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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當我鬼迷心竅吧!”當時年少無知,忽然有一天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喜歡這個不著調的師兄的時候,他的內心十分抗拒,于是便用更多的時間去親近蘇彥青。 可惜,事與愿違。 表面上越是刻意疏遠他,眼睛就越是無時無刻不在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顧放心頭發愁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小驕傲,自己這魅力啊,真的是擋也擋不住。 “皇上還是早日封了沈家小姐吧!”他說。 “你說什么?”君若寒腳步一頓,手上不自覺地攥地更緊了。 顧放忍著手上的痛,悶聲道:“皇上年幼時便一直跟男孩子廝混在一起,娘娘對您寄予厚望,管教甚嚴。別的皇子十二三歲就會逛花樓的時候,您不是在學治世之道便是在習興民之法?;蛟S……早日了解過女人的好之后,您就會發現……” “我還是喜歡男人?!本艉幼?。 “臣沒有在說笑?!鳖櫡耪?。 他自稱“臣”,顯然是要以君臣的身份與他談這件事了。 君若寒心中不快,卻又不能自私到用自己君王的身份去脅迫他。 “您是一國之君,享有無上的尊榮與權力,卻也同時肩負著天下蒼生的責任,你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也是天底下最沒有自由的人。這些任性的話,不該出自君王之口?!鳖櫡湃嗡ブ约旱氖?,眼睛卻盯著他的袍角。 前面的人腳步頓了頓,忽然道:“真沒想到,當年那個紈绔風流的小公子有一天竟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朕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三言兩語就能被師兄哄的團團轉的小皇子了?!?/br> 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師兄講的道理朕都懂,可朕就是不想聽。 這孩子是鐵了心要跟自己耗在這段禁忌之戀上了,顧放暗自咬牙。 君若寒一路牽著他走上了大路,途徑扶風小巷,只見一個晃晃悠悠的身影迎面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顧放抬眼一看,只覺得身形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瞧:“那人看著好似江副總司?!?/br> 君若寒眉頭擰了擰,又想到了這人早上還請人吃元宵的事情。 待人走近,果然是江陵。 顧放嚇得忙掙脫君若寒的手,為了避嫌還往后退了兩步,拉開了他們的距離。 好在天黑,若不是走得近了,根本看不出來這兩人方才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他們什么也沒做啊,顧放暗自嘖一聲,自己果然想的比較多。 江陵人還未到他們身邊,身上的酒氣倒是先一步被夜風送了過來。 眼看他差點兒一踉蹌撲到君若寒身上,顧放忙一把將人攬住往邊兒上帶了帶:“江副總司?” 江陵掀起泛紅的眼皮看他一眼:“是你??!” “是我?!?/br> “飯吃好了?” “吃好了?!笨磥磉€沒有醉的六親不認。 “嗯?!苯昝銖娬局绷松碜?。 喝醉酒的江副總司跟平日里陰郁邪氣的模樣判若兩人,似乎褪去了那件駭人的外殼,露出了鮮為人知柔軟的一面。 江陵虛了眼盯著君若寒良久,似終于將人認了出來,拱手道:“臣見過陛下?!?/br> “江副總司不必多禮?!本艉?。 江陵微醺的目光在顧放和君若寒身上流轉一圈,最后收回:“方才臣不知節制多飲了些酒,還請陛下恕臣無狀,臣先行告退?!?/br> 君若寒抬了抬下巴,示意準了。 顧放不想在與君若寒單獨呆下去了,眼見江陵要走,忙上前將人一把攙住,扭頭看向君若寒:“江副總司醉的不輕,我……送他回去?!?/br> 江陵看他一眼,倒沒有拒絕。 不待君若寒回應,顧放攙著那人便朝前面的小巷子走去。 拐了好幾個彎,直到看不見君若寒的身影,顧放的腳步這才慢了下來。 江陵有些頭暈卻也還算清醒,走了半晌才出聲:“你這是要把我送哪兒去???” 顧放這才回神,抬頭一看,只見早已身處縱橫交錯的巷子中,卻不知在哪一處。 “副總司家在哪里?”他有些尷尬地問道。 “哥哥!”一個小小的身影不知從哪個方向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江陵的腰。 顧放定睛一看,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 “你怎么現在才回來?”男孩兒說著皺了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最后不滿道,“你喝酒了?” “嗯,一點?!苯暾f著,將人從自己身上扒拉開,轉而向顧放道,“送到這兒就行了,你回去吧!” 顧放看看小孩兒又看看江陵,反正他只是為了避開君若寒,又不是真心誠意想送人回家,當下點了點頭:“那我走了?!?/br> 其實他有很多話想問江陵,他臉上的巴掌印,晚上被人叫走回來又喝了酒,還有這個叫他哥哥的孩子,他不是孤兒嗎?不是被柳家收養的嗎?哪來的弟弟??? 但是他們的關系仔細研究起來,只有用“敵人”兩個字形容才最貼切,這種太過私密的問題,無論如何都不該他來問的。 顧放回到將軍府,便看見盧笙駕著馬車等候在將軍府門口。 忽覺臉上一熱,難不成小盧公公已經看出什么了?竟直接來他家門口接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