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頁
李含煙猝不及防被甩開,直接往地上摔去,旁邊封安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沒有看書了, 正好沖過來把李含煙拉住, 小孩子的憤怒比之那婦人更明顯:“你干什么!” 那婦人也有點尷尬地頓了頓,然后理直氣壯道:“不是你們先欺負宣宣的嗎!” 李含煙“呸”了一聲:“我沒有!是冉文宣先來搶我的東西的!” 冉文宣這時也從他媽身后露了個腦袋出來:“是你先罵我笨蛋的!” 李含煙扮了個鬼臉:“你就是笨蛋??!兩位數的加減法都做不好!就是笨蛋!” 冉文宣臉脹紅起來:“你就做利索了嗎?!全班明明就只有謝骨和封安會算!” 李含煙道:“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也是聰明人!” 眼見兩個小朋友又有打起來的趨勢, 謝懷朝趕緊站了出來:“那個,呃,我是謝骨的家長。宣宣是吧?你這樣欺負女孩子不是紳士的行為哦,另外含煙,你也不應該罵同學是笨蛋啊?!?/br> 李含煙看了眼謝懷朝,“哼”了一聲,有些傲嬌道:“我今天就給謝叔叔這個面子!冉文宣你要是給我道個歉,我就不跟你繼續吵了!” 冉文宣道:“憑什么要我道歉?明明就是你先笑我花了冤枉錢買了一大堆不用的東西!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嘛!你說說,你扯了多少個珠花?還彩虹仙子呢!那就是謝骨騙你們這些小女生的!” 李含煙怒道:“就是彩虹仙子!我扯了10個珠花你管得著嗎?我家一大堆!你呢?你不是把你媽的鉆石手鏈和那一小樽玉觀音給謝骨了嗎?換了什么?哦,他用自己舊床單改的超人披風?” 旁邊冉文宣mama的尖叫聲幾乎沖破天際:“什么?!” 謝懷朝感到一陣禿然——這把火終于要燒到自己身上了嗎? 冉文宣聽見他媽的尖叫聲顯然也有些驚慌,立刻狡辯道:“那是你騙我花錢的??!” “對!”他仿佛找到了什么有力的支撐,“就是你騙我的!” 李含煙冷笑道:“得了吧,我就哇了兩聲,然后扯了個珠花,我騙你什么了?” 冉文宣的mama卻似乎找到了什么支撐,有些不善地看向李含煙:“小姑娘,你這樣做怕是不對吧?” 李含煙一臉莫名其妙,奈何李家來的是管家,在冉文宣的母親前完全沒有說話的份兒,于是謝懷朝不得已又站了出來:“我說冉太太啊……” 冉文宣母親卻跟著轉了話題:“哦,您就是謝骨的爸爸吧?這事兒我也得跟您說道說道,謝骨這孩子太叛逆了,你們是怎么教育的?好多次我們宣宣回來都跟我說被謝骨欺負了,還有這次,都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您就是這么教導小孩子騙錢的?” 謝懷朝覺得自己更禿了:“謝骨欺負你們家小子?沒有吧?再說這我教孩子騙錢可是無稽之談了,我雖然不知道您家孩子給了多少東西出去,但我想以謝氏集團的財力應該還不至于貪墨這些?!?/br> 冉文宣母親卻道:“這欺負沒欺負是謝董您一句話就能斷定的嗎?您是全程看著兩個小孩子的相處嗎?還是只憑了您兒子的一面之詞?我也不跟您多說這個了,但宣宣給出去的東西讓謝骨還回來并不過分吧?” 謝懷朝也有點生氣了——他只是平時性子好,又不是真的包子:“冉太太要這么說的話我可就不服氣了,是,謝骨在幼兒園是怎樣的情況我肯定不可能全不知道,但您要是斷定了我兒子欺負了您家的孩子,難道不也是聽的一面之詞?您為什么不問問幼兒園老師?他們是孩子的老師,總不可能不知道孩子們在幼兒園的表現吧?或者,我記得幼兒園的教室也是有監控的?” 兩三句話就把冉文宣他媽給懟了遍,甚至還把幼兒園老師給扯上了同一條船——要是幼兒園老師說不知道的話,那可不就是他們的失職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謝懷朝真的相信謝骨沒有欺負過冉文宣。 事實上冉文宣母親也有些尷尬,她當然沒聽冉文宣說過謝骨到底欺負沒欺負過人,之前那么掰扯一通純粹就是為了最后要錢的時候給鋪墊一圈,沒想到謝懷朝還跟她杠上了。 而且看謝懷朝這么硬氣的樣子,她還真就不敢繼續問了——萬一最后證明沒有,這不是自打臉嗎? 她訕訕道:“唉,算了,反正都是小打小鬧,也沒什么關系?!?/br> 謝懷朝卻不依不饒了:“您別這么說,孩子的事都不是小事,這萬一發展到以后成了校園暴力什么的,那可就是咱們的罪過了,還是問一問老師的好?!?/br> 林思思默默退了一步,開始努力回想兩個孩子的表現,猶猶豫豫道:“謝骨沒有欺負過冉文宣,這孩子挺聰明的,兩位家長要是不信,園里也有監控,可以看的?!?/br> 她說的很委婉,實際上真實的情況是每次都冉文宣要挑事,結果被謝骨反殺到氣哭,他們這些幼兒園老師每次都得去哄氣哭的小朋友,所以也有專門了解過原委,印象特別深刻。 但在冉文宣這看起來更不講理的mama面前,林思思哪里敢完全說真話? 林思思都親口認證還同意看監控了,冉文宣他媽也沒了發揮的余地,只是強撐著道:“……好吧,但謝骨也不該這么騙小孩子的錢??!一條床單改的披風,總不值那么多錢吧?” 這個謝懷朝無話可說,他沉吟半晌,正要說點什么,謝骨稚嫩又自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們都是自愿交易!我有逼迫冉文宣給我錢嗎?我有說這披風不是舊床單改的嗎?既然是他自愿給的,那這就是可以被認可的交易,憑什么要我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