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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時考官之一的吏部尚書丁堰余卻站了出來,手持一道帝王圣旨,直言考題泄露乃子虛烏有。 所謂那些相同的文章考題,其實根本就不是本次春闈的題目。 丁堰余站在廳內,先是朝著主審位置上的謝骨拜了一拜,然后才轉向外面圍觀的百姓和普通舉子,也請罪似地作了個揖,道:“此事乃我與陛下的主意!科舉乃國之要事,萬萬馬虎不得,這一屆春闈的意義又實在重大,為了以防萬一,才出此下策,防的就是有人居心叵測!” 他拾起一張寫有所謂考題文章的字條,道:“大家請看這篇文章,中間共有五句,而每一句的開頭第一個字,連起來,正是‘人無信不立’!此乃陛下專門做的藏頭記號,就是為了到時能捉出這些無信無德之人!” 接著丁堰余又拿出一份名單:“這是我記錄的那些企圖向我行賄的舉子的名單,昨日就已呈交給陛下,今日在衙門升堂,為的就是懲治這些破壞考試公平,損壞國之根本的jian佞之人!” 謝骨也從袖中掏出了那一份折子,直接遞給了刑部尚書:“念吧?!?/br> 刑部尚書當即恭謹接過,然后一個一個名字念了出來。 每念一個,就有一個舉子被護城軍的士兵給押到了堂上。 這一屆參加春闈的舉子約莫數千人,最后一個名字念完,被押到堂上跪下的舉子竟也有近百人了! 這可是相當恐怖的一個比例了! 謝骨看了看這些舉子,隨后冷笑道:“汝等可知罪?” 帝王高坐于堂上,渾身威壓一散開,加上本就是證據確鑿容不得反駁,所以很快就有舉子趴下,痛哭流涕道:“小人認罪!小人知錯!陛下饒命??!” 謝骨卻道:“此事怎能是朕說繞過就繞過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本就不是朕能動搖的,來人,把他們關入大牢,務必盡快判決!” 刑部尚書連忙跪下領命。 謝骨目光冷厲又掃了一圈還站著的舉子們:“朕知道,有心思的恐怕還不止現在跪著的這些,比如這些搜出來的文章,有些可不是從他們的住處搜出來的,但朕也不想冤枉任何一個人,所以刑部和大理寺會再仔細調查,諸位可以先安心考試,有罪之人朕不會放過,但無罪之人朕也不會冤枉!” 許多舉子又趕緊跪下謝恩。 接著謝骨卻又道:“科舉是國之根本,本就容不得動搖,朕用假試題測驗人心也是兵行險著,若是一個不慎泄露了消息,找不出違法無德之人還是輕的,萬一被有心人利用煽動才是真的可能動搖了國本!” 他往案上狠狠拍下一紙張,怒道:“所以朕原本并沒有打算公開此事,但此事市井流言甚廣,明明就是有居心不良之人在民間散播謠言,才不得不鬧大,朕昨夜召見了數位愛卿,又徹查宮中,終于找出了這jian佞小人!” “來人!把聶言帶上來!”他道,“朕要好好問問他,如此精心一番籌謀,究竟是要做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了?。?! awsl 第94章 封建時期暴君皇帝(18) 謝骨聲音極其嚴厲, 充分顯示了帝王的怒氣。 周圍百姓聽見他的怒喝聲還好, 因為“聶言”這個名字他們還不算太熟悉, 一時半會兒根本沒反應過來這是什么人,可大臣們就感到十分驚悚了——公子言?! 仔細算來,這估計還是陛下第一次對公子言直呼其名呢! 不過現在并不是八卦的時候, 畢竟剛剛可還在處理春闈案,怎么轉眼就把公子言給拖出來了? 倒是右丞相反應比較快, 站得離謝骨也近, 當即就上前接過謝骨拍出來的那張紙,細細辨認了一番后不由大驚失色:“在民間散播謠言之人竟是公子言授意?!” 謝骨冷笑道:“虧得朕還對他頗為倚重,沒想到給了貴妃的尊位, 卻養出來了個吃里扒外的!今早出宮時朕已命人前往捉拿,今天當著眾位大臣和百姓的面,朕倒是要問問,他究竟是何居心!” 這時也有與公子言相識的大臣們上前查看了那張紙, 都說的的確確就是公子言的字跡無遺了,其余的大臣也不由得思索起來——這公子言到底是搗哪門子的鬼? 散播謠言就足夠詭異了, 還留下這等證據被陛下捏在手里? 不過聽陛下的意思, 估計過不了一會兒這公子言也就帶上來了, 到時候有什么不懂的, 直接審問就是了。 大臣們暗戳戳思慮著,等著公子言被帶上堂來,不成想片刻后卻見以侍衛驚慌奔了進來,隨即撲通一聲跪下道:“屬下們無能!竟讓那聶言逃掉了!” “什么?!”這次大臣們是結結實實吃了一驚, “公子……那聶言怎么可能逃掉?” 不是都抄了家廢了武功嗎?怎么會逃掉的? 謝骨心中并不意外,畢竟消息都是他專門漏給聶言的,為的就是把他釘死在罪名上——若是這公子言安安穩穩被帶了上來,說不定多辯駁兩句,這事就沒那么容易查清楚了,可如果聶言提前逃了呢? 如果心里沒鬼,怎么可能會逃? 不過謝骨面上沒什么表示,只是更加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聲問侍衛:“怎么回事!給朕說清楚了!” 侍衛又磕了一個頭,才道:“原本今晨屬下們奉命圍住蒹葭殿,想要將公子言捉拿的,可不知是怎的走漏了風聲,那公子言竟然根本就不在蒹葭殿里!元寶公公又調看了宮中的出入記錄,才知那公子言和他的仆從,怕是在凌晨時分就趁機混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