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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都是孩子, 打架動刀動槍的沒有,動磚頭的也很少,弄出血的更是少之又少。 大頭帶的人都是小孩, 看到這情況嚇得立刻鳥作獸散。 一瞬間, 原本還很擁擠的角落只剩下寥寥無幾幾個人。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周凱, 他掏出手機就打電話, 等這邊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掛了電話。 “進局子吧?!敝軇P冷笑, “那什么,衛新桐是吧?!?/br> 衛新桐站在原地抿唇不語, 整個人氣場很足,很冷, 臉上沒有絲毫懼怕, 仿佛她并沒有置身其中一樣。 “衛、衛新桐?!眴坛蹰_口察覺自己聲線有些顫抖,喊了一聲名字又閉上了嘴。 要說一開始大家是來不及害怕, 那這會兒就是不敢害怕。 可喬初一開口, 大家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過了好久, 衛新桐在蹲在地上,和滿頭是血的大頭對視,她甚至笑了笑, 輕輕說了句。 “沒事?!?/br> 就是,姚雪又該罵她不省心了。 聲音很輕,迅速融到這寂靜的夜里,然后被冷風吹得煙消云散。 大頭這會兒是頭皮是麻的,根本感覺不到疼,他手捂著頭,鮮血流到地上,迅速融到雪里化成一灘血水。 寂靜。 風刮過來的聲音被無限放大,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呼吸,好像稍微粗重一點的呼吸聲都會打破這安靜的平衡狀態。 衛新桐自始至終都沒有躲,也沒有多言,被帶到警車上時只留了一句話。 “別告訴她?!?/br> 上了車,衛新桐一句話也不說,過了幾分鐘,她聽到自己干澀的聲音。 “叔叔,開點窗戶吧?!?/br> 警察看到衛新桐這失魂落魄的樣子,以為她是怕了,看她一個小女生,也沒說什么難聽的話,隨口教育了兩句。 衛新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扭頭看向窗外,眼睛黑如曜石。 夜色沉沉,冷風鉆到鼻孔里眼睛都發酸。 她—— 后悔了。 太沖動了。 大紅花—— 肯定要心疼死了。 …… 譚女士和衛先生是一個小時后到的警局,衛新桐態度良好,警察沒一個為難她的,甚至還有人給她送暖寶寶倒熱水。 所以當譚女士看到這情況立刻就火了,沖出警察的阻撓,過去就是一巴掌,氣得渾身發抖大喊道:“給別人添那么大麻煩你還好意思喝茶?從小教你的道理都喂狗了是不是!” 這一巴掌完全沒收著力,衛新桐也是猝不及防,自己沒躲著,結結實實地挨上,手里的水灑了一地,水杯愣是沒掉。 清脆的聲音拉回所有人的思緒,值班的警察連忙過來拉拽。 “孩子一時沖動,現在還沒問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能和諧處理最好和諧處理,等對方家長來了再做判斷也不遲?!?/br> 譚女士是真氣到了,局子里的燈光不亮,顯得她臉更加陰郁,胸口起伏不平。 衛先生過了好一會兒才問發生了什么。 衛新桐閉口不答。 譚女士沒能聽到滿意的答案,眼看又要動手。 衛新桐這才緩過神,輕聲說,“對方要找我們麻煩,我沖動了點?!?/br> “有你那么沖動的嗎?”譚女士聽了瞪著眼睛吼,“你都多大了?別以為以前打架我不知道!” 衛新桐低著頭不說話。 值班警察這個時候聯系大頭家長,好像沒聯系到,這個大頭不是泰陽的人,父母也都在外地打工。這種情況只好電話聯系,把情況給別人家長說了下,家長也是老實人,一聽兒子找事被打了一邊嗷嗷著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一邊道歉。 事態不算嚴重,最后算和諧處理。 衛新桐這邊負責賠償醫藥費。 外部不嚴重,內部就爆發了。 年關發生了這種事,幸虧是沒鬧出人命,譚女士氣的一整天沒起床。 就在床上悶著被子睡大覺,順便沒收了衛新桐的手機,勒令她不準出屋,最遠只能去衛生間。 一套流程下來只留了一句話:“手機我會關機,不看你的東西?!?/br> 衛新葉啥也不知道,只知道一覺醒來自己親姐被軟禁了還樂呵呵的幸災樂禍。 沒了事做,衛新桐也跟著睡覺,從白天睡到晚上,從晚上迷糊到半夜,從半夜清醒到早晨。 循環往復。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大年三十晚上。 年年團圓飯的時候,衛新桐家里都是回老家,整個家族熱熱鬧鬧一塊過,今年冷冷清清的就四個人。 半夜吃餃子的時候,衛先生和衛新葉坐在一邊看電視,譚女士點了點衛新桐讓她進屋。 衛新桐脾性也算好的,這幾日不鬧不折騰,譚女士讓干啥她干啥,乖巧的譚女士都以為自己女兒靈魂出竅了。 衛新桐很緊張,手心冒汗,她現在很清楚譚女士什么都知道了,什么態度,之后怎么辦,就今天解決了。 下一秒,就聽到譚女士冷靜又沉穩的聲音。 “下學期在家自學?!?/br> 衛新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媽——” “沒得商量?!弊T女士坐在床沿邊,背挺得很直,“你什么成績自己清楚,自習也考得上。這三個月熬不過去上了重點高中以后也是??频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