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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呢?”譚女士問。 衛新桐腦子一片空白,半天才想起來昨天姚雪來這找她了,她猛地起身,左右看了兩眼,余光突然瞥到墻上貼了兩張黃色便利條。 瞇著眼睛去瞅,是姚雪的字。 “哦,走了?!彼悬c心虛。 昨天說好了去送她的。 “你就睡吧,人家來找你你就睡覺!”譚女士氣的打她。 衛新桐一邊躲一邊去找手機,“我問問,我問問她走了沒?!?/br> “都該到家了,早幾百年就走了?!毙l新葉從隔壁房間優哉游哉的走出來。 衛新桐想要撥通的手指一頓,到底是沒打出去。 “哎,好歹是來找你的,你真是……讓我說什么好?!弊T女士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衛新桐看著手機發愣。 這一整天,衛新桐都沒緩過來勁,好像昨天一整天是做夢一樣。 睜眼看到幾年未見的發小出現了,再睜眼又消失了。 要不是留了幾個字,她真以為自己做夢了。 …… 晚自習衛新桐到教室的時候都六點二十了,初二在三樓,他們班在最邊上,從樓梯出來要路過喬初的班。 喬初跟著一群人在走廊借著打掃衛生的名義玩,看到衛新桐過來,扛著拖把直接攔在中間。 “嘿,有錢留錢,有色留色?!?/br> 喬初算是五班的山大王,沒事就帶著一群猴子猴孫逗人玩,只是衛新桐性子冷了點,大家都不樂意和她鬧。 這會兒有喬初帶著,大家也都沒什么顧忌,全都嗷嗷著要劫財劫色。 衛新桐慢吞吞的拔了耳機,雙手插進口袋,微抬眼皮,嘴角勾著,“錢沒有,色就在這擺著?!?/br> 其他人原本以為衛新桐會像平常那樣無視,然后順手給喬初一巴掌直接路過,這會兒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喬初愣了愣,扔了拖把跑過來,抬手放在她額頭上貼著,“你過了個周末變了性了?” 衛新桐抬腳一點也不含糊的給了一腳,“說你抖M你還不信,剛碰到師太了,讓我通知你們一會兒她上來收卷子?!?/br> 喬初瞪大了眼睛,其余人哀嚎一聲紛紛往教室里鉆,然后就聽到各種碰撞聲。 “我去,快把卷子給我抄抄,一會兒師太收呢?!?/br> “什么情況啊,她逗人玩呢?!?/br> 喬初原本也打算進屋找人,突然腳步一頓,回頭,“不劫財不劫色,劫個試卷抄抄?!?/br> 衛新桐成績好那是眾所周知,不然也不會剛轉來就聲名鵲起。 “師太收了?!毙l新桐嘴角勾了勾,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悠然自得的路過。 喬初咬牙啟齒,憋著氣回班了。 衛新桐從后門進的,沒進門之前教室里亂的很農民起義似的,值日生扛著掃把拖把到處演戲,前排女生抱團開會,一會兒指指這個角落,一會兒對著某個人揚揚下巴,后面有男生女生聊著聊著大動干戈,中間有人趴著睡覺,冷不丁也能看到一兩個在學習的。 不過從衛新桐進門那一刻,班里原本的響度至少下降三個點。 后面慢慢安靜下來,前面的不知什么情況往后一看,也安靜了下來。 衛新桐瞥了一眼走到自己座位上,她就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一個人。 班里的排位規格是她給老師提的意見,準確地說是她強制性要求的,代價就是當個副班長。 從左往右依次是墻邊一豎單人,然后是雙人,再是雙人,右墻是另一豎單人。 她憑借著高冷的外表在初二下學期剛開學被眾人推上副班長的位置,于是她干脆假公濟私,提了這要求。 老張一開始也不同意,哪有這么坐的,中間雙人,兩邊單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整排重點對象呢。 衛新桐也沒蹬鼻子上臉,給老張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給愛說話的學生準備的。 老張被她糊弄了,大手一揮讓衛新桐全權負責,結果成績出來,衛新桐排第二,陳猛第一,也就是正班長,倆人一人選一個角落坐下了。 老張第一節課瞅了半天沒找到倆人坐哪,看到以后氣的鼻子都歪了。 下課后把倆人喊到辦公室,桌子拍的震響。 “這就是你說的給愛說話的學生準備的?” 衛新桐摸了摸鼻子,小聲說,“我也挺愛說話的?!?/br> 老張指了指陳猛,“你呢?” 陳猛還沒說話,她又一揮手,“算了,你反正也沒坐過什么正經位子?!?/br> “這話說的,我可是正經人?!标惷脱劬σ坏?,“我們倆就是坐后面鎮樓,這視線范圍概括全班?!?/br> 不過這話也就是說說,陳猛和衛新桐有很深的緣分,小學同班,初中公立學校同班,后來走了,大家都傳他退學了。結果衛新桐來到新班級一瞅,這拎著桌子腿正揍人的不就是陳猛嗎? 倆人對視一笑,算打了個招呼。 陳猛能當班長衛新桐很意外,他身上有種生人勿近的氣息,眼睛深邃,鼻子高的像外國人,所以每當眼睛微微瞇起的時候就看上去特別狠。 好像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老張才讓他當班長,星光這種學校好學生都是用來無視的。 衛新桐知道老張已經沒辦法了,其實這班里學生不多,坐哪都一樣。按照傳統觀念來說就是,不想學的坐老師眼皮子底下也照樣打呼嚕約周公,想學的你就是讓他坐垃圾桶里也能考出清華北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