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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顧放明知故問。 君若寒閉嘴不言,似在賭氣。 蘇彥青出了暖帳,卻被顧放一把拉到了僻靜之處:“最近小心一些,出門最好把你那個蘇未帶在身邊?!?/br> 蘇彥青有些迷惑:“出什么事了?” “今日那刺客的目標是我,卻讓皇上替我擋了一箭?!鳖櫡艍旱吐曇舻?。 他內心除了愧疚還有不解,君若寒對他是個什么態度他心里門兒清,千金之軀替他擋下那一箭……他都懷疑君若寒是不是精神恍惚把自己當成蘇彥青了。 蘇彥青心思活絡,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瞪圓了眼睛。 也許當時若不是他急著去放水,死的人就是他了! 端王、顧放和自己……難怪皇上會說燕王在動他身邊的人。 本就興致不算高的行獵,現在更是讓人郁悶,大部隊未作絲毫停留,便浩浩蕩蕩回了皇城。 今日趕上顧放守夜,站在寢殿外著實冷得讓人忍不住想跺腳,卻也提神醒腦。遇刺的事情確實讓他意外,沒想到燕王這次一回來就放這么大的招。 明知君若寒處處防著他,想盡辦法要除掉他,還敢頂風而上,此人要么是有了什么萬全的準備,要么就是……缺心眼兒。 不過越是如此他們就越不能掉輕心,更不能沖動冒進。想起君若寒那番氣話,顧放微微嘆了一口氣,看來他還是沒能放下五年前的事情。 “??!”一聲低沉的驚叫,嚇得顧放立馬破門而入,沖到君若寒榻前,見他披頭散發一臉的冷汗,這才道:“怎么了?” 喜公公侍候在殿內,比顧放早一步到,正端了杯熱水遞到君若寒面前。 “無事,做夢而已!”君若寒伸手擋了喜公公送來的熱水,示意他先出去。 喜公公走后,顧放被君若寒拉了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了龍榻之上,這讓他誠惶誠恐,屁股都不敢用勁,深怕會把龍榻坐壞了一般。 “朕夢見父皇了,還有二哥?!本艉怪?,視線落在錦被上的精美云紋上。 顧放一愣,隨后拿了一旁的杏黃色布巾,像個慈祥的老父親給他擦拭著臉上的冷汗。 “二哥在我面前掉進深淵,摔下去那一瞬間他驚慌又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了驚慌、難過和……恨,他恨我……”君若寒聲音很低,一個字一個字毫無起伏道,“顧放,他恨我?!?/br> ‘他恨我’三個字在顧放耳朵中聽出了特別委屈的味道,這個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君,在煎熬,在不安,在委屈。 顧放長長嘆了口氣,給他捋了捋耳側的亂發,坐的更近些,非常逾矩地將那顆天子腦袋攬入懷中,輕輕拍著:“都過去了?!?/br> 君若寒甚是順從地將臉埋入顧放懷中,又絮絮叨叨說了很久才勉強睡去,待顧放將他輕輕放好之時,竟是看見他一臉的淚痕。 第二天,君若寒依舊勤勉地早早起床梳洗上朝,看見顧放跟看見白菜蘿卜一般,視若無睹,邁開大長腿就出了寢殿。 顧放撇嘴,這人是不是分裂啊,昨晚還抱著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今天又是一副目下無塵的樣子。 第14章 你想忘恩負義 下了早朝,君若寒去給太后請安的時候,卻被太后留下陪她用早膳。 太后是君若寒和端王的生母,早已年過四十卻依然可以看出當年的美貌。 “有機會還是讓顧將軍去要塞守著吧!”太后看著自己的兒子道。 “母后何意?”君若寒放下手中的湯匙,看來今日的早飯是別想吃飽了,于是朝殿外候著的顧放道,“去未央宮吩咐膳房備些早膳?!?/br> “是?!鳖櫡攀橇曃渲?,耳力極好,況且太后還有意讓他聽到殿內的談話聲,心知君若寒是故意支開他。 見君若寒如此態度,太后也喚來宮人將膳食撤了下去:“原先倒是哀家想岔了,以為你還惦記著蘇彥青那孩子,這才提拔了盧笙到你跟前兒伺候。沒想到……” 太后話未盡便被君若寒打斷:“臣確實惦記著蘇師兄,不過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可說的了?!?/br> 能熬出頭在后宮之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女人們,也許沒有過人的美貌,卻都無一例外地有一雙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太后一雙利眼在君若寒臉上細細掃過,斂目呷茶,也不知究竟信沒信他的話,只道:“顧將軍是難得的將才,在當初你登基之時立下過汗馬功勞,為了你跟顧老將軍鬧翻,五年未進過家門。如今卻在你身邊當個侍衛,委屈了?!?/br> 君若寒挑眉:“他身為人臣定不會覺得委屈,也不會介意!況且這些都是他為人臣子的本分?!?/br> “是,你是君他是臣,他自是不敢有怨言?!碧蟮?,“顧將軍有身為人臣的自覺,皇上也該有為人君上的姿態?!?/br> 君若寒這才抬頭看她:“母后有話不妨直說?!?/br>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個道理皇上應該懂得?!碧笾币曀?。 “那是意外?!本艉?,心下也明白了她指的是昨日提顧放擋箭的事情,韓靖果然是母后身邊的人。 “但愿只是個意外?!碧笕嗔巳囝~角道,“哀家乏了,你且去忙吧!” “兒子告退?!?/br> 君若寒走后并沒有直接回未央宮,而是去了隨安堂。隨安堂是靠近冷宮附近的一個宮殿改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