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頁
謝骨看在眼里,心里已經開始思考起該怎么再從這些人手里摳錢了。 到了晚上,眾位大臣手持請帖進了宮,個別份子錢交得多的還被特批可以帶家眷,但也正是因為人多,所以大殿也就顯得稍微擁擠了一些。 本來也是可以換大殿的,但決心從大臣手里摳出每一分錢的謝·暴君·骨堅決否定了這個建議,理由是更大的宮殿要浪費更多的燭火。 雖然宮人們并不懂陛下這又是在鬧什么幺蛾子,但君命不可違,加上心里本能對暴君的發憷,也就只是把桌子之間排得更緊密了一些。 只不過就委屈了一下各位已經有些歲數的大臣,坐在殿上連胳膊腿都伸展不開,特別難受。 而公子言則是一身月白色的袍子——為了避免被謝骨再伺機扒衣,他嚴格遵循了品級禮制,這身袍子雖然也不便宜,但價值比起被謝骨折現的那幾套可要低太多了,但穿著也不會讓人覺得窮酸,反而別有公子風骨。 此刻他坐在謝骨的下首位置,并不與朝臣攀談,而是靜靜飲茶,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 按照計劃,過會兒酒至半酣之時,會請專門的歌舞樂人上來表演,而他安排了以為武功極佳的刺客混在了表演的隊伍里,只等昏君放松警惕之時就猛然暴起! 當然,公子言很清楚的是,昏君武功卓絕,更是有貼身暗衛長期跟隨保護,光憑這么一個刺客,根本就不可能刺殺成功。 所以公子言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殺掉這昏君!而是要在刺客出手時直接替昏君擋劍! 其實這計劃里并不是沒有破綻,比如這刺客其實是他父親的門客,追究起來也可能會查到公子言自己身上,但公子言同樣有一點自信,就是這昏君根本就不忍真的追責到他自己身上! 所以關鍵還是看自己的演技了!只要拿捏得當,昏君只會信任于他! 公子言在心里計算著時間,以及飛身攔截的角度,又盤算著自己該怎么表現,才能更加顯得自己逼真而不被懷疑。 很快一個時辰過去,一般宮宴都是兩個時辰,現在也算是過半了,歌舞樂人也表演了好幾個節目,下一個節目是由一批訓練過后的伶人表演的劍舞。 劍舞聽著有那么一分危險,不過畢竟是在宮里表演給貴人們看的,所以這些表演用的劍都是經過了特殊處理的,也沒有開刃,伶人更加沒有武功,只是身姿比較輕盈而已,所以也沒什么危險。 很快伶人們簇擁著樂師進入大殿,伴隨著悠揚蒼涼的琴聲,伶人們也是個個舒展身體,手中的長劍揮舞之間滿是優雅和風骨,格外有意蘊,不少大臣們都沉浸了進去,看得如癡如醉。 當然了,這些沉醉進去的人里,并不包括公子言和謝骨。 謝骨撐著下巴坐在主位,眼神似笑非笑打量著周圍,似乎對這個節目并不怎么感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公子言則是眼神暗含緊張——他安排的人就混在這個節目中! 為了達到逼真的效果,公子言也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表演:先是漫不經心地喝茶,隨后琴聲微揚,他無意間一抬頭,正好看見伶人中的一位,隨即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再然后就震驚地拂掉了桌上的酒壺——那就是信號! 也正是此時,原本幽然又如泣如訴的琴聲陡然一轉,錚錚鳴響間乍然帶上了濃重的肅殺之意,猶如利劍出鞘般鋒銳到一往無前! “——住手!”公子言當即怒喝出聲! 與此同時他從自己的位置上撲出,高喊道:“有刺客!” 原來那利劍出鞘的聲音是真的! 那琴師在琴聲鳴響的瞬間就從琴底抽出一把軟劍!然后趁著身前舞劍的伶人變換陣型的時刻沖了出來,直指首位的帝王,嘴中怒喝:“昏君!納命來!”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系列的動作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罷了。 而公子言也精心計算過自己的速度和角度,反正他現在也只是個經脈盡毀的廢人而已,趕不上攔住也很正常不是嗎? 不過為了逼真,他還是囑咐過這刺客到時候一定要一腳把自己踢開! 到時候他受傷倒地,萬一刺客僥幸成功,昏君一死,他自然有辦法攪亂這一淌渾水,也算是大仇得報,最大的可能還是刺客傷了昏君后被殺死,雖然犧牲了人家,但他卻能換來昏君的信任,更有利于下一步計劃的展開! 公子言把一切都計算得很好,事實上直到這一刻一切都是按照計劃進行的,但不知道為何,那琴師刺客在飛身沖向謝骨的時候,似乎腿上的肌rou抽了一下筋! 于是刺客的腳步一滯,比原定的速度要慢上那么一拍! 原本這慢的一拍問題也不大,但是公子言的腳沒抽筋啊,他是按照正常速度沖上來的! 噗的一聲,利劍入體。 盡管最后時刻這刺客已經盡力改變了出劍的角度,但終究是沒有避開。 根據牛頓第二定律可知,在物體質量不變時,加速度越大,合力越大。 所以長劍直接刺穿了公子言的肩膀,帶著公子言就撞翻了謝骨的桌案! 失去意識前公子言只聽見那昏君的怒吼:“來人!把這刺客給朕抓起來!朕上好的千年梨花木?。?!” 作者有話要說:忘了祝大家兒童節快樂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