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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了大致的想法,起身更衣后按照原身的印象,徑自去了御書房。 而此時已經又把牌匾換了回去的蒹葭殿內,公子言氣得臉色鐵青,用力錘了一下桌子,卻被反震的力氣震痛了肩膀,當即眉頭一皺,更覺屈辱。 ——他的武功,就是被這昏君親手廢的! 如今他是經脈盡毀,還留下了不少暗傷,故而才會這么虛弱! 說什么愛重!不過是真的把他當成了玩物!原本自己都準備好了要忍受惡心去勾引這昏君了,可…… 眼下好像這昏君是對自己失去了興趣,可若是如此,他又何年何月才能報仇? 公子言腦海中思慮萬千,最終咬牙喊來自己的小廝:“阿布!” 阿布立刻點頭哈腰地跑了過來:“公子有何吩咐?” 他表面上笑得諂媚,但左手卻止不住地在衣服上隱晦地畫圈。 公子言看了心頭明白,問道:“我前些日子想搜集的林大家的真跡呢?可有下落了?” 阿布道:“奴才已經尋得了那本真跡了,也請了書畫大師品鑒,是林大家的手書,只不過這書頁多有損毀,恐怕并不值公子出的那個價?!?/br> 公子言卻道:“無妨,你且帶給我就是?!?/br> “好嘞,”阿布應道,“奴才回頭就托人帶進宮里來?!?/br> 不動聲色地完成了一場交接,公子言心頭也松快了許多,點點頭道:“記得要快?!?/br> 阿布道:“這是自然,另外公子,再過兩日就是晚宴了……” 公子言手指一顫,盡量自然地點了點頭:“一切依照規矩來就是?!?/br> 阿布躬身拜了拜,道:“謹遵公子吩咐,那奴才這就下去了?!?/br> 等阿布退了下去,公子言眸中才閃過一縷冷色,只是神情依然盡力保持著平靜,他又去了蒹葭殿的藏書閣——這是那昏君之前打聽到他喜愛讀書后專門為他建的,連皇宮里正經藏書閣里的書都搬來了大半,完全足夠他打發時間。 只不過他雖然抽了一冊書在翻看,內心卻完全靜不下來。 先前跟阿布以暗號商量的兩件事,都是他計劃中的重中之重。 第一件事,所謂林大家的真跡,實則是武林中失傳已久的一冊秘籍,傳言可讓經脈損毀者重修內力,自從公子言被廢了武功后,他手下的勢力就在暗中全力搜集這秘籍,不久前終于有了消息,公子言立刻派遣了高手去搶。 而阿布,則是來匯報秘籍事宜的。 昏君暴虐,但正是因此尋常人并不敢背叛他,更甚還有那一支縱橫天下的親衛軍,公子言能帶進宮里來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武功高強,所以阿布也沒有武功,但卻是出了名的足智多謀,還有一手不錯的易容術。 這次公子言進宮,阿布也稍微改換了容顏,以貼身小廝的身份跟了進來,平時就負責聯絡宮內和宮外的消息。 所以那本武功秘籍一到手,阿布立即就得了消息來匯報。 兩人的那一番關于書頁有所損毀,實際指的是這秘籍可能也會有些反噬的副作用,但既然公子言心意已決,區區反噬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讓他重新擁有武功增加翻盤的希望,這些痛苦他都能忍受! 至于第二件事,則是兩日后的宮中例行晚宴。 這昏君性情暴虐肆意,又好享受,但根本不沾女色,甚至在遇到他以前男色也不沾,最大的兩個愛好就是殺人和辦宴會,幾乎找到個什么名頭就要辦一個宴會,把大臣們都喊進宮里來。 而最近的一個名頭,自然就是慶賀立妃了。 兩日后的晚宴,就是為了慶賀這冊封的第一位貴妃而設。 大臣們當時拼命反對,結果就被昏君給殺穿了,最后當然是屁都不敢放一個,宴會也只能如期舉行,而公子言身為“貴妃”本人,顯然也是需要出席的。 雖然這對他本人來說依然是一種屈辱,但是既然下定了決心要復仇,這個晚宴也就成了公子言計劃中的一環。 按照公子言的想法,昏君既然這么想要他,只要他稍稍一服軟,兩個人成事兒并不難,但昏君也不是個純粹的傻子,知道他先前反抗有多么激烈,所以想要完全博取昏君的信任,自然是要使一些小小的計謀了。 所以公子言也專門尋了高手,準備在這宴會上好好演一出戲給昏君看! 之前阿布詢問他,也是因為知道剛剛昏君莫名發脾氣的事,擔心事情有變,所以想問是否終止計劃,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日昏君莫名暴怒,誰知道后面什么時候會消氣,兩日后的晚宴說不定已經是最近他唯一確定能自由活動的時間了,一定不能放過! 而此時謝骨也在聽宮中管事太監的匯報——正是兩日后的宴會。 “陛下,”這管事太監恭恭敬敬跪在地上道,“兩日后宴會的請帖已經擬好,都是些堅定支持您的老臣,名單就在這里,您是否還要再過目一遍?另外還有菜色,宮中專門新請了一位江南名廚,他原本在老家也是極有名氣的,一道菜最高能值千金呢!” 謝骨原本在翻奏折的手一頓:“千金?” 管事太監道:“正是,奴才們知道您愛美食,特意重金請來的呢?!?/br> “重金?”謝骨道,“錢都已經付了?” 管事太監突然覺得哪里不太對:“當然,宮里辦事,自然是講究信譽的。再說了,您舉辦的宴會,多少人擠破了頭想進來都做不到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