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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正是一對夫妻,穿著普通,看面相不像是干壞事的人,張志理所當然以為他們是來報案的了。 “知州大人不在,你們有什么事對我說便可?!睆堉救崧暤?,“你們要報什么案子???” 這對夫妻面面相覷,突然,男人撲通一聲跪下,抓緊張志衣袖大聲說道,“大人,我只是碰巧拾到那把刀,可不是殺害許天高的兇手吶!” “什么?!”杜思與張志齊齊張口,均是一臉懵逼。 經過一番了解,二人得知,眼前這對夫婦并不是來官府報案、而是認罪的,其中男人名為王寬,女人叫做秋荷,二人也住在姜堰家附近,正巧在一條街上,十一日晚,王寬在回家路上拾到一把剔骨刀,由于巷子里無光,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摸到濕濕的水,他并未多想,卻改變路線,轉身來到余萬家門口搗鼓門栓,想要進去撈點什么,正不巧被回去的許天高撞見,二人一番爭斗,王寬不敵許天高,丟下刀便跑了,誰曾想沒過幾個時辰,許天高竟死在裴興繼門前那條街上,而身上利器正是他撿的那把剔骨刀。 “大人、事實便是如此,如有半句假話,我必遭天打雷劈、五雷轟頂!”王寬往地上連連磕頭,秋荷也跟著跪下,苦苦勸道。 “大人,我相公一回家看見手上的血,嚇得魂都沒啦,我們本想瞞下這事,又怕耽誤案情,許天高平日可是個大好人,幫過我們不少忙??!”秋荷撕心裂肺地哭喊這,“可我相公真沒有殺人,他一時鬼迷心竅,想不開才去干這等偷雞摸狗的勾當,大人饒過他吧!” 兩人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張志命人將王寬關進牢后便要走,杜思細想一番,卻攔住張志道。 “我們先去問問王寬,或許他知道什么?!庇嗳f那副高深莫測的神情浮現于眼前,那絕不是劫后余生的反應。 二人與牢頭打個招呼,進獄來到王寬面前,王寬正沮喪的坐在地上,聽聞腳步聲,他抬眼一望,兩眼盡是淚。 “大人,那人真不是我殺的!”他扒住牢門激動道。 “大人也沒說許天高是你殺的,現在只想問你些問題?!倍潘家槐菊浀?,“若你如實相告,兇手便能早一日緝拿歸案,許天高能否含笑九泉、要看你的了?!?/br> 王寬一聽,急忙連連答應,張志咳嗽幾聲,示意杜思來問。 “今日大人身體不適,由我代之過問?!倍潘级紫律?,他望著王寬,口中開始問道。 “你是在哪里拾到那把剔骨刀的?” “這…小人記不清了?!蓖鯇挵櫭颊f,不過很快,他又接著道,“可我知道那地方在哪里!” 杜思點點頭,給予王寬莫大安慰,“你當時慌張,定用剔骨刀在門上留下許多痕跡,可費了半天功夫也沒將門內門栓撬開,對不對?” “你、你怎么知道?”王寬十分驚詫。 “現在,你來帶我們去拾到剔骨刀的地方?!倍潘计鹕?,張志叫獄卒放開王寬,三人一同出了衙門,上了永安街,事實證明,王寬果真沒有說謊,他徑直來到杜思等人先前發現那一小灘血跡的地方,期盼的看著張志。 “是這兒沒錯?!睆堉久碱^緊鎖,案子的進展越來越令他看不透,離偵破還差了許多。 杜思又將王寬送回衙門,他從張志那里查看兇器,兩人一看剔骨刀,才發現刀身有些卷刃,但不明顯,杜思思索片刻,帶著它進了女牢。 牢內,姜堰正吃著牢飯,神情一派輕松,見二人來到她面前,姜堰放下碗筷試探道,“二位大人還有何事,我該招的全都招了?!?/br> “大人來向你指認兇器?!倍潘嫉?,將那把剔骨刀擺到姜堰眼前,“這是你行兇用的那把兇器嗎?” “是?!苯唿c點頭。 “刀身以前可有什么損傷?” “沒有,這把剔骨刀用的少,從未劃過摔著過…咦?”姜堰看到刀身略彎,露出幾分疑惑。 “可這把剔骨刀卷刃了?!倍潘季o盯著姜堰神情。 “之前都是好好的,不可能卷刃啊?!苯咭苫蟛灰?。 看姜堰不似作假,杜思走出牢房,二人來到街上,張志緊跟其后,邊走邊念叨著。 “綁走裴老板兒子的嫌犯與殺害許天高的兇手還未確定,這兒又冒出一個王寬,吳老漢既然被刺死,為何兇器會落在別處?甚至于奪走許天高的性命、這怎么說都說不通??!” “張志,你可記得吳老漢的死因?!倍潘济鏌o表情道。 “記得,正是失血過多致死?!睆堉具B忙道,雙手在空中比劃,“傷口還離后腰不遠呢!” “我曾問過其他人,當天有人見過吳老漢,因他平日醉酒耍潑慣了,便都未注意吳老漢的異狀,直到他跌在地上、都沒有人上前查看?!倍潘纪蛱?,遠處人頭攢動,人與人之間距離極近,間隙甚少。 “可這與吳老漢之死有關系嗎?” 杜思嘆了口氣,眉眼漫上幾絲沉重,“你可想過,此案還有另一種可能;既然無人關心吳老漢,傷口不致死卻離后腰近,他可能伸手將利器拔出,再向旁人求救,但無人搭理他,因而失血過多致死?!?/br> “???!”張志極為詫異,他不可置信地說,“可那些人沒說吳老漢死前向他求救??!” “失血過多啊?!倍潘紘@息道,“怎么可能不呼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