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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掌柜?!鳖櫛敝灿X得自己現在狀態很差,沒有拒絕讓小丁哥送他。 小丁哥和水生扶著他坐下,“你在這兒等會兒,我去找個馬車,馬上過來接你?!?/br> “哎,多謝小丁哥?!?/br> 顧北知努力讓自己露出點笑來,卻被小丁哥嫌棄了,“行了,別瞎客氣了,笑得比哭都難看,你好好待著?!?/br> 小丁哥快步往外走,去找馬車了。 顧北知坐著,待了一會兒,好了很多,雖然還是頭暈,但這種暈眩應該是昨天熬夜通宵帶來的,腹痛可能是因為昨天他壓根沒想起來,扯到了吧? 杜掌柜讓水生和王紹耶都回去干活,他自己留在這兒看著,等人都散了,杜掌柜抄了把凳子坐下陪著顧北知,只是看他這幅日夜cao勞,還似乎受了傷的模樣。 不知道怎么的,小丁哥那句‘柳老爺不會是看上老顧了吧?’又在腦子里回蕩起來。 一旦你開始懷疑什么,看什么都會自己往上靠,杜掌柜就是這樣,他越看越覺得顧北知是不是被柳老爺欺負了?昨天回來的臉色就不太好,他也沒來得及問。 今天更是一副飽受摧殘的模樣,瞧這臉慘白慘白的,這黑眼圈都快耷拉到臉蛋上了,這嘴也干的要爆皮了,不會昨天晚上... 杜掌柜暗自腦補著,剛想旁敲側擊幾句,小丁哥找好馬車回來了,“老顧,還能走嗎?馬車就在門口?!?/br> 顧北知慢慢站起來,他不敢快,害怕暈倒,“我可以?!?/br> “那咱們走吧,我扶著你?!毙《「绾驼乒翊蛄寺曊泻?,纏著顧北知往外走。 顧北知坐上馬車,搖搖晃晃的更加難受,度秒如年的堅持了許久,才聽見小丁哥叫他下車的聲音。 他在小丁哥的攙扶下慢慢的下了車,一起進了醫館,大夫給他把脈,小丁哥大氣都不敢出,直到大夫收回手。 “大夫,老顧這是啥情況?”小丁哥湊上來問。 老大夫卻問顧北知,“你是不是有外傷?” 顧北知點頭,“確實是,前天夜里遇到了搶錢的小偷,被劃傷了胳膊?!?/br> “傷口給我看看,你有些輕微發熱,再加上徹夜未眠,體力不支,氣血不足?!?/br> 顧北知將袖子拉倒肩膀,露出綁了紗布的位置,老大夫將紗布去掉,里面已經是血呼啦查的一片,藥粉早就糊成了泥,紗布上也都是暗紅的血跡。 小丁哥倒吸一口涼氣,這得多疼啊。 顧北知有些遲緩的大腦這才反應過來,應該讓小丁哥先回去,但老大夫按著他的胳膊正在給他處理傷口。 “傷口早就該換藥了,為什么不換?還有這紗布,都潮了,多久沒換過了?年輕人不能仗著自己身體好就不把傷口當回事,得按時換藥,早點好少受點罪不好?” 老大夫念叨了一通,顧北知一一認了,態度良好的反思了自己,老大夫這才心氣順了,“好了,以后早晚換一次藥,晚上睡覺最好不要綁著紗布,上衣解開,肚子我看一下?!?/br> 顧北知解開上衣,露出平坦的腹部,一塊足有一只腳大小淤青,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紅點,若是從側面看,這塊皮膚還微微鼓起,邊緣是暈開的紫色,可怕極了。 別說小丁哥,連大夫都下了一跳,這么重,怪不得感覺他內臟有所損傷,連忙找來化瘀的藥膏,讓顧北知去一旁的床上躺下,將藥膏在掌心搓熱然后涂抹到淤青上。 “你這是和人搏斗了?”老大夫納悶,怎么胳膊上是刀傷,肚子上還被人踹了一腳,這么狠的力度,簡直恨不得人去死。 涂抹上藥膏,有一陣子刺痛,慢慢的熱乎的藥膏止住了不間斷的疼,雖然還有一點疼的感覺,卻已經好了很多,大夫的藥很好用。 身上的疼痛緩解,顧北知的困意也上來了,聽到老大夫的話只嗯了一聲兒,眼皮已經漸漸閉上。 見狀,老大夫取過他的衣服蓋上,然后又蓋了被子,在屋里點上安神香。 老大夫出了診室,讓顧北知可以好好休息,小丁哥跟著一起出了診室,給大夫結了診費和藥錢,至于住宿的錢,等顧北知醒了再說即可。 “大夫,我是寶藝軒的小二,這就得回去了,老顧還麻煩大夫照顧一下,我等中午再過來看他?!毙《「绾寐暫脷獾暮痛蠓蛘f著。 老大夫一揮衣袖,“你下午再來吧,他這一覺得睡到下午了?!?/br> 他給上的藥都有安神的作用,只是外敷見效慢一些,但顧北知熬了一夜正是困倦的時候,現在睡了,等藥效起了,只會睡的更沉。 小丁哥這才放心的回去,打算中午帶點飯菜過來。 顧北知是被噩夢驚醒的,醒來的時候還不到申時,睡的倒是足夠久了,精神已經好了很多,而且身上沒那么難受了。 聽大夫說小丁哥給他送了飯,心里不由得一暖。 寶藝軒的同事們真的很好相處,掌柜輕易不發脾氣,只要把交代的活做好,也不會管他們是不是偷懶。 小丁哥和水生性格活潑外向,經常拉著他聊天,告訴他很多客人的喜好。 王紹耶雖然很少和他們一起聊天,但要是顧北知有什么拿不準的地方,他也會耐心地解答。 顧北知能這么快的熟悉趙國的鑒定技巧,和王紹耶不藏私的幫助分不開關系,他們還經常就某一件文玩上的典故探討,興趣相投,相處的格外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