平時都吃盒飯呢?!?/br> 他上下掃了許時西一眼,往嘴里塞了個提子,兩邊腮幫子鼓鼓的,對著許時西笑。 不過,居家的許時西也很好看。 而且別人還看不到。 宋讓越想越美,樂得不行。 許時西摘下圍裙,帶著人去客廳:“湯還要煲一會兒?!?/br> 宋讓雖然是第一次來許時西家,但對他家并不算陌生,畢竟兩人視頻時某些房間經常作為背景出鏡。 但視頻是視頻,看和身處其中區別還是很大的。他明明十分好奇,恨不得把許時西家當做景點讓旁邊這位導游帶他游覽,又謹記社交禮儀,連頭都敢四處張望,也就偶爾趁著許時西不注意,一雙黑眼睛到處亂瞟。 殊不知他這模樣全都落在許時西眼中。 許時西:“要不要帶你參觀下我家?” 宋讓雙眼rou眼可見地一亮:“好??!” 許時西的房子是個兩百平的平層,坐北朝南,戶型方正采光通透,比鄰A市CBD還剛好挨著永寧河,如果在夜晚從客廳的落地窗望出去,整座城市的繁華燈火都盡收眼底。 他家的裝修走的是極簡風,主色調只有黑白灰三色,和許時西給人的感覺很像。 最后許時西帶宋讓去了琴房,這是他在家呆的最久的地方。 進了門宋讓才發現,他在視頻里窺見的,不過是琴房的冰山一角。 這間房很大,似乎是兩個房間打通的,除了書桌和一些常見樂器以外,還有一些宋讓根本沒見過的樂器,除此以外有一整面墻的收藏柜,里面放的全是大師簽名、極有收藏價值和紀念意義的吉他和一些絕版的唱片CD。 雖然這些簽名宋讓一個也不認識,但他還是由衷的、很沒有見識地發出一聲:“哇?!?/br> 這反應倒是逗笑了許時西,在宋讓的詢問下一一講述這些人是誰,有些什么成就,他又是如何獲得這些收藏品的。 還一點也不厭煩地給他演示那些他見都沒見過的樂器,兩個人在琴房里一泡就是大半天。 “許時西,你會好多樂器?!彼巫岆p眼放光。 許時西放下懷里的手碟:“這些都是買著玩的,不常用,我也只是會點皮毛?!?/br> 這個樂器會一點,那個樂器會一點,宋讓附和:“對,你只是會億點點樂器?!?/br> 和許時西什么都會不同,宋讓唯一會的就是鋼琴。許時西琴房里是沒有鋼琴的,只有一架他平時制作音樂的電子琴,那是許時西最常用的樂器。 刨除電子琴的其他功能,宋讓只是將它當做一架普通的鍵盤樂器,他征求許時西同意:“許時西,我可以彈一下你的琴嗎?” 許時西怎么可能拒絕:“我是你的第一個觀眾嗎?” “不是誒?!彼巫屩讣廪粝虑冁I,隨便彈了一段找手感,“我哥是我的第一個觀眾?!?/br> 他想了想,又說:“不過這首曲子,你是唯一的觀眾?!?/br> 他彈了《宋讓》。 背景稍顯凌亂的琴房化身為舞臺,身著寬松運動套裝的少年穿上了燕尾服,系著黑色的小領結,燈光在他頭上淬出星光。 中途他扭臉對許時西笑了下,身后落地窗外的億萬江景都似乎在這笑容里黯然失色。 許時西忍不住伸出手,他仿佛也換上了正裝,加入了這場演奏。 沒有任何觀眾,這是僅屬于他們兩人的舞臺。 一曲畢,宋讓問他:“怎么樣?” 他身后似乎有條隱形的尾巴,搖得正歡。 許時西五指微動,沒有克制自己,揉了把他柔順的黑發:“很好聽?!?/br> 宋讓樂得不行:“我也覺得?!?/br> 然后他想起了一件事:“許時西,你上次不是說要教我填詞嗎?擇日不如撞日,你現在就教我吧?” 許時西從樂譜架上取下幾張草稿紙,遞給宋讓。 宋讓抓著筆,看著許時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