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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這就是雕族年輕一輩今晚暴|動的緣由。 安斯艾爾無語得很。 前去雕族聚集地查看情況的警衛官也無語得很,但法律、規定擺在這兒,警衛官把所有參與了群架的雕人都帶回警衛局,還不得不捏著鼻子給盧瑟治療,治得差不多了又找人給他上了一堂長長的、枯燥乏味的奧維格王國法律課程。 奧維格婚姻法規定,只支持一對一模式婚姻,無論男女,不支持群|P,不允許重婚,更不想允許哪個公民用各種名號開后宮。 一堂課程下來,向來昂著脖子的盧瑟精神萎靡,回到囚室后這才沒和同族吵起來。 安斯艾爾看著盧瑟,眼神復雜極了。 不知道這家伙的思想到底有沒有轉變正常,要是他再想去騙其他無辜女性怎么辦?這件(個)事(鍋)他不能就這么看著(背)! 沒過多久,雕族年輕一輩沒再罵人——主要是盧瑟沒精力回罵,單方面罵人沒意思——他們各自找熟悉的朋友一起搭伙字面意義上睡覺去了。 盧瑟看對面睡了,悄悄摸了下幾乎看不出傷痕的嘴角,靠在冰冷的墻壁上,也慢慢入睡。 這時候,安斯艾爾動了。 入夢術。 進入指定對象的夢境,在夢境中通過誘導、虛擬體驗等各種方式,塑造一個合格的奧維格青年的不二之策。 盧瑟揉了揉眼睛,他看著眼前黑沉沉的場景有點懵。 他好像,睡著了吧?他這是在做夢? 望著十八個逼真恐怖,形態各異的雕像。 這都什么玩意兒? “什么玩意兒”開口了。 “汝所犯何罪?”十八個陰沉扭曲的雕像同時張口。 “??!”盧瑟嚇了大一跳,“什么鬼?!” “汝所犯何罪!” 盧瑟縮了縮脖子,眼睛飛快打量四周,尋找逃脫路徑。 最靠近盧瑟的滿臉痛苦的人形雕像倏地開口:“隨意誹謗他人,可入第一層拔舌地獄?!?/br> 盧瑟看著那雕像仿佛活了過來,它大張著嘴巴,嘴巴里缺失了舌頭,滿臉痛苦。 他聳然一驚。 第三個雕像張口:“教唆兄弟、姐妹、夫妻不和,可入鐵樹地獄?!?/br> 第三個雕像也活了過來,一個個人形生物吊在尖刺上嘶吼掙扎,那尖銳到破音的嘶鳴讓盧瑟渾身的毛都炸起來。 第八個雕像:“不敬父母,可入冰山地獄?!?/br> 盧瑟現在只想跑。 第九個雕像活過來:“□□,拐騙女性,他應入油鍋地獄?!?/br> 一聽這地獄名字,盧瑟腿直接軟了。 “……我沒有?!?/br> 他根本就沒有好嗎!就算他動了那么點兒不該動的心思,但他完全沒來得及實施??! 就算他想實施,同族妹子根本不同意好嗎! 一把熱柴,一盆大鍋,數個在高溫油鍋中痛苦尖叫的人形生物,這就是第九個雕像的模樣。 四根木樁,木樁上掛著一個人形生物,它高高地昂起頭,脖子快要彎出極限的弧度,看得人膽戰心驚,這是第十八個雕像的模樣。 “他應入刀鋸地獄?!?/br> 傳說中,第九地獄和第十八地獄有部分罪責重合。 盧瑟:“啊啊啊啊??!我根本沒有!” 十八個雕像異口同聲:“這是未來的你將會犯下的罪責?!?/br> 盧瑟:“不不不不不!我改!我一定改!我絕對不亂搞不惹我家老頭子生氣,不主動招惹人了!” 十八個雕像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 盧瑟如同被擺在砧板上的小魚兒,沒有地方可逃,只能寄希望于拿刀的人的憐憫。 “我以后也絕對不偷聽老頭子和人談話了!絕對不……” 盧瑟說了一大堆,保證了一大堆,他萬分緊張地看著十八個雕像,連這只是個夢境都忘得一干二凈。 幾息之后,十八個雕像逐漸淡去,盧瑟心神一松,直接癱在地上。 這時候,他才隱隱約約地想起:欸,這不是個夢嗎? 耳邊傳來一個模糊的聲音:“你偷聽了什么?” 盧瑟沒回過神,脫口而出:“族里幾個老不死的長老和老頭子商量送幾個妹子去金獅城當祭壇守護人……” “砰”。 第二天清晨,盧瑟嚇得直接從地上蹦起來,緊張地往四周看了看,復又癱回地上。 真的只是夢,沒事,太好了。 對面,幾個雕族年輕人被盧瑟的動靜吵醒,罵罵咧咧:“一大早就想找事?” “不找事不找事?!北R瑟條件反射地說。 被吵醒的其他雕人:??? 這家伙什么時候轉性了? 盧瑟看著他們詫異的表情,心里不太自在,他掩飾性地咳嗽一聲,說:“平時都不是我找事,是你們先找的事?!?/br> 雕人們怒氣值up。 “當然,”盧瑟又說,“這回是我的錯,我不該那么對姑娘們說話?!?/br> 雕族妹子:“……別以為你服個軟我們就會放過你?!?/br> 警衛局里面的情況安斯艾爾沒再關注。 踩著霞光,帶著一身清晨的微露,一夜沒睡的安斯艾爾回到旅店。 走沒從正門走,回來自然也不能從正門回來。 他走的是窗戶。 剛踩上窗戶邊沿,安斯艾爾陡然發現,昨晚離開前,他布置的防止別人進入的法陣被觸動了。