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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面的話沒有再說,但意思很明顯,就是說孫和泰不能生。 “顧先生這是何意?難不成先生還會相面?”孫和泰有些氣憤,這顧北知簡直不知所謂! “相面...”顧北知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說辭,以后要是需要解釋,也能用的上,“倒是不怎么會,只是看了基本周易注解,做不得數,也只是提醒孫老爺一聲兒,別怪錯了人?!?/br> “你!”孫和泰還真沒想到,顧北知真敢順桿爬。 “孫老爺莫惱,顧某可不是那街頭的神棍,只是聽田哥兒曾說起過因無子而被婆母刁難過,因覺著田哥兒身體并無問題,才想問孫老爺可是曾受過什么傷,導致體虛?” 顧北知給孫和泰添了半杯茶,又說了理由,孫和泰的氣也就消了,他心知母親只不過是想方設法刁難安安而已,但顧北知因此而懷疑他也并無問題。 只好說,“勞先生費心,孫某不曾受過傷,也無體虛的毛病?!?/br> 顧北知看他板著臉,很是僵硬,心知再說下去孫和泰就要惱了,于是止住話題,“那就好,田哥兒和我夫郎情如兄弟,不得不慎重一些,還望孫老爺見諒?!?/br> “無妨,不過,希望顧先生行個方便,讓我去和安安說幾句話?!睂O和泰趕緊為自己謀福利。 顧北知把他請進來,想送出去可就沒那么容易了,若是不能和田哥兒交流幾句,他是不會離開的。 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個道理顧北知懂,伸出手做出請的動作,“自便,顧某相信孫老爺有分寸?!?/br> “當然?!睂O和泰著急,兩個字話音落下時人已經出去了。 至于田哥兒和他到底說了什么,顧北知沒在意,感情的事還是要自己做決定,只要田哥兒不會吃虧,就放任自流了。 隔天,田哥兒出門時又見到了孫和泰,這一次田哥兒已經知道了顧北知和他的對話,心里也有想要求證的想法,于是沒有拒絕他跟著自己。 孫和泰還當他態度緩和了,笑的極為燦爛,直到跟著田哥兒走到了鎮上的醫館門口,這家醫館的大夫醫術很好,看診的人不少。 “安安?”孫和泰站在醫館門口,以為是田哥兒身體不舒服,直到排隊到了他們,田哥兒把他按在凳子上,讓大夫給他把脈。 “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碧锔鐑汉軋詻Q的說著。 田哥兒沒有束發的樣子讓孫和泰想起當年他和田哥兒剛剛認識的時候,那時候安安也是這樣固執又勇敢。 孫和泰順了他的心意,“好?!?/br> 當天田哥兒回家時是有些恍惚的,他早就知道孫家的那個大夫是和婆母一邊的,但他一直以為婆母既然著急要孫子,肯定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卻沒想到孫和泰身體虧空的事婆母也瞞著他! “田哥兒?”關舟搶過田哥兒手里的菜刀,剛剛田哥兒差點切到手指,可把他嚇一跳。 “主君,我...”田哥兒的眼神一樣是恍惚的,他婆母一直用無子這件事拿捏他,無數次的逼迫他給孫和泰納妾、娶女妻,他都硬扛著不肯妥協,但心里也一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生。 可是和泰說是緣分未到,等他將孫家的生意穩定下來,他們在一起努力要個孩子。他就等著,還沒等到孫和泰安穩下來,顧家就倒了。 顧家倒了,田哥兒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甚至半點難過都沒有,左右他只是個不受寵的庶子,吃穿用度還比上得用的下人。他以為對他的生活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只要想辦法把弟弟救回來就行了。 然而婆母再次改變的嘴臉讓他意識到,即使再不受寵,只要顧家還在,他就能受到庇護。 這簡直太可笑了。 田哥兒深深的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既然不是自己有問題,那以前的事就過去吧,現在的日子已經很好了。 “田哥兒,要是不舒服就回房去歇歇,今兒的午飯我來做?!标P舟搶過菜刀,也不用田哥兒做飯了,自己動手也利索。 這些活計都是他做慣了的,即使田哥兒來了,他也偶爾自己做點東西,倒也不手生。 田哥兒確實沒心思做飯,腦子亂成一鍋粥,一會兒是當初被婆母刁難的場景,一會兒孫和泰聽到老大夫診斷后驚愕不已的樣子,以及被他緊緊攥著的自己的手。 摸了摸左手,田哥兒告了聲罪,頭一次仗著主家和善回去休息了。關舟體貼的給他留出了飯菜,又讓重明去照顧他,哥倆兒在屋里說了一下午,當天晚飯時后,田哥兒已經恢復正常了。 顧北知晚上和關舟一起洗漱時,聽他說起田哥兒的反常,猜測和孫和泰有關,也沒太在意,只是讓關舟不要累到自己。 王家村地理位置比較偏北,夏天短冬天長,這天氣一直到四月底五月初,才像是改天換地一樣驟然升溫。 顧北知只覺得昨日還在穿夾襖,今天便恨不得只穿單衣了,正午的陽光也開始毒辣起來,唯有早晚還有些涼爽。 而王家村后頭挨著的筆架山,前兩天看還開著些花,今天再看,已經是一片郁郁蔥蔥了。 到了這時候,關舟開始緊張起來,為何呢? 他們家的地全買在了筆架山山腳附近,以前也是遭過野豬的,現在的季節雖然不到野豬下山的時候,但山上野物多了,山腳的田也就不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