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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骨掛斷了電話,站起來,把旁邊衣柜上貼著的封印符撕掉,然后拉開滑動門,一大堆符咒就全部涌了出來,嘩啦啦掉了一地,周圍的靈氣也霎時間濃郁起來。 他蹲下去,把這一大堆符咒挑挑揀揀,用壓縮符又包起來塞進隨身的包里,最后又是一道封印符下去,幾乎要在房間里凝成液體的靈氣又在剎那間散開。 謝骨的動作相當粗暴,只有最后把自己的銀行卡塞進這個包時特別的溫柔愛憐,全部都裝好以后也差不多就過了一刻鐘,門外又響起了門鈴聲。 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手機叮咚的提示音。 謝骨拿著手機拎著包出去開門,發現手機這邊是在提示有大筆金額轉入——方飛遠的速度確實很快,一般這種大額的轉賬怎么著也得提前預約,能直接這么說轉就轉,只能說明兩點。 一,方飛遠真的很著急。 二,有人在背后幫方飛遠。 不然方飛遠在新京市也沒多少人脈,怎么可能不預約,十幾分鐘的時間就直接把轉賬辦了? 司逸明也沒有這個能量,他此前也只是司家頗有前途的一個年輕天師,還不至于能管到這么地頭蛇的事上,而誰在新京市經營最多?窮奇組織啊。 謝骨開了門,方飛遠那張慘白中又透著綠的汗涔涔的臉就露了出來。 他一開口都是掩不住的心碎:“我已經轉了,現在可以了嗎?” 謝骨點點頭:“當然?!?/br> 他把手上拎著的包往背上一甩,換個臉一般的人來做這動作怎么看怎么土,但謝骨看起來就是特別瀟灑——剛賺了五個億,能不瀟灑嗎? 謝骨往前跨一步出了門:“走吧?!?/br> 方飛遠猝不及防下退了一步,表情也懵逼得很:“……走吧?” 謝骨關上門,表情似笑非笑看方飛遠:“怎么?你讓我就地施法?” 方飛遠回過神來,腦袋甩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了不了,我開了車來,就在樓下?!?/br> 謝骨點點頭,直接去按了電梯。 …… 車子顛顛簸簸行駛了近一個小時,才在一棟有些廢舊的居民樓前停了下來。 方飛遠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轉頭看向副駕駛上的謝骨,吞了口唾沫道:“就是這里了?!?/br> 謝骨還是似笑非笑的樣子,看了眼方飛遠:“你就住這種地方?跟你五億的身價是不是不太匹配?” 方飛遠又擦了一把冷汗:“……這,這不是響應號召勤儉節約嘛,反正有地方住就行,這里面也不是太差,我就貪了點小便宜……” 謝骨點了點頭,沒逮著再問。 方飛遠想了想司逸明的叮囑,又催促道:“你、你下車吧?” 謝骨問:“你怎么不先下去?” 方飛遠露出了一個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我害怕不行么?!?/br> “看出來了,”謝骨點點頭,“剛剛在路上的時候我都怕你出交通事故,那可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是真的很害怕了?!?/br> 方飛遠忙不迭點頭,剛要再勸說謝骨,就覺得肩頭一沉,隨即腦袋也開始發暈。 他終于反應過來:“你……” 話還沒說完,方飛遠就徹底失去了意識,直直栽倒了下去。 謝骨捏著手里的符咒,最后還是沒有直接弄死方飛遠。 外面司嵐等人也現了身,他們之前是一直遠遠開車跟著的,但到了這附近以后就先下了車,再以特殊的遁行之術跟隨,謝骨這么拖著方飛遠說話的功夫,他們也跟了上來。 司嵐看了眼昏迷的方飛遠,還沒有說話,梅家的家主梅珹就先皺著眉開口了:“為什么不殺這小子?” 謝骨搖了搖頭:“他不能死?!?/br> 熊家家主熊遠早在謝骨手里吃過虧,一直很看不慣謝骨,此時逮著機會當然要好好教訓晚輩:“這個時候怎么可以有婦人之仁!他給窮奇組織的人辦事,那就是死不足惜!” 謝骨道:“他是死不足惜,但他還欠我錢?!?/br> “……?” 謝骨從容自車上的置物架拿出一張白紙和簽字筆,寫了一張財產轉讓的合同,然后又拿出隨身攜帶的朱砂來,蘸在方飛遠的手上以后又往紙上一摁。 他把那紙張遞給司嵐:“回頭記得幫我要債?!?/br> 司嵐莫名其妙接過那紙張,腦子里一時沒轉過彎來為什么謝骨讓她去要債。 然而謝骨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徑自往那破舊居民樓中走去。 司嵐等人一驚,連忙也追了過去。 于是謝骨當先,司嵐等五人稍稍落后結成陣法,就這么一前一后走進了居民樓中。 這個陣型是有些怪的,畢竟按理說司嵐等人顯然比謝骨強多了,不應該讓謝骨充當“先鋒軍”,但司嵐這邊要維持陣法不說,謝骨的步子也著實有些詭異,他們還真就沒追上去,后來看謝骨如此有恃無恐的樣子,也就沒管了。 不過等他們再往里面走上幾步之后,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除了謝骨。 “哈哈哈!謝骨!沒想到你這么大膽!” 一道陰鷙笑聲響起,司嵐瞬間反應過來,怒道:“司逸明!你滾出來!” 她手中長劍瞬間成型刺出,這可不是之前橫在謝骨脖子上的靈力長劍,而是她使用了多年的法器,威力之強,即使是剩下四位家主也不可能不用武器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