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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放看了他臉色,這才開口:“信上說的什么?” 說完又覺得不對,信上說了什么跟自己有什么關系呢?就算是有關系,人家憑什么要告訴你呢? 于是改口:“算了,你還是別說了?!?/br> 他是真的沒有看那信,不過大概也能猜到,十有**是柳太尉的來信,內容嘛,不過是囑咐他務必要將自己的小命留在南疆。 “關于你的,不過,不是什么大事?!苯曜剿麑γ?,看著火堆旁準備好的清水,挑了挑眉,“給我的?” “不然呢?這還有第三個人?”顧放說。 江陵簡單洗漱過,顧放又遞過來半只烤好的鴿子rou,嚴格來講也算不上半只,比半只少一點,少一只腿。 江陵沒有立刻伸手去接,倒不是因為少一條腿,而是這人如此殷勤讓人難免生疑。 他這遲疑的動作在顧放眼中可就不是這回事了:“怎么,嫌棄少只腿???大、大不了我給你個翅膀嘍!” 嘴上說的倒是大方,撕下自己那只翅膀的時候,臉上表情分明就不是那回事,可以說是想當不樂意了。 江陵接過鴿子rou拒絕了他的翅膀,他有的時候覺得顧放這人也是挺神奇的,一個腿和翅膀都能讓他如此上心,真不知道他腦子里一天天都裝的是什么。 而且,這么一個不著調的人,當初是怎么當上鎮遠大將軍的? 哦,對了,是靠關系上位的。 江副總司釋然了。 顧放見他吃著鴿子rou卻沒有半分想要說些什么的意思,當即就有些憋不住了。 他給他烤鴿子rou可不是單純就為了給他吃??! “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他問。 江陵慢條斯理地吃著rou,皺眉沉思了一下:“有點兒咸?!?/br> 顧放:“……” “你打死賣鹽的了?” 顧放恨不得直接對他翻個白眼,早知道就把剩下的那點兒鹽全灑進去咸死他算了。 其實顧放給江陵烤鴿子rou不單單是因為一大早的,這小畜生偏偏要飛來送信還恰巧被他看見,還因為當年柳太尉在奉顯救下江陵的時候給他的食物便是鴿子rou。 他還盼著這鴿子rou能勾起江陵對往事的回憶,從而了解他的過往。 不過,顯然是他想多了。 江陵對他的心思也摸清了一二,又怎會輕易上他的套。 第一次培養“感情”以失敗告終,顧放有些氣餒,這樣一個無欲無求又情感淡漠的人,真的是猶如一個銅墻鐵壁一般,連絲毫破綻都找不出。 愈近南疆一步,就更能感受到南疆此時的不安定,從他們吃飽喝足起身趕路到進城短短半天的時間,他們就遭遇了兩次搶劫和一次純粹以shā're:n為目的的襲擊。 不過,幸而有江陵在,算是有驚無險。 “你的腳沒事吧!”江陵看著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腿,問道。 之前在掌鑒司的時候,兩人照面的機會不少,但他也沒有發現他的腿竟是瘸的。這半天時間便與敵人交手三次,顧放才顯出吃力來。 腳上的問題也就自然顯露了出來。 “不礙事?!鳖櫡耪f。 不是不礙事,而是礙事也沒用,況且他已經習慣了。 兩人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樣子進了城,顧放才驚覺自己的處境有多么危險。 南疆西城境內燒殺搶掠隨處可見,尸體橫七豎八呈在街頭巷尾,其中以兵士居多,看來燕王這次折損確實嚴重。 這樣的情況別說是柳太尉有心派人來解決他了,就算沒有,他死在這里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發起動亂的人穿著前朝的巫師服裝,黑色的罩頭斗篷背心處繡著大大的“嵐”字,左前胸紅色的圓代表太陽,右前胸黃色的月牙代表月亮,臉上還帶著統一的黑色面具。 嵐國被大樾所滅是大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嵐國信奉巫術,地位最高的人除了嵐國王上便是巫師,顧放覺得這樣一個大事小事都靠巫師一張嘴的國家被滅那是遲早的事。 那時候的大樾皇帝鐵血手腕,直接將前朝皇室盡數絞殺,巫師全部處以極刑。 傳聞,嵐國的巫師大都是從南疆而來,要說還有幾個漏網之魚回到故里蟄伏幾十年又培養了一批新的信徒重新來過,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但這么明目張膽,怎么想都覺得有些奇怪。 穿過西城到達北城,情況總算好了些,看來西城已經陷落。 到達北城,江陵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找燕王,而是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顧放一邊在房間里洗臉一邊問:“不跟燕王稟報一聲嗎?” “為何要跟他稟報?”他們的房間在二樓,江陵打開窗戶看向外面的街道,南疆地大但人煙稀少,不過西城陷落,有機會提前逃出來的人都來了北城,這讓北城里顯得有些擁擠,不過人們臉上總是帶著戰戰兢兢的驚恐,可見西城的慘狀給他們造成了什么樣的影響。 顧放覺得他這個反問問的很好,因為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為什么要稟報? 人家是這片兒的地頭蛇,也是人家上奏要增兵支援,結果援兵來了,嘿,卻一聲不吭,就不告訴你我來了,這是什么個邏輯? 第49章 不能招惹這樣的人 “可是,不跟燕王配合,這亂要如何平?”小半個月沒沾過床鋪枕頭了,顧放洗了臉之后就往床上一攤,烙餅似的擺了個大字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